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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晚饭过后,许诺心满意足的收拾了饭后垃圾陪着顾柒染去外面小转了一圈。

离柒染家五六百米的东边有个公园,周围面积将近三公里,那里每天晚上都会聚集很多的人;有跳广场舞的大妈,买东西的商贩,约会的情侣,饭后散步的人,坐在长椅上聊天八卦的悠闲老人。

除了刮风下雨以及去外地出差的时候,这是柒染每晚散步必去的地方。许诺倒是从来不散步,一顿晚饭下来在外散散步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晚风吹散了过去,迎面而来的是现在。一切都会苦尽甘来,一切都将是值得的,世界以痛吻醒我,要我以歌报之。

顾柒染看着前面的一对相拥亲吻的恋人,面无表情的问着身边的许诺“小愿啊,你有男朋友?”

“没有,我要是有男朋友的话第一个就在你面前得瑟。”

柒染继续问着,“那你有喜欢的人?”

“有啊,不过……他太优秀了,不管我再怎么追,都追不上他的步伐,你不知道我整个高三是怎么过来的。”

整个高三连件衣服都没时间去买,回到出租屋的时候就埋头苦学,一学就学到凌晨一点,屁股都坐麻木了。有时候遇到不会做的题目,上网搜题还不定搜的到,气的会把书本全扔了,趴在桌子上哭好长一段时间,然后在蹲在地上将这些东西全部拾起来,继续复习写题。

饿了就吃面包,渴了就喝点矿泉水,她的房间里一个角落里堆满了方便面,压缩饼干,面包以及一大桶的矿泉水。这是她整个高三的日常生活,这些事情只有自己知道,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从未!衣服之类的都是每个星期带回家让许妈洗的。

“哦,我高三下学期被保送R大了。”

许诺漫步经心的看着他一脸得意的样儿,实在是欠拍。“嗯,我同学高三上学期就被保送了,比你厉害!”

“哦~这么厉害啊!”柒染看着她,“不会是你喜欢的人吧!”

许诺不反驳算是默认了,“舅舅都这么大了,难道就没有喜欢的人?”

“有啊,前段时间刚回国,目前还在追,明天下午我们约好了去喝下午茶的。”

“我也要去!”许诺举手说到。

顾柒染差点吐沫星子都贱到许诺的脸上,“你去浑去!回家洗洗睡吧你。”

推着许诺就往回走,第二天上午照常起来上班,上午的案件审理的还不错。中午退掉了所有的饭局,专门带着那小丫头去吃了她昨晚心心念念的小龙虾。

又经不住那丫头的软磨硬泡,带着她去见喜欢的姑娘。一路上就听着她在巴拉巴拉的讲了一大堆没用的东西,就连到了咖啡店里都不停歇。

“你说我一会儿见到未来的舅妈该说些什么好了?”

“不知道!”

“我们要不要给舅妈买些小礼物呢?女孩子最喜欢这些东西了。”

“她不需要!”

“那那那,吃完下午茶是不是还得带舅妈出去玩一会儿?”

“是你自己想出去玩吧?”

“我觉着去游乐场就不错,你俩单独坐在摩天轮上,你向她表白然后再制高点上相吻,我去坐我的过山车………”

“你能不能闭嘴!”顾柒染实在是忍不住了,揪着许诺的耳朵提醒着她。

“疼疼疼……”

“我来了,这位是……”

顾柒染瞬间松开许诺,正经端坐起来,望着对面刚坐下的人,话还没说出口就被身旁的许诺给抢先了一步。

“舅妈好,我叫许诺,是舅舅姐姐的女儿。”说完又靠着顾柒染同志小声说到:“这位舅妈好生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是小愿啊,都长这么大了,一下子还真没看出来。”女人惊喜的看着眼前的亭亭玉立的小姑娘,一下子回想到了九年前。

那会儿自己还是个高中生,父亲经常殴打母亲和自己,每次放学都不敢太早回家。害怕那个变态父亲因为赌博赌输了,将脾气发到自己身上。

一次去男朋友家里做作业,那会儿他家里没有人就一个小姑娘,她也想刚才一样是这么跟自己自我介绍的。硬是拉着自己陪她玩游戏,听柒染说自己喜欢吃甜的,临走时还偷偷地放了一罐子糖果放进我书包里。那小心翼翼的模样生怕被我发现然后拒绝她,虽然我的确会那么做的。

晚上回到家,父亲不出所料的正在殴打母亲,我拍极了听了母亲的话将房门反锁。那会儿我已经好久没有吃过糖果了,含着糖果捂着耳朵无声的哭泣着,只觉着生活还有一丝甜味,还能活着。

这样的生活真的很糟糕,很糟糕,好在不久后那个酒醉嗜赌成性的变态父亲失足跌入水里淹死了。这才跟母亲的生活渐渐好了起来。

想到这儿夏柒薇一阵心酸,红了眼眶。许诺犹如恍然大悟,拍了下自己的脑袋。

“我想起来了,我说舅妈怎么这么眼熟的,原来小时候陪我做游戏的那个漂亮姐姐!当时她要走的我还伤心了一晚上。”

“我记得你那晚上还吃了一个鸡腿,可开心了!”顾柒染忍不住的冲许诺补刀,那晚上他一个鸡腿都没抢到,这件事他一直记恨了好久好久,以致现在都还记得。

夏柒薇噗的笑了起来,“你们舅侄的关系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好。”

“谁跟他关系好了,我主要还是喜欢漂亮姐姐。”许诺冲着顾柒染翻了个白眼,冲着夏柒薇笑了笑。

顾柒染揪着许诺的耳朵,怒做生气。“我可是你亲舅舅!”

“舅妈救我!疼,轻点,轻点……”

“你松开她,你以前也是这样揪过我的耳朵,我知道很疼!”

见他松了手,夏柒微。冲许诺摆了摆手,许诺迈着小碎步坐其身边。从包里翻出了一袋湿纸巾,敷在许诺被捏的很红的耳朵上,冰冰凉凉的。

“舅妈什么时候跟舅舅谈的恋爱,高中的时候就开始了?”

许诺歪着头敷着耳朵望着顾柒染,心想这运气真好能遇到这么温柔体贴,漂亮的女孩子,真是走了八辈子的狗屎运。

“嗯,不过大二的时候分了,之后边很少联系了。她最近审理的一桩情感纠纷,原告是我远方表哥,之后才开始有重新有了联系。”夏柒薇抿了口咖啡淡定的说到。

顾柒染不经感慨到这个世界真小,小到我们还是走散了很多年。这个世界同时有很大,大到我们还是相遇了。

“哦,是不是高中喜欢的人最后都会散?就像舅舅跟你一样,最后还是走散了很多年!”

“也不全是吧,只能说是大多数一样儿!像我跟柒薇姐最后不还是走到一块了!”顾柒染解释到。

“我可没同意要嫁你!”

“难道你有更好的人选?”顾柒染冲其挑眉,夏柒薇微笑的看着眼前的心上人。

这一笑像是隔了好多年,西边隔的是印度洋,东边太平洋,北边隔着北冰洋和大西洋横在他们中间的还有整个七年,就在这一瞬间的功夫都转瞬即逝的揉进眸间。

“那到没有!”

许诺心思若无的看着他们想到一句煞风景的话:慧极必伤,情深不寿;强极则辱,翩翩君子……情深不寿!

我爱你,不过隐藏的太深。深其骨髓,侵入脑海,不受外界干扰以致连我自己都感动的一踏糊涂,全都融入在看你的眼神里……

吃完下午茶顾柒染带着两人去了游乐场玩了一圈,送了柒薇之后又去商场买了一堆菜才回家。

从黑夜到白头再到黑夜,从早到晚,我们都在努力的活着。生老病死,飞来横祸,已经让许多不该走的生命离开了人间。

为了解人生有多么短暂,一个人必须走过漫长的生活道路;经历太多太多的事,接触了各种形形色色的人,一路走来有太多的悔过和不甘,活着的时候想死,临死的时候又想活着。你说这究竟是幸还是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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