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念郎送亲千里。
头发越来越少了,喜欢的人也不见了。
“这一路来,你也闹够了。日后到了天都府可不能再这样了,听到了吗?”温念郎道。
“你和舅舅不将我留在南宫也就算了,你又何必要装模作样的送我去东方家?当初要不是你们写家书找我回,非接我来,我一人不知有多快活……”彼岸倔着性子的说道。
“云儿,我和你舅舅把你送到你师父那儿对你严加管教,这会儿这样做也是为你好。
是你师父说,你想下山来的!还有不许再用这种语气同人讲话了。以后做了别人新娘子的,也不能再这样玩闹了!多看些给你的书……”温念郎道。
“你们想赶我走,说一声,不就行,我又不会赖在灵池府,我恨那里!”彼岸撅着嘴说道。
“唉,过几年。等荼蘼姐儿的身子好些了,便接你回来,你在一日她身子就……这不是赶你走~”温念郎道。
“这不是赶我走……你说这话,有过过心吗?会痛吗?”彼岸讥笑道。
“不要听旁人说的那些。那当中有很多恩恩怨怨的事,不是我说来,你便能懂了。
你心智还未全、少了缕人事、情的,以后我会告诉你,但不是现在。”温念郎道。
“我只问你,你是不是不喜欢我母亲?”彼岸问道。
那人,生不逢时,爱不逢人,由此所到之处,皆是命数。
这厢东方家。
“看,它们在阳光下含笑绽放。这满庭花开,更几朵添香。”
“我告诉你:这家里娇弱的花得朝朝频顾惜,不可贪图外面绽放野的!更不能学你父亲多情又薄情,伤尽人心的那副可恨样。”
“是,我会的。母亲。”
“彼岸呐,这南宫家是以女为尊,可东方家是男子为尊的,他们不懂这女子的金贵……如果有什么事,受欺负了,就同姨母说。我替你教训他们……”
“谢谢姨母。不,母亲。”
“哎。不用管这些,以后外人在,你叫母亲,我们两个人的时候,你叫姨母就好,我觉着喊姨母还要亲些。”
“好,姨母。”
婚房。
白衣的她是他一辈子的白月光、命中劫。红衣的她是他一辈子的朱砂痣、心头血。
他一辈子都记得她……
掀起大红盖头,跌进一柔情似水的眼眸里;喝下交杯的酒,看着人把结好的发放在福袋子里。
上了床、等人退下、放下了床帘,两人在被子里说话。
片刻,衣衫如掉落的花瓣,从床帘里落在外面的地上。
他嗓音低沉醇厚:
“知道吗,母亲说:女人是世间最难以琢磨的生物体。”
这时,他们离得很近、很近,她眨了眨眼,似是很镇定,但呼吸却越发急促。
“我只有一辈子的时间,只能给一个你,其他的,全部与我无关。”
她听他情深似海的话,望着顶上他那双犹若古井深潭的眼眸,深得好像是要将她吸进去一样,那么的深。
而他望着她,缓缓向下压,彼此炽热的呼吸交织,已然分不出你我。说道:“所以,懂我。”
“嗯……”她说完,偷偷拿了个小瓶子,瞒着他的眼,倒出一粒小丸吃了下去。
她说,“我,嫁给你了。嗯。以后我想被爱,想被你爱,想被你偏爱……还想做你的最爱。
他说,“嗯。好……和我在一起,许你以后可以天天吃糖。”
她笑了笑,没说话,只看着他。
余下只望见长燃着的一对红烛……虽是这样深沉的夜里,却注定不平静。
一早。
彼岸醒。可怜被折磨了一夜的霜桦。
二十岁那年,他毫无悬念的娶了她。
十七岁那年,她穿一袭红衣嫁给了他。
两情相悦,似安排似自由的恋情终于有了果实。
人都说,这是月下老人鸾书注定,有情人终成眷属,羡慕了旁人。
人只道,她凤冠霞帔许他此生不渝,他清风白露守她百岁平安。
从此恩恩爱爱自是良辰美景无数……
片段(修)
这几日里,她总是收到霜桦从外面给她带来的小东西。
“如果你给我的,和你给别人的是一样的,那我就不要了,你都给别人吧。”彼岸问道。
“哪有。你看这个,这都是我特意挑的,是不好看,还是太少了吗?”霜桦问道。
“这,哪有这样的。每次送不是六个,就是十二个,总觉得一套一套的!”彼岸有些吃味的道。
“小没良心的,我只对你一套一套的~”霜桦爽朗的笑着说道。
温柔情话绵绵回荡在她的耳畔。
她仰头眨眼,噘嘴巴,装无辜的道:“亲亲。”
他有些犹豫,知道她又是犯病了。接着他,只缓缓低下头。
而她看着他的发丝划过自己的脸旁,看着他伸出手,用白玉的食指轻点一下她的唇,温柔的、轻言道:“今早,可有想我?”
然后她缠着他,给她穿衣服,带她出去玩……
“嗯,我本来是要行走江湖的,但看见你我觉得可以先停一停。”彼岸说完,不由得小脸一红。又问起他,“你呢,你从什么时候,……看到我的?”
“何止是看到?还有……我想要某人的那份心~”霜桦似放开了他一贯的呆板,打趣起来,还一把把她抱住。
“你想想这一路来:最初是放了许久枯萎了、也舍不得丢的花;然后是撑了许久雨停了、也不想收的那把伞;后来是想了许久你走后,也没说出口的那句——喜欢。
……不过,最后你还是来到了我身边~”说完。抱着她开始转圈圈。
怒放的嘻笑,微小的嫉妒,暗生的情愫,一切都已经逃脱不掉了,这时才想抽身,是否已经晚了?
夜晚。
她,看着他——四处点火,肆意驰骋,进攻城池,抵开城门,一举将她拿下。
此处被省略三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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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下,什么都没有变。
只是,谁都没有发现两人常佩戴在脖颈间吊坠作了个交换的。
坦白局
“若我告诉你:那情话是看来的,情书是抄来的,玫瑰是偷来的,勇气是借来的,你会怎么样?”霜桦他有些在意的说道。
“只要你爱我是真心的,像我么,大人有大量的,便不会怎么你!”彼岸她一个转身,傲娇了些的回答道。
“还有,情话不在于有多动听,是你说的就是我喜欢的。”
霜桦微微挑眉,上前一步,就凑过来从她背后将她抱住,轻轻的吻了吻彼岸的发。
说道:“别人都是见异思迁,而我从看见你的第一眼起,就心猿意马,一往而深不肯罢休。”
他,没说:你是我预谋了一辈子的念想,从遇见你开始,不见你、便不死心。他没告诉她,如果她没有回来他会怎么样。或许,那时候他会有些偏执得可怕。
“真的,永远都不会变?不罢休?”
彼岸小眼睛水灵水灵的看着霜桦。
“至死方休的永远、可以吗?我,可是好不容易对着一个人——你。如此上心一回。”霜桦又是握了握她的手,道。
“嗯,我可得考虑考虑了~”彼岸小性子上来的,说道。
“现在我郑重的同你说——若你负我,便锯断你的腿、用旋转碎骨法、针海毒药、死亡合拢头盔、以及缓慢腰斩……自己选!”
“怎么、这么毒?”
“不毒,无丈夫!”
“你呀!生活,是用来快乐的,而不是用来计较的;信任,是用来沉淀的,而不是用来挑战的;感情,是用来珍惜的,而不是用来考验的。”
“不,如果现在不对你严苛,到时候给我到处沾花惹草。我不怪你,怪谁?”
“好好好,是是是……我保证听你的话!”
“人都说这爱,很难说得清楚。你倒是答应得挺快的~”
这爱,很难说得清楚,没有时间和毁灭性的事情的检验,便难以使人信服。
突然,他穿过她,将房门关上,反锁。随即,“这次。不用在吃糖了吧?”
将头钻进她的颈间,若有所指的看了她一眼。
“可,我还想吃……”
“你为什么,总是要吃糖呢?或许,你该告诉我,那到底是什么药?”
“那有,那不是糖我吃它干嘛?”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
“你别多想了,什么也没有。”
“好,你说的我信。不过,明明都告诉你了,以后我给你糖吃的……”
“我知道,你待我很好,很好……我很喜欢~可我想吃。”
他,捉弄似的亲了亲她的耳朵,让她只觉全身酥痒。
然后又在她来不及一点防备下,对她攻城略池。
彼岸内心:
我本不打算那么快就嫁了的,可是和你出去玩了好几次,然后收了你给的那些礼物,和温暖。
我怕我再也遇不到像你这样的人,所以我给你我的手,把我自己慢慢地交给了你。
我们就这样,永远的就是喜欢……
彼岸嫁来东方有三月多了。
闲时与南宫心兰的谈心,亲近她的母亲。
“最近,你有些忙?但我不知道你在忙什么?”彼岸问道。
“嗯。我不能说,但过些日子,你便会知道。乖。”
“你怎么这怎么生了几根白发?”
“天下,是乱了吗?”
“生白头发,我就可以早一点和你白头到老。乖,天下不乱,况且在我心里,只要你还笑着,这天下就不会太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