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鹤楼,是京中数一数二闻名于高官富贾之间的烟花娱乐之地,而琴香,是云鹤楼的当家头牌。
她八岁便在云鹤楼接受了关于一切风尘女子的训练,不禁有着绝色容颜和傲人的身姿,更是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举手投足只见尽是超脱凡尘的风流之姿。
便是有了她,云鹤楼即便没有数不清的莺莺燕燕,但也是宾客不绝于缕,源源不断,如同蜂拥而至。
但是琴香卖艺不卖身。确切的说,云鹤楼的所有女子都只是卖艺不卖身。
所以在京中,云鹤楼也算的上是烟花之地的一股清流了。
这些人络绎不绝的为了一睹琴香的风采而来,除了爱慕她的美色,也是想一睹她的风采。
而在不久之前,琴香自创了一曲舞蹈,已经对外宣称了在今夜亥时三刻表演,却奈何白日里突然发病,不能起床落地。
玉升已经为她诊脉确诊,是劳累加上感染了风寒,病情来势汹汹,不得不暂时停下好好的休息。
只是这献舞之事已在京中传的沸沸扬扬,那入场的牌子也是卖地了各家顾客的手里,若是宣布不营业,只怕云鹤楼损失的不仅仅是一夜的金银,那些被摆了一道的达官富贾只怕也不会再来了。
所以,琴香不能出面,便是需要有人代替她去。
找到了秦真儿,是因为琴香的这个舞,须得是有些轻功底子的人才行。
云鹤楼所有女子,不过还是寻常的女子,除了玉升是大夫,这里有功夫的便只有了她和秦鹤。偏偏秦鹤是个男人,而且,还是个已经四十的“老男人”,即便可以化妆易容,只怕也难掩他眼中岁月的沧桑。
于是男人找到了秦真儿,他也知道这丫头是不会白白的听任自己的话,帮这个忙的。
用她的话说,便是,各司其职,越职了便是要另算代价的。
于是二人以金银为代价,做了交换。
玉升拿了女子用的胭脂水粉和装了金银珠钗的匣子来,她把东西一一的摆放在梳妆台上,秦真儿看了不禁十分惊讶。
“我知道,琴香素日里的吃穿用度是许多,却不知道,只是这一个脑袋就需要这么多东西的。”
玉升一边拿起木梳为她梳头,一边说道:“女子风光体面的背后,可是要花上不少的功夫,不比你学练功夫来得轻松。”
“哎!真是还不如投胎做个好儿郎!”
“世间的男子和女儿,都是各自有着生来就有的必需担着的沉重的,没有谁比谁容易。”
玉升的话渐渐说得沉重,秦真儿打断了,对她说道:“那你呢?你身为女子觉得很累吗?”
玉升沉吟片刻,道:“我许是命好,这一世也不算苦。”
秦真儿听了却是陷入了沉思。
不苦吗?她想,分明了是一个清白的女子,却与这些糟污扯上关系,兴许一辈子也都摆脱不了了。
她看着铜镜里面的玉升,她有着精致的容颜,和温婉的气质,就像是溪流一般的清澈怡人。
“玉升姐姐,”她说:“我看你这么美,七夕的时候,咱们好好逛一逛,许是会遇到一个好男儿,你就可以有个心上人了!”
玉升的脸在烛光下飞起一抹绯红,她道:“净是胡说!”
“我可没有胡说......”秦真儿想,我是认真的,若是遇见了那样真心的人家,你嫁了,便可脱离这个泥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