沈天君这个时候感到又惊讶,又害怕。
他惊讶陈天堑还真的拿来了一幅张大千的画作,但是同时也害怕拿来的是一副赝品。
于是他冲着陈天堑使了个眼色,想问个清楚。
“岳父,我们这幅是真迹,你放心打开吧!”陈天堑笑着说道。
“好大的口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何高远听见陈天堑这样说,原本神气十足的脸色也瞬间阴沉了下来:“听你这意思,也就是说我这一幅画是假的咯?”
陈天堑笑而不语,等到沈天君将画一展开,一旁的何德才也不由得眼前一亮,发现这一副画确实是有些不简单!
只见整幅猛虎下山写意图用纯墨所画,着重写意,但那一头吊睛白额猛虎却是形神兼顾,画风苍劲秀中,一股荡然的霸气竟然扑面而来!
不管是意境还是画工,这猛虎下山写意图都隐隐约约之间胜过了何德才的那一幅傲梅图!
“哈哈,老何,怎么样?我这幅画气势不比你那幅傲梅图差吧!”沈天君此刻也是笑逐颜开。
看这幅画气势逼人,以他自己多年浸淫字画的眼力劲儿来看极有可能是一幅真迹!
“哼,哪又如何?还不知道是真是假,你嘚瑟什么?!”何德才冷哼一声,却是没有再说什么,因为他内心里也隐隐觉得这幅画略胜自己的那一幅傲梅图。
“切,画得还真是有模有样的!”何高远这个时候见到这幅画也是不由得一惊,咬牙切齿道:“但这幅画画得如此简约,我看啊应该就是一幅赝品 !”
陈天堑看着何家这两父子一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模样也是无可奈何,只得低头苦笑。
可正当这个时候,开放式的包间门口却传来了一个惊诧的声音:“咦?是张大千的画?!”
包间内的沈天君和何德才两人循声望去,只见开放式包间的门口处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站了一位老头儿。
原本这种开放式包间就没有门,外面就是过道,行人来来往往,只是这时这个老头儿的眼睛却是盯着陈天堑手上的这幅猛虎下山写意图入神,双目似乎也有精光在闪动!
“你是谁啊!”何高远原本就心情不怎么好,见到这个时候一个不认识的糟老头儿又来凑热闹,于是语气不悦的问道。
“哦,这是我的名片!”那老头儿却是对于何高远的态度一点也不在乎,走进包间后将自己怀里名片拿了出来递给了在座的几人。
然后笑着对着陈天堑说道:“*,你的这幅画能不能借给老朽看一看啊?”
“都城郡东区艺术研究院院长,李太福。”站在一旁的何高远看着刚才老者递给他的名片低声念道。
随即他双目不由得精光一闪,喜道:“哎呀,正好!老院长你赶紧给他瞧瞧这画,这幅画到底是不是一幅赝品!”
何高远心中不由得喜道:还真是世事难预料,没想到这个时候突然冒出来了一个都城郡东区的艺术研究院的院长,陈天堑,我看你这假画还能买弄到什么时候!
说着,何高远直接一把就将陈天堑手中那幅猛虎下山写意图给抢了过去塞到李太福的手里:“老院长,你给他好好瞅瞅,我看着这画有些蹊跷!”
说完,何高远脸上带着一丝不屑虐的笑意看了陈天堑一眼,他就等着陈天堑等下怎么出丑的!
“老院长,那就麻烦您了。”陈天堑对于何高远的这番举动也不在乎,只是有礼貌的对着李太福说道。
李太福微微点头:“谢谢小友让我赏画了,我从事艺术鉴赏数十年,对于张大千的画作还是有几分经验的,那就让老朽好好瞧一瞧。”
说完,李太福就从随身的衣兜里掏出自己的老花镜带上,然后又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个放大镜。
也许是年事已高的缘故,李太福看画时整个脸都几乎贴到了画纸上,但是也由此也能看得出,他对于鉴赏画作这件事情是极其认真的。
李太福一边看着,一边低声的念叨道:“这幅猛虎下山写意图中的猛虎孤傲简约,却又不失形韵,霸气跃然于纸上,特别是猛虎双目有神竟如同活物一样,而且旁边松树苍劲有力有怪石相应,画风随简约,确实是张大千的作品无疑啊!”
李太福又观看片刻后才将放大镜收起,点点头说道:“此画应该是张大千辟谷修行时候的画作,他深山静修,那个时期他创作了很多飞石走兽的画作,这幅猛虎下山写意图算得上是他笔下的上品之作了!”
沈天君听见李太福的点评后,更是喜上眉梢,下意识的听了挺胸膛:“老何,如何?”
何德才这个时候也急了,连忙叫道:“老院长,我这里也有一幅张大千的画作,还请院长给我也看看!”
说完,直接就将原本已经装好的那一幅傲梅图给拿了出来。
“又是张大千的画作?!”很明显李太福也是一愣。
原本在市面上张大千的画作就比较罕见,这也是为什么刚才他在包间门口看见了这幅猛虎写意图双眼放光的原因,但没想到这个时候竟然说还有一幅张大千的画作。
“没想到还有一幅张大千的画作!”李太福有点兴奋的接过那一幅傲梅图,然后又不紧不慢的从衣兜儿里掏出放大镜:“那就让老夫好好再瞧上一瞧!”
看了片刻以后,李太福眉头微皱这才缓缓说道:“这幅画……寒梅形神兼备, 画法也算得上成熟老练,山下巨石也是简约而不失细腻,石头纹路也是细致的刻画了出来,确实很有张大千晚期时候的风格。”
听到这番话,何德才和何高远也不由得暗暗得意一笑,看样子他们这幅画也是真品了!
“哼,陈兄弟,刚才你不是说我们这幅画是假的吗?”何高远这个时候立刻一脸鄙视的看着陈天堑说道:“现在听见老院长说的话没?别以为自己捡了一幅真迹就是行家了,不懂装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