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里人儿手起描眉儿的笔,描柳叶眉花月之容,淡扫娥眉,点唇为朱,施以脂粉,一簪绾起。
手执团扇,出了房门,直至大厅,以茶水问安公姥。
“我儿命薄,幸得你皆为夫妇。”谢老太接茶以示坐。
乔三娘坐了椅,抿嘴而笑,“阿母这为出这般话?”
谢老太示仆,将其摆开,“我便不绕这弯子。这休书,你当了阿母面写了名可好?”,谢老太抿了茶水,“我可留有余地交于你,自古夫休妇走无须留名,而谢家便是留有余地交于你。”
“阿母这便是要赶我?”
“我将话放于这里,你可熟虑留名交于我,我便是退一步。”谢老太起了身,拄拐杖离了厅。
乔三娘未反应,瞧这着休书。
次日,镜里人用那缕鹿簪挽起,玉坠泠泠作响,用螺子黛描起那远山黛细眉,秀眉轻挑,略施胭脂。乔三娘瞧着铜镜美人儿,脸儿写满了思愁。
出房门,去了那厅,茶水倒与公姥。
“三娘,可想好?”
“三娘一夜深思熟虑想好了,我愿签了休书,留了这乔三娘的名。”
顿时乔三娘放了笔,对视了谢祝。
出了谢府大门,乔三娘伸了手。
“至此今年,与公子一握手。”
“至此今年,愿姑娘千秋万岁,一别两宽,各生欢喜。”谢祝握了乔三娘的手。
“借公子吉言。”
乔三娘望着那谢祝跨了门槛,进了门。
将那缕鹿簪拿下,丝发迎着那风舞着。
“我一解发簪情缘起,缠绕心堂三千里。”
“今日无七寸青衫,也无十里红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