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答应苏梨儿的,想来跟在秦城阳的身边,苏梨儿要的也就是这几句夸赞。听说两人正闹着离婚呢,她是长辈,秦城阳就这么给面前,说的话一定会管用。
秦城阳瞥了苏梨儿一眼,“嗯。”
苏梨儿面色绯红,微微地低下头去,声音细弱得仿佛听不见,“您太夸奖我了,我哪儿有那么好……”
一看就是害羞了。
“还谦虚上了,好姑娘这人人都能看见的,我也没说谎不是?”陆梅一看秦城阳没有觉得恼火的意思,苏梨儿看着也很开心,顿时就更来劲了,甚至拉上了旁边的章伯,“章伯,你说是不是?”
“是是是。”
后半顿饭,陆梅一直都在变着法的夸奖苏梨儿。
原先是装的,后来苏梨儿是真的有些哭笑不得了,不得不说,陆梅能夸了这么长时间不重样也是很厉害。
等陆梅说的口干舌燥,大家也都吃完饭了。
秦城阳站起身,“吃完了?散散步。”
苏梨儿一愣,转头看了看自己身侧,又看向秦城阳——和她说的?这是嫌刚才她跑得太快,再来一回?
“走吧。”秦城阳道。
苏梨儿站在原地没动,抿了抿唇。
“少爷已经很久没有散步了。”章伯在一旁轻咳了一声,状似无意道:“应该是最近一段时间您都在家里,少爷心情好,饭后才想走走。”
“我在这里他有什么心情可好的……”苏梨儿皱眉,抬眼望向了秦城阳的背影,半晌也只能硬着头皮地跟过去。
两人的脚步在别墅区里的小道上走着,秦城阳在前,苏梨儿在后,月光从头顶倾泻,打在地面上,一片树影斑驳。
天气转冷,入秋之后的夜晚开始浸透寒意,苏梨儿伸手摸了摸自己手臂上裸露的鸡皮疙瘩,吸了吸鼻子,身上突然一重。
她低头停住了脚步——秦城阳把外套给她了。
“我不冷。”
“穿着。”他吐出两个字,重新走在前面,衬衫里的肌肉线条十分明显,外套上也带着属于他独特的味道,冷冽逼人,木质香调。
“这么快就把陆梅收服了?”低哑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是陆梅想收服我吧。”苏梨儿抬眸,正对上秦城阳的眼睛。那双眸子中仿若深潭,幽深不见底,仿佛看一眼,就能被吸进去。
“那你呢?”
你想收服她吗?又或者是,你想收服谁。
苏梨儿怔了片刻,没反应过来他问的是什么,半晌转开目光,“陆梅今天讨好得太刻意,应该是有求于我,十有八九是发现自己没办法进你的书房,想要从我这边下手。”
听她在这个时候提起陆梅,秦城阳有些烦躁,“恩。”
“我建议你将你书房里的重要文件转移,虽然安保工作做的很全面,但也难免可能会有疏忽,为此失去什么不值得。”苏梨儿抬眸看他。
公事公办的态度,没来由的,他心里有些不悦。
“不用。”
两人对视。
到底是苏梨儿先败下阵来,将目光挪开,没再看那双黑曜石般的眸子,“既然你这么有信心,那我就不多说了。”
秦城阳眯眸,看着她的时候指尖微蜷,“除了这个,你就没有什么别的想和我说的?”
“该说的事情我昨天就已经通过短信的方式和秦总说过了。”苏梨儿抬眸看他,态度平和,“我想应该没有遗漏。”
“你明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苏梨儿看着他,半晌,突然轻笑一声,脸上的情绪完美得无懈可击,“不是这个,秦总是想问什么?”
秦城阳的眸色沉了几分。
“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回去休息了。”苏梨儿勾了勾唇,“秦总也早点休息。”
秦城阳的手攥成了拳。
他一语不发,只是看着苏梨儿离开。
几天后。
因为有陆梅在的原因,苏梨儿有一阵子都没去剧组了,当天到剧组的时候,她还因为有些困倦,懒洋洋地打着哈欠。
哈欠带着泪眼,刚刚的朦胧一瞬,耳边就响起了一句嘲讽。
“我当时是谁呢,原来是苏大明星。”景娆的声音阴阳怪气的,双手环胸,整个人花枝招展到仿佛要去走秀,“这么长时间都不来,耍大牌也不用耍这么大吧?”
苏梨儿看了她一眼,不答。
“知道的这是你没来,不知道的……”景娆瞥了她一眼,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还以为你被解约了呢。”
上次去了秦城阳的公司,不仅没被斥责,反而看着秦城阳还听进去了。景娆因此就有了底气,加上苏梨儿这么长时间都没来,就总感觉是因为秦城阳动了什么手脚。
也正是因为这个,所以现在景娆才敢耀武扬威。
“我耍大牌也没耽误剧组的拍摄,总比某些人要好得多。”苏梨儿直接越过她往前走,连一个眼神都懒得分给她,“而且,短期之内被剧组综艺同时解约,除了景影后之外,我还没见过第二个。”
前面那句明摆着就是暗讽她之前那天因为各种原因找苏梨儿的麻烦,耽误了剧组的拍摄。
至于后面的,自然就是景娆抹不去的黑历史。
“牙尖嘴利。”景娆目光怨毒地看着苏梨儿的背影,低声道,“我倒是要看看你能猖狂到什么时候。”
这几天秦城阳没再联系过她,她自然也知道要懂事地不给秦城阳惹麻烦。
再等等,再等等就好了。
被景娆惦记上了,苏梨儿也不觉得担心,反正她招惹的人也不是一个两个了,不差一个景娆。
比起景娆来,她更担心叶清娆——听说现在顾言珂还住在邓青柠的家里,一直都赖着不走,而她好巧不巧地知道了另外一件事情。
前几天邓青柠那边出了状况,打她的电话又打不通,走投无路的邓青柠就给叶清娆打了电话。
也就是说,叶清娆知道了这两人同居的事情。
“让让。”苏梨儿毫不愧疚地霸占了叶清娆的躺椅,舒舒服服地往上面一躺,才仰头看着叶清娆,问道,“你自己一个人在这独自垂泪,伤心难过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