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只剩下她和顾西洲的时候,秦真儿虽然有些心虚,但还是保持镇定的站在那里。
她心想,既然顾西洲已经知道了自己不好好待在顾府的事情,那自己也就不必花心思去隐瞒了。刚才阿楚的那番说辞听起来不过是寻常的回话,倒是把她们两个人的“处境”隐晦的表达的很清楚。
“你没有为难我的丫鬟吧?”
她站在那里双臂抱在胸前,昂着头看着坐在椅子上的顾西洲。许是过节的缘故,他身上穿着比往日里更加的隆重了几分,看他那一身的玉冠华服金丝腰带都还好好的穿在身上,没有丝毫的凌乱,秦真儿过摸着定是去那里办了事情回来没多久。
见他不语,她便又道:“阿楚可只是个随我过来的丫鬟,虽然与我一样是云鹤楼的,不过她只是寻常的打杂丫头罢了。你别为难于她。”
她说着,看了一样顾西洲另一边空着的椅子,便朝那里走过去,打算先坐下来再说。
不等她一边说着让顾西洲必要迁怒阿楚的话一边走到椅子面前,顾西洲便开口问到:“你去哪里了?”
秦真儿顿了顿,随即坐在椅子上。她一边端起身边的茶壶倒了一杯水一,小喝了一口,去去嘴里的酒味儿。一边把手里的杯子放在身边的几案上。
“你都在这里一副守株待兔的模样了,不会不知道我去了哪儿吧。”她说。
“我问你,去哪里了。”
顾西洲仿佛没有把她的话听进去,还是一副漠然的样子,冷冷的问到。
秦真儿反正也没有打算瞒着了,就说到:“今日是七夕节,这府里待着可是无聊的很,自然是自己去寻乐子了。不过你可别以为我是那种思虑不周的人,我走之前可是好好询问了清音,你爹娘和府上人的安排的。她说他们大家都是各自过各自的,我寻思着,反正我也没有事情可做了,倒不如出去转转......”
秦真儿一边说着一边用眼角的余光瞥了瞥顾西洲,好好的仔细观察他的神情变化。
见他毫无情绪波动的样子,她心里想,许是觉得这事情也没有什么吧,于是就更放心的说了起来。
“......而且你放心吧,我出去的事情只有阿楚知道,旁人不知道。所以,不会有谁知道你们顾府的新妇出去瞎转悠而丢了你们的脸面,阿楚是我带来的,自是守口如瓶......”
“你喝了不少。”
顾西洲不禁微微皱了皱眉头。刚才秦真儿一进屋的时候他就隐隐闻到一股子的酒味,若有若无的飘进他的鼻子里。
“诶?你闻到了啊!也是!毕竟我这趟喝了不少的好酒!不过你放心,我酒量好得很!就便是千杯美酒下肚,也不过微醺。所以不会饮酒误事啦!”
她说着,一只手扯了扯领子,坐姿也不再那么拘束了。顾西洲看她那样子,大喇喇的靠着比她这个人大了不少的椅子背,足足就像一个喝多了的酒鬼。
他说:“这么说,今日你很尽兴了。”
一看顾西洲与自己谈起了酒来,似乎也不再计较自己出去的事情了,于是便放开了些。
“那是喝得相当的痛快了!正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嘛!不尽兴还出去做什么!”
秦真儿说着,又想起了自己今日和玉升度过了一天开心的日子,心情不觉大好起来,全然没有注意到顾西洲渐渐没有表情的脸和微蹙的眉。
她有些得意的对顾西洲说到:“我今天心情不错,足足喝了两坛子的‘太白酒’,可是许久没有这样畅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