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娆哈哈笑出声来,转身碰了碰苏梨儿的肩头,“你刚才看见齐束心的脸了吗?那叫一个精彩绝伦啊……”
“少奶奶,先上车吧,少爷还在等着呢?”周助小心翼翼道。
苏梨儿抿了抿唇,拉着叶清娆道:“走吧。”
后座的车门突然开了。
秦城阳下了车,一只腿还打着石膏,倚在车门边沿的动作十分慵懒,这种情况下还能丝毫没有狼狈地保持气质……也算是难得了。
苏梨儿避开他的目光,走上前去。
她上了车,秦城阳转手又是一拦。
“怎么?”叶清娆诧异扬眉,“秦总不会连载我回去都吝啬吧?”
“那倒不是。”秦城阳道:“只是有人拜托我在看见你的时候千万通知他一声,刚才你们在外面聊天的时候,我正好有空,就给社会送了送温暖。所以大概……”他低头看了眼时间,“一分钟之后,你会有专车接送。”
他说着,上了车。
叶清娆的视线透过开着的车窗往里面看去,定在秦城阳的侧脸上,久久没有言语,抿着唇。
不远处有了引擎声,由远及近,缓缓往这个方向开了过来——果然有专车接送。
车子一停,云逸从驾驶座走了下来,满脸的委屈:“娆娆,你躲我。”
叶清娆翻了个白眼,咬咬牙看向苏梨儿,“苏梨儿,你男人这样,你管不管?”
“我管不了。”苏梨儿立刻正色道。
她确实是管不了,而且在友情和自己的性命之间,她毫不犹豫地选择性命。
秦城阳侧头,目光带着笑意看向了她,突然伸手将她一扯,低声道:“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承认我是你男人,令人感动。”
苏梨儿张了张嘴,语塞。
道理好像是这么个道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叶清娆瞪眼,转身就上了云逸的车。
云逸立刻笑着道:“去你家还是去我家?”
“你去你家,我去我家。”叶清娆一句话就将云逸的所有小心思都扼杀在了摇篮里,“云逸,你再挑战我的极限,信不信我明天就消失给你看?”
“行行行,送你回家。”云逸妥协,无奈地开车。
另一边。
秦城阳一路都搂着苏梨儿,苏梨儿虽然不满,但也没有挣扎。
跟了秦城阳这么久,她也算是明白了。这种时候乖顺要比挣扎更加有用,只是离婚协议……看样子是不会这么轻易拿到手了。
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苏梨儿低头看了一眼,余光瞟向了秦城阳,按下接听。
“喂。”
“你在哪儿?”池渊的声音,一听便知道情绪不好。
“我刚录完节目,怎么了?”
“我刚才碰见殷若尘了,有件事情你也许会感兴趣。”
“什么?”一听见殷若尘的名字,苏梨儿立刻敏感地直起了身子,手指也在身侧收紧了,指尖泛白。
秦城阳低头,发现了她的异样,眸光开始在夜色中晃动。
他也听见了那个名字。
这个名字每出现一次,苏梨儿都会有不同的反应,唯一相同的便是在意。即使她在努力掩饰,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电话里不方便,我们见面说。”池渊道。
“好。”
电话一挂,苏梨儿看了秦城阳一眼,“我有点事,待会儿进了市区把我放下来就行,我打车走。”
秦城阳眯起了眼睛,“很重要的事?”
“很重要。”
“那让他到秦宅里来。”秦城阳勾唇:“没有比秦宅更安全的地方。”
苏梨儿抿了抿唇,“不用,我们随便找个咖啡厅……”
“大晚上的你和池渊一起去咖啡厅,明天再顺便一起上个头版头条,让整个阳城的人都知道我戴了顶绿帽子?”秦城阳挑眉,“要么让他过来,要么,别去。”
这已经算是让步了。
苏梨儿想了想,给池渊发了一条消息。
意外的是池渊也没有拒绝,直接答应下来。
半小时后,车子停在秦宅门口。
章伯等在门外,几个佣人的装束显然要比平时更加隆重一些,齐齐束手站在门外等着,一见到人便走了上来。
“少奶奶,人已经在会客室等着了。”
“好。”苏梨儿点头,抬腿匆匆走上前去。
身后大掌一伸,将她拦腰拖了回来。
“这么着急?”秦城阳挑眉。
苏梨儿挣扎了一下,有些无奈道:“我已经按照你说的做了,池渊来肯定是有事找我,我能不着急吗?”
秦城阳眯眼看她,突然伸手往她的腰上一动。
苏梨儿咬牙大声道:“放手!真是够了……”话语声一停,视线往下转去,看向了秦城阳的手。
她的腰间已经多了一个黑色的工具,不大,刚好贴着她的腰部,冰冰凉凉的感觉。
愣神间,秦城阳已经放了手。
“这……”
“屏蔽器,窃听设备就不会接收到你们之间的谈话。”秦城阳眉眼都染上了一层寒霜,斜眼看她,“戴着,对你有好处。”
为什么?
不等她问出话,秦城阳抬腿就走,再没有看她。
苏梨儿低头半晌,有些犹豫起来。
谁能确定这真的是屏蔽器啊?万一就是……呢?是秦城阳想要窃听她和池渊之间的谈话呢?
“放心吧少奶奶,这真的是屏蔽器。”章伯在一旁叹息道:“再说了,这里是秦宅,少爷要是想窃听什么人的谈话,还用得着特意往少奶奶你腰上挂东西吗……”
这一层说破,苏梨儿顿时觉得有些尴尬。
也是,看来秦城阳是真的要帮她,只是这又是为什么?为什么突然给她挂上屏蔽器?
她皱眉,没有再问,也转身上了楼,推开会客室的门。
一个颀长的身影坐在沙发中,转头朝着门外看来,立刻起了身。
“等很久了吗?”苏梨儿问。
“不久,你过来。”池渊面色凝重,伸手将她拉到了窗边,压低了声音道:“我今天见到殷若尘了,他开车带着一个女人,那个女人……”
苏梨儿眉头突然跳了跳,手指微动,嘴巴有些发干,“那个女人……怎么了?”
池渊深吸了口气,抬手按着她的肩膀道:“我也不确定,当时光线太暗了没有看清,我就看见他往城东的方向走,那地方比较偏僻,我跟丢了。但是看着那女人的脸……很像……”
“谁?”苏梨儿抬头,追问。
“李阿姨。”
李念慈,她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