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秦真儿便被外面街市上的各种喧闹声吵醒。她仰面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只静静的聆听着外面的各种声响,明显的和不仔细听就不会听见的,各种各样。
这些声音传进她的耳朵里,她就觉得心里平静得很。
她脑子里,不禁在想,昨夜死在自家后园里的那个人识别谁发现的。她心里想着,只希望不是被那个屋子里的女人发现的就好。
看着窗外的日头渐渐升高,名灿灿的阳光透过窗户上的那层纸落到地上,她才慢悠悠的从床上起身换好了一身干净的衣衫。
她注意到昨晚被自己换下来挂在屏风山的裙衫已经被收走,就知道定是阿楚来过。
阿楚是个贴心的人,昨夜送来的那盒点心里,撒了一些凝神的香草粉。许是知道她做了任务回来又去献舞,身子也是乏了,想让她睡个好觉。
玉升问了那香草粉,也说她有心了。
秦真儿虽然不懂医术之类,但是辨别基本常用的毒药还是可以的。她当然知道那不是有害的,所以才吃的尽兴。
不得不说的是,那盒点心正的味道不错。
她推门出来,慢慢的走下楼去,想着,一会儿得了闲空,就去问问阿楚拿点心是哪里做的,自己也好去买一些回来。
她顺着楼梯走下去,还没来得及叫一声阿楚的名字,就看见正堂的中央摆了一把精雕细琢的红木椅子,而坐在上面的人,就是云鹤楼的头子,秦鹤。
秦真儿没有立刻走过去,而是站在原地打量了一番秦鹤,只觉得这人一年多不见反倒是看着又年轻了几分。
明明已经是四五十岁的老男人了,却保养得跟个三十出头的道人一般。她心里不由得想,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个行侠仗义的慈悲之人呢!
“站在那里做什么,莫不是还要我请你过来。”
秦鹤那中年男人特有的磁性的嗓音在空无一人的正堂里响起,又显得空旷了几分。
她走下最后一阶楼梯,道:“你何时来的?”
秦鹤依旧别对着他,手上的扇子挥舞来的风吹起他肩头的发丝轻轻飘起,那一身绿玉色的轻薄衣衫在那红木椅子上倒显得十分的贵气。
他一动不动,只是声音转来:“早就来了。”
“早就来了?”秦真儿有些意外的道:“你该不是一清早就来了.......”说到这里她又觉得依照秦鹤的性子,他所说的“早”定不会是指一日之晨,随即改口道:“你该不会昨夜就来了吧?”
她走到秦鹤的左手边,与他保持了一米开外额距离,有些嘲讽的说到。
秦真儿在这云鹤楼里最不喜欢的人就是秦鹤,虽说自己是得了他的照拂才有了如今的日子,还有那一身本事。但一想到自己欠了一个天大的可能一辈子也还不上的情,她就觉得十分的讨厌。
她这人向来就不喜欢欠人。
秦鹤不言不语,半天才说:“任务完成的很好,客人很满意,特意交代多给你赏金,自己找时间去拿。”
秦鹤说的“任务”就是昨夜暗杀那个富家子弟的事情,秦真儿对这件事情做的轻而易举,有些得意的说了一句:“知道了!”
这一码归一码,那是自己该得的,她是会毫不犹豫的拿。只是她现在更关心的是,秦鹤来这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