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不忘必有回响是假的,枕边书、怀中猫、意中人也是假的,爱而不得,山海不可平才是真的。
小三上位,说是情爱,这都要为你的爱情让路?
彼岸曾以为蓝色是天空放晴的颜色,蓝衣她会多么欢快、明媚。可她忘记了阴雨中的天也是蓝色的,一种是蔚蓝色,一种是深蓝色,可不都是蓝吗?
彼岸她越离蓝衣近些,就越觉得蓝衣她、阴晴不定。蓝衣阴晴不定,她身旁安慰。
可彼岸不知在蓝衣心里:她宁愿一个人也不要你,在她心里,她自卑、她不相信任何人、她会怕你笑话她。你是那个多余的……
把蓝衣收进殿里时。
蓝衣曾说,她憎恨全世界的人。
彼岸笑说,哪有怎么夸张的?
大红也告诫彼岸,说蓝衣她可能不适合这里。
彼岸未听,只说:“有些人离我们太远,她们困难时,我们不知道。不知人苦,不做劝说。”
然后,硬是把蓝衣留了下来。
曾经,一个有光的人试想着让一个在黑暗里的人,走出来……
她说,
“世界对你不好,你过来,来我身边,我不给你大道理。”
“我给你爱,给你带着蜜糖化的甜水,给你柔软的云朵,给你一大片云蒸霞蔚的天空。”
而(蓝衣)她是被折了骄傲的、早已染上黑色的那个人。
“你把我哄骗过去,开始时对我好极了,可最后却再将我抛在阳光处。”
“我本可以忍受黑暗,如果我不曾见过太阳,然而阳光已使我的黑暗成为后来的荒凉。”
“你走后,你不知道。我的心空了……”
“世间应该也有喜欢阳光的魔鬼吧,只不过这种向往,往往也伴随着毁灭……”
彼岸她不是圣母,却想包容整个世界。她不知:蓝衣是天使外表下、心里住着只魔鬼的人,她虚伪、自私、贪婪得可怕……
终于,彼岸得到了报应。彼岸不是圣母,给不了别人救赎。
奇怪的是:彼岸心里并不恨她,彼岸只觉得蓝衣是自卑、是封闭、是不懂。
但她也不打算原谅她,因为她清楚的知道,是她自己学不会寺庙里的弥勒佛仰笑、菩萨低眉似的、看凡间世人。
我们总在最不懂感情的年代,遇见最美好的感情。
那些欢笑,那些纯真……
《易经》有云:同声相应,同气相求。
蓝衣她那时不懂:只有三观相同的人,才会相处不累;圈子不同的人,只会遍体鳞伤。
但也不要以为自己是不幸,然后去以为别人是幸福的。
如今被红豆赶出殿,才想着:看不透的心,不必费心去猜;融不入的圈子,无需努力强融。
“你多聪明啊。打着感情牌,把我逼到崩溃,把所有的责任和错,推到我身上,还显得你那么用情至深。”
现在她要让自己变得不一样,要让所有人都仰望她!
女人为什么这么怕老,怕丑?窈窕又妖艳的女孩子为什么可以这么趾高气扬?
一个男人引发的两个女人斗争?易容术。
对他,她已经没了欢喜了,如今的三个人局面,把她的心磨没了
喜欢我的人都是好人。不喜欢我的人都是坏人。讨厌我的都不是人。
——蓝衣
“我只是重拾了一些,我年少无知时,玩过的一些不诚实的小手段!”
阿蓝曾惊鸿一瞥,一眼望穿。有心来做客。
人潮之中,谁都是一粒沙,一滴水,渺小得让人忽视,我如今只想遵从自己的内心,活得自由!
“原以为你冷漠寡言,却看你眉眼带笑,对她温柔似水。”
“我怕湿冷,却迷上了微雨天;我怕黑暗,却恋上了熬的夜;我怕心痛,却喜欢上了无情的你。”
“你可能在第八个礼拜日才喜欢我,可能在第十三月份才喜欢我,可能在世间末日才喜欢我,哪怕我知道永远也等不到,可我还是喜欢你。”
她的那一颦一笑,那同姨母采花,为祖母送糖时的无邪。
那对他近乎奴婢般谦卑的嘘寒问暖,那艳艳华丽的着装和通身的气质,那一举一动的无不诉说着她那处的温柔乡。
她都懂得捕捉人心,怀揣人意。不着急向他表白,先深入东方家牵扯到的所有社会关系,并与你取得信任,为你圆谎,要你欠下她的人情、要你孤掌难鸣。
要你失去人心,要男人想对你专一也势单力薄,要你不得不交出男人、还心服口服。
最让人惊恐的不是她对别人如何心狠手辣,又如何在他面前转模作样。
而只是因为他把她引着来的,而你,却看到她跟你周围的人越来越好。
鸠占鹊巢,才是最致命的威胁。
或许人这一辈子,不惦记着得到,就不会害怕失去!
出事。
她死死咬着牙,知道自己再多说也是无益,没有确凿的证据,他不会轻易处置她。
狠狠瞪了她一眼,她没再说一句话,转身离开了。
她看了眼她的背影,这才扑进他怀里,哭了起来。
“你明知那不是她。”彼岸道,
“她是我带回来的。加上她委实,身世有些可怜。”霜桦道。
“你同情她。”彼岸向前一步,说道。
“……”东方霜桦说完话,只抱蓝衣走。他把她留下,不仅是思念她,更多的还是为了这个家里的人。
“我以为,如果你爱我,你便不会对不起我。”彼岸独自一个人说道。
偏殿屋里。
他放下她在床榻上。
她拉住他的衣袖、解了自己的衣带子、求他要了她。
他趁机打晕了她,揭开她的易容面具。
但他揭开的却不仅仅是一纸人皮,而是人心和人性。
半夜里,霜桦从房里出来。
用一个人的软肋去攻击一个人,被“姊妹”攻击的感受、再一次的告诫了她:
有些人根本不值得你去交心。
好在,当你否定一个人的同时,也是否定了一些罪恶的东西,又有什么不好呢?
“师父,你说过:遇到恶心事,要学会淡定和从容。因为这个世界上的人渣是千姿百态,防不胜防的。是啊,防不胜防!”
彼岸知霜桦不是奸恶好色之徒,可世界上哪有男人不爱美人?
次日。
彼岸进了去瞧的。
彼岸她说,他爱的是这张皮,扒了这张皮,露出下面的本相来,怕是连看都不再看一眼了?
那些道理她都懂,但她还是止不住的伤怀:
谁想体会那种被人利用的滋味?伤感我们不过只是想好好爱一个人,我们只不过想简单地和一个人执子之手,真的就有这么难么……
唉,话不再说,也没了交心之意,再无所谓的心心相映,更没有眼神的对视。
人和人的感情,有时候好像织衣服,织的时候一针一线,小心谨慎;拆的时候只要轻轻一扯,也许只是一句玩笑话,也许是无意间的一个小误会,所有的情感再也不见!
房里。
在乎够深的东西,别人碰一下都觉得是在同你抢。
“姐姐。他不过是随手复制的温柔,你却红了脸想以余生做代价?”
火红的簪子被重重扯下,随着她转过头去,几缕发丝同发簪一起落下,黑色的发飘落、而精致的珠子散了一地。
“你!”蓝衣高声喊道,“簪子落地……”
“是不是很熟悉的场景?”彼岸轻轻笑道,如夜莺的歌声般悦耳,说出的话却足以将人打下地狱。
“啊,是了,或许你都忘了呢!”她有些失望的皱起眉,“这是你对阿紫做的那些事~你惩罚呢!”
“你是谁?”蓝衣问道。
“你说呢?”彼岸挑了一记狠眉反问。
“你是小白?”蓝衣起身。
“是呢,我的好姐姐。我的脸,你可还觉得、好用?”彼岸声音里带着些轻快。
“你既然说了,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听说你的脸毁了,我原以为你不敢来了……”蓝衣镇定的,坐了下来,倒了杯清水小抿了口道。
“你死了对谁都是一种解脱。”
仿佛她没有错,是彼岸千不该万不该的要回来!
“我不来,谁来呢?我不来、就没人收拾你这妖精了吧!”彼岸也同她一样自顾自的倒了杯、润口的。
“没钱财并不可怕,怕的是一直要等人来救济;生病并不可怕,怕的是一病不起;输了并不可怕,怕的是一败涂地。”
“小白,我不过是个羡慕你的可怜人。你不会对我下手的……对吗?”蓝衣起身一脸哭笑着的看向彼岸问道。
“呵,我倒不知我有什么好羡慕的?你是羡慕我有一个无情无义的父亲,一个痴傻的弟弟,还是一个此生不能相见的亲姐姐?那个不能回去的家,亦或是我自小身负的戾气?”彼岸一步一问一步一问地向走道蓝衣面前,捏住蓝衣的下巴的凶狠的说道。
蓝衣羡慕彼岸,可彼岸又何尝不羡慕她?
彼岸四岁的时候师父便不许她乱发脾气,要她控制自己身上的戾气。
可彼岸她十岁刚遇上蓝衣那会儿,蓝衣她都十二岁的人了,还会想着用拳头说话的。那时蓝衣眼里的狠绝,让彼岸很是震惊、羡慕。
“我倒不羡慕那些。我只羡慕你有大红和阿紫……羡慕你曾经有的枕边人!”蓝衣被威胁似的,又是一贯装可怜的模样,却说了个真话的。
“你若没有这丑恶的心,大红阿紫也不至于那样对你~自己不知好歹!”彼岸怒道,放开了蓝衣的下巴。似觉不过瘾又补了句,“面子永远是别人给的,但是“脸”是自己挣的!”
“我哪里恶心。不过是她们偏心,你们都偏心!你不知道吧,你那枕边人他只爱你!倒是真的。这脸自然是我的!”蓝衣突然大声的说,说完还把放在一边易容的面皮、戴在自己的面上。
“不说了。我就喜欢看你狠,却不会拿我怎么样的样子。”
彼岸只觉心里恶心、无话。走开了。
“你知她不信你的话,是非说给我听,对吗?”在窗边站了许久的霜桦开口说道。
蓝衣没有接话,只笑得阴冷。
“你还有什么遗憾的?”霜桦问道。
“孤家寡人一个~还能有什么?”蓝衣才开口。
“我底下的人查到、你还有个弟弟……”霜桦干咳了几下,说完。
“不过是我的一个仇人!”蓝衣说完,整个人伏在了地上。
十八岁的我们,不再因为一件饰品而争夺不休,十八岁的我们必须彼此分离,十八岁的我们追求渴望的幸福,十八岁的我们可能反目成仇。十八岁的我们明明还是孩子,却要被迫成长!
最后一幕。
“你是不是有一段故事没说?你说,我愿意听。”霜桦说道。
“我有故事吗?”彼岸疑惑的问道。
“我是个没有酒,也没有故事的人。”霜桦顿了顿,又说道,“抱歉。害你不能再听故事。”
“没有啊。”彼岸无知的回道,
霜桦无话,离开。
明明知道她在骗他,他还是愿意等,愿意再给她一次机会,可他最后等来的不过是……
他问自己:你有遗憾吗,你怎么会有遗憾,你明明已经迎娶了她!还有喜欢你的人,明明那么多……
还是你只认她一个,多自贱。
你是想要她亲口告诉你,她曾经喜欢过别人吗?唉,撞了南墙还不愿回头的你、不累吗?
一直都不过是他设下的圈套,只等她这只鸟儿入套。一直以来都只是他的臆想罢了,他的一厢情愿、一往而深。
我若在你心上,情敌三千又何妨?你若在我身旁,负了天下又怎样?
东方霜,你以为我为什么喜欢一个有家室的你?
不过是,你是她喜欢的。
本想诱惑他至地狱,奈何男子纯净的一尘不染。我总不能带着满身恶臭,去弄脏你的白衣吧。
我在深渊中向你伸手。
我是想让你下去陪我,你却想拉我上来。
终是撒旦的女儿动了心,走时也红了眼。
我本是游荡在人间的恶魔,她,是我不敢妄动的小白。而你,是我不能染指的干净的日月星辰、冰霜雨雪。
若想改变我,何须费那么大力气,一个你,就够了!
——蓝衣
阿蓝,你说,
我若都同情你去了,谁替我同情我自己?
那些从我眼眶里肆意流出的眼泪,不为任何人的任何事,只为我之前的不值得。
——彼岸
在你面前,我永远都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的。因为我没有酒,也没有故事。
最后的你,那么伟大!把我、留在了记忆里,送给了她,还回了天下。
——霜桦
小时候我们都很快乐,因为那个时候我们,丑和穷得都还不是那么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