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边的店铺基本上全部罢工，炫彩的霓虹灯一闪一灭。整座城市已经沦为死城，唯有士兵在此驻扎。天空漆黑的没有杂质，几点灯光星星闪烁。
王钰身穿军服，压了压自己的帽子，穿行在一队队井然有序地军队里。王钰能感觉到每个士兵脸上都有一种压抑的痛苦，这种气氛在这里疯狂蔓延。
巨大的黑色旗帜随风飘扬，暗红色的城堡镶嵌其间，显出一股悲凉感。这是最后城堡的旗帜。国家的国旗已经不允许用了，几乎每个国家，抬头就能看见这面异样的军旗。
这里不知道多久没有看到太阳了，非要说的话，就是那次人类与外星文明的谈判会以后吧。那一天后，世界仿佛陷入了永夜，巨大的飞船遮天蔽日，整个上海被笼罩其间，没有一丝光亮。
人类现在虽然已经集结了最强战力备战，但还是不敢轻举妄动发动战争。就像当年的苏联和美国，都把核武器对准了敌人，可是谁也不敢率先按下核按钮。两大文明，就秉着这么一个理由，相互对峙着。
王钰又回到了自己的原部队，原因是昨天和林武安通过电话，叫他先回自己的部队，找一个叫楚宇的人。看着眼前一队队操练的士兵，他突然有种莫名的感慨。
“你，哪个部门的！”王钰转过身，发现有人叫住了他。大概是因为他一个人在此处漫无目的的走动显得很可疑。
“中国陆军PPC005，第五对外部队，王钰。”王钰亮出自己的军官证。看到了他的军衔，那名叫住他的小班长一愣，立马立正行礼：“长官好！”
“不用。”王钰挥挥手。那个班长鞠了一躬，想表示突然叫住自己的歉意。然后，他回头就想跑进自己的队伍。
“哎……那个，你等一下。”王钰把他叫住，班长立马愁眉苦脸起来，也许他觉得这个看起来凶神恶煞的上尉想要追究自己以下犯上的责任。
当然，王钰是没有这种恶趣味的。
“你认不认识一个叫楚宇的人？”听到面前的上尉并没有追究的样子，这个看起来不满二十岁的班长面色稍稍缓和：“楚宇？我想想啊，好像有点印象。”
“在哪听说过？”王钰急忙问。
“楚宇……楚宇，啊，你说的是楚博士吧？”班长想起什么似得点点头，“是他吧？”
王钰怎么知道是不是他，林武安那个神经病只告诉他要来这里找这个人而已，其他的一概不说。
“那这个楚博士现在在哪你知道吗？”王钰搔搔头，又问。
“在科学楼那里。”班长指了一个方向，那里有一栋巨大的白色建筑，犹如白宫一般。
“谢谢啊。”王钰道了个谢，就往科学楼跑。反正此刻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做，顺其自然听从林武安的指引跑一趟吧。
……
王钰在部队的时候，虽然不常来这里，但也不是没来过。绕过几队面色压抑的操练军，面前就是科学楼了，几名空军打扮的女兵站在门口。
女兵微微欠身为他致意，应该是看到了他的军衔。王钰回笑，大步跨进科学楼。
科学楼几乎可以用冷清来形容。面前是一个巨大的登记台，却只有寥寥几个前台接待。偶尔几个身穿白色大褂的军队科学家大步走过，也是一副行色匆匆的样子。
这和之前熙熙攘攘的人群大相庭径。
可王钰管不了那么多，也不想管那么多，他走进前台登记处。那里有两个身着军服看起来似乎才满十八的女孩，特别年轻。
“那个……”王钰单刀直入：“请问楚宇先生是在这里吗？”
两个女孩有些戒备地看了王钰几眼，在瞥到了他的军衔后，才稍稍放下戒心：“如果方便的话，能告诉我你有预约吗？”
“预约？”王钰歪头重复道，他不知道还要预约，林武安在电话里可没提过这茬子事。
“是。”其中一个留着短发的女孩道，“楚宇教授是我们这里的核心教授，平时是不会随便见人的。但是如果你有预约的话，我想我可以帮你联系一下。”
看着女孩畏畏缩缩毕恭毕敬的态度，王钰倒是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她们也是公事公办，你难道还能对她们发火不成？
“不能通融一下吗？”电话里林武安的语气不像是在看玩笑，更像是命令。所以王钰觉得自己无论如何都得和这个人见上一面。
短发女孩的脸色看上去有点为难。好在旁边另一位带着兔子发夹的女孩出来解围：“我知道了，要不你在这里写下你的名字和电话号码吧，我们会替你联系的。”
说是这么说，其实她们也只是想要应付王钰一下而已。他丝毫不怀疑，只要他写下信息一走，这张纸马上就会被丢进垃圾桶。
但是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办法。
权衡了一下利弊，王钰还是接过了发卡女孩递过来的纸和笔，草草写下自己的名字以及联系电话。
发夹女孩微笑地接过了王钰递过来的信息，面色无疑透露着一个信息：这样你就可以走了吧。
王钰心里切了一声，想着要不要给林武安再打个电话，但是要说什么，人家不想见自己，肯定会被骂的体无完肤。
想着想着，出口的推拉门已经近在眼前，再往前一步就会踏出这栋科学楼。寒冷的风扑面吹在面上，冷嗖嗖的，刺骨一样的疼。
“那个……”听到后面有人叫他，他回过头，是先前那个带着兔子发卡的女孩。
王钰看着这个小姑娘一路小跑到他面前，红着脸气喘吁吁，不禁有些好奇，她的良心让她回心转意了？
“呼……刚才真是失礼。”她笑道，露出两个虎牙：“您是王钰先生是吗？”
“没错。”王钰点点头，不解的看着这个比自己矮了一个头的小姑娘。
“真是您？”她看上去很惊讶，满脸写着不可思议。王钰再次点点头。
“还说你没有预约，我还以为你是什么闲人呢，所以那么失礼，希望你能谅解。”她笑得更欢了，“楚宇教授已经在等您了，在地下三层。”
在等我了……已经有预约了吗？王钰完全没有印象。但是转念一想，估计是林武安已经安排好了，所以才没告诉自己，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人。
“地下三层……那不是军事要地嘛？电梯都是加密的，你确定他在那里等我？”
“啊，是。”她微笑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黑色的卡片，双手递给我：“这个是特殊的电梯卡。”
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弯，搞得王钰有些不知所措，他接过卡，道了声谢。结果女孩连连摆手表示别放在心上。
既然得到了电梯卡，那王钰也不想再纠结这些问题。他小跑到一个特殊的电梯口--在一楼拐角的尽头。
这部电梯外观透露着奢侈。电梯门表面涂着一层金粉，围着电梯门口的边框镶着光彩夺目的彩钻，在灯光下显得闪闪发光。就连上电梯的按钮，也是用
高级材料制作而成的。
两个把门的士兵一看到王钰就把他拦下了，“门禁，军官证。”
王钰苦笑一声，没想到还这么麻烦。不过既然是军事要地，又是现在的关键时期，还是很正常的。他从军服里袋掏出军官证和黑色电梯卡一起交给面前的士兵。
其中一个士兵简单的扫了一眼，立正行礼：“长官好！”
“别这样，我赶时间。”
另一个士兵点点头，打开了电梯门。先王钰一步踏入电梯，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王钰第一次乘坐如此奢华的电梯，不仅仅是外壁，就连电梯里面都是大皇宫一般的金碧辉煌。长度超过五米，铺着红色的长地毯，屋顶散发着柔和的光。
“长官去几楼？”士兵的话语把王钰的思绪拉了回来，“负三层。”
士兵默默地点了点头，在选层按钮上点了负三层，其实一共就只有四个按钮，负一层、负二层、负三层和负四层。士兵木乃地像一个木头人一样。
王钰观察了一下他的侧颜。他不过三十岁，脸上虽有岁月的余痕但并不明显。引人注意的是那那张因为营养不足而发白的面孔，和目视前方坚毅的身姿。
营养不足是很正常的。大战前夕，肉类供应基本垄断，肉类的私下交易比毒品价格还高。连新鲜的蔬菜都开始供不应求，大部分人吃得还是脱水处理过后的蔬菜。何况，即使是想要混口饭吃，做得工作也肯定也是原先的数十倍。
所以王钰才很感激林武安在他学习模拟操纵机器人的时候顿顿好酒好肉，那可是可遇不可求的财富。他想，没准少将自己吃得还是脱水蔬菜和腌制肉类。
叮……到了地下负三层，电梯发出提示音。
“你有孩子了吧？”突如其来的发问让那个士兵有些措手不及，不过他还是老实的点点头：“有一个女儿，才两岁。”
“要是战斗结束了，记得可得给她买点好吃的啊。”电梯门徐徐打开，王钰拍了拍他的肩膀：“出身在战争时期的她可是比你们任何人都要无辜，都要不幸的。”
那个士兵重重点了点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也许是因为说出了每个为人父的心声吧。
“一定会，你也保重，上尉。”
………
出了电梯，面前是一片黑色的“旷野”，或者说，几乎可以用旷野来形容，广阔的让人感觉不真实。几乎感觉不到天花板，像是一个没有柱子和遮挡物的巨型停车场。
“你终于来了。”一个懒散的男声响起，王钰猛然回头，看到了一位身着白色大褂，鼻梁上还架着一副眼镜的中年男人。
“你就是楚宇教授？”王钰惊叹一声，倒不是因为第一次见面，而是因为这张脸太熟悉了，他已经不止一次见到这张脸。
“没错，看来你记忆蛮好的嘛。”楚宇教授笑眯眯地推了一下老花镜。
王钰躲在地窑里练习操控模拟操控机器人时，有一个教授负责专门陪练，而负责陪练的人，就是面前的这位楚宇教授，王钰还一直不知道名字。
“我还以为你是人工生成的AI呢。”
“我要是AI也被你气死了，那么笨，什么东西都要练习那么久才能掌握。”楚宇教授扭头道，语气尽是责怪之意。
王钰嘿嘿一笑，才想到正事：“我这人本来就不聪明嘛，突然肩抗世界重任人都傻掉了。对了，你今天叫我来干什么？”
“啊，当然是继续我们的机器人模拟教程啊。”楚宇教授以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说道：“要不然你还等我请你吃饭啊。”
“哦。”王钰点点头，环顾了一下四周：“那，虚拟模拟器在哪啊？”
“不，这里可没那种东西。”
“你不是说要接着教我操控……”
“是啊。”楚彻教授道，“那种东西已经失去了意义，况且我们也没有时间了，今天我们得实打实的来。”
“喂……”王钰嗅到了一丝不妙的气息，“你的意思不会是……”
“没错。”楚宇教授啪的打了个响指，哗啦一声，本来勉强视人的光线一下子像开了聚光灯一样齐刷刷地对准教授身后的一个庞然大物。
“我靠……”适应光线以后，王钰为眼前这一幕忍不住吐了一个槽。
体高十八米的巨型机器人傲然挺立，纯白的的机身闪着耀眼的光。全身棱角分明，巨大的八片机械翼展开，犹如刀锋一样尖锐。接近七米长的机械臂隐匿着无数导弹炮。胸前还有一个象征胜利的“V”字形。
“酷毙了……”王钰一时间竟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
“那是，模拟的永远只能是模拟的。”看到王钰的表情，楚宇教授显得十分满意，“只有真正展示在眼前的时候，它的魅力才会展现出来。”
王钰张大嘴巴，早已无话可说。
楚宇教授回头看了眼王钰，“知道该怎么做吧？毕竟已经演习了那么多次了。”
王钰点点头，咽了口唾沫。楚宇教授递给他一个黑色的无限耳机，那可是兼通讯和操控与一身的完美设备。
王钰打开耳机开关，这一个动作他做了不下五十次，不过这一次，他显得格外的紧张。当听到那声“Connection complete.”的时候，他用微微发颤地手指按了下开关键右边的一个按钮。
“轰轰轰……”声势浩大，加百列号的双眼突然亮出鲜红色的光芒，它开始挪动自己笨重的脚……跪了下来。还没完，它还在往前倒。直到整个面朝下倒下的时候，天崩地裂般的轰鸣声才终止。
王钰回头看了楚宇教授一样，后者微笑的点点头，示意王钰可以开始。
巨大的高达机器人只有在整个身体趴在地上的时候，王钰才能爬进它的中枢控制室。王钰开始攀爬，光滑的金属爬起来格外的费劲，一不小心就会滑下来。训练的时候可不是这样，那时有一根特殊的吊绳可以把他晃进去。
王钰摸到了一块不同材质的金属，上面有个对他而言巨大的的金属按钮。他按下按钮，加百列号的背部突然冒出大片的蒸汽，而蒸汽是向内吸的。于是趴在它背上的王钰被毫无征兆地吸了进去。
“叮咚……叮咚……”
王钰觉得自己呈仰角四十五度倾斜，背后是一块大大的沙发垫。四周只有两平方米大小，面前是一片巨大的超维显示屏，灯光整体成暗黄色。左手有着一个拉杆一样的东西，而右手却是无数的按键。不过以他现在的视角看不到左右手的按钮。
“我进入它的中枢控制室了。”好在通讯用的无线耳机还在耳旁，眼前的显示屏显示的是一片黑暗。估计因为加百列号是脸朝地躺着的缘故，所以视线就是一片黑暗的地板。
“开始战前检修。”耳旁传来楚宇教授的声音，沉稳有力，和虚拟模拟一模一样。
“是。”王钰应道，右手开始盲操。这可不是乱按。是有顺序的，为了背熟按键功能达到盲操的水平，王钰可没少下功夫。
“碰撞传感器……检修开始……”面前的超维显示屏弹出一个窗口。
“末端补偿装置……检修开始……”
“末端执行工具……检修开始……”
“顺从介质连接器……检修开始……”
“传感器安装板……检修开始……”
无数窗口因为王钰右手钢琴般的盲操开始进行，无数专业术语一个接着一个的弹出来，就像是病毒一样。
“报告机械状态。”楚宇教授声音又起，一直都是这样，由楚宇教授来指导王钰检修和维护这台大家伙。
“啊，”王钰眼睛一目十行扫视着眼前的显示屏，“全部OK，属于正常容错值，可以工作。”
“很好。”楚宇接着道，“接下来是器械装备扫描维护。”
“器械装备扫描维护……”王钰自言自语般重复了一遍，右手又开始踏踏踏地操作起来。
“机械左臂火焰喷射器开始维护……维护结束，状态良好。”
“机械右臂地狱猎犬导弹开始维护……维护结束，状态良好。”
“机械背部响尾蛇导弹×6……维护结束，状态良好。”
“机械胸部离子束武器……维护结束，状态良好。”
……
大约过了五分钟，无数个弹出来的窗口全部检修完毕，这是加百列号机器人的第一次维护检修，不过看起来全部状态良好。
“呼……”王钰长出气，“全部检修完毕，在容差之内。跟以前检修一样，完全可以运转。”
“呵，毕竟还是有点不一样的，这可是实际操作，肯定很紧张吧？”耳机里传来楚宇教授朗爽的笑声。
“那是啊，紧张死我了，我就怕一不小心磕坏了赔不起。”王钰把头靠在身后沙发垫上，这话可不假，纵使是室温，他的脸上还是冒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王钰用右手按了一下左上三角形的开关，背后的沙发垫突然震动起来，这还是有按摩功能的。
“好了。”谈笑了几句，楚宇教授又重归严肃脸：“你现在试着让它站起来。”
站起来？王钰愣了一下，突然才意识到此刻的加百列号是一个狗啃泥的姿势。
“明白明白。”王钰应了一声，突然发现有点热，顺手就把空调开了起来，凉爽的风扑面吹来，让他整个人冷静了不少。
他沉哼一声，左手抓住唯一的一条拉杆，慢慢往上抬，配合右手的平衡，他能感觉到自己在慢慢往上升。视线渐渐从地平面上升起，他已经可以通过面前的超维显示屏看到地下三层的面貌。
加百列号高达就这么用手撑着地面，缓缓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八只巨大的白翼展开，威武霸气。
“怎么样？”王钰通过耳机，自豪的笑了笑，“操作的还可以吧？”
“可以不可以吧，这个问题，你让我还真不好回答，但是其他人会给你答案。”楚宇教授站在地面上，模棱两可地说。
王钰有些没反应过来：“啊？啊……”
“你站在那可以看得到我吧？”楚宇教授抬着头，突然说。
“可以是可以。”虽然加百列号身高十八米，但还不至于看不到身下的人。加上王钰右手的放大操作，他甚至可以清楚的看到楚宇教授脸上的雀斑。“怎么了？”
“啊，没有。”楚宇教授怪笑起来，“你能看到我手上拿的东西吧？”
王钰对焦放大后把焦距移到他手上，那是一个小小的拇指开关按钮。
“你到底想做什么啊？”王钰感觉简直有些莫名其妙。
“我想说的是，今天的训练从现在才正式开始，你的第一次实战训练。”
“实战训练……等等……实战训练是什么鬼啊，谁会那么快适应实战训练啊！”王钰想大吼出来，但是来不及，他看到楚宇教授飞快地点下了手中的按钮。
“来吧，尽快适应吧，实战训练。”话音未落，黑暗处闪过一道黑色的流光，在漆黑的地下室犹如魅影般穿梭。
“喂喂喂，你别开玩笑了啊。”王钰自然也是看到了那抹黑光。他几乎是下意识的抓住拉杆往后拉，加百列号踉踉跄跄地往后退去。
“夜视仪……夜视仪…”王钰嘴里唠叨，脑海里却飞速旋转思考着开启夜视仪的按键到底是什么。
黑影逼近，身影灵活得匪夷所思，一瞬间就闪动到王钰面前，这下王钰不用夜视镜也能看到了。那是另一台高达，全身抹着纯黑的油漆，个头大概只有加百列号的三分之一。
“我去……”王钰来不及多想，已经感受到一股重力把自己往右边拉扯。他几乎没有反应过来那是自己腹部中了一脚。他刚要控制操控平衡，黑影高达再次犹如夜魅一般俯冲进攻，不过这一次，它的目标是中枢控制室的心脏部位。
“你在干什么！反击啊！”耳机传来楚宇教授愤怒地吼叫，王钰差点没吓晕过去，不过这也很好地起到了提神醒脑的作用，他开始盲拉拉杆，右手快速地划过键位。
加百列身后的螺旋喷射器启动，两道火光把加百列推向天空。这让黑影高达的身姿一滞。
“嘿嘿，这样你就……”王钰刚想借助空中优势展开攻势，突然发现黑影的身后也喷出两道烈焰，窜天猴一般飞向王钰。
“哇……”王钰还没反应过来，加百列号已经被抱住，强大的螺旋喷射器开始反喷。两台高达以一个擒抱的姿势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够了够了，训练结束，出来。”楚宇教授的声音随着断电般丝丝的耳机声传来，听得出，他此刻很是不满。
王钰被这一摔差点没把脖子扭过去，幸好背后的枕垫起到了很好的保护作用。听到这一句话，他咳嗽了几声，右手操作了几下，高达的舱门缓缓打开。
王钰三两下跳了出来，一黑一白两台高达以一个奇怪的姿势撞在一起。百米旁的楚宇教授满脸黑线。
“噗……”那台黑色的高达舱门被人从内部打开，接着是散开的头发和一双幽怨的双眼。纤长的手臂跨出舱外，此刻的神情也是非常不爽。
“喂，她是谁啊？我怎么不知道除我之外居然还有另一台高达啊。而且……驾驶员还是一个女孩。”王钰压低嗓门，小跑几步，对着楚宇教授道。
“你说谁女孩呢！”来者提高嗓门，虽然面色娇媚，语气却出奇得蛮横。她的脸上不加粉脂，却依然犹如婴儿般嫩白。“我还以为主机的驾驶员是个多厉害的家伙呢，没想到是这么个呆头呆脑的傻蛋。”
“喂，你说谁傻……”
“就你，秃子！”眼前的女孩穿着黑色的作战服，一边走来一边骂骂咧咧，“加百列这么牛逼的高达被你驾驶成这个样子？那我看人类干脆也别打什么外星人了，找栋大楼集体跳了算了。”
“不管怎么样你这么说也太过……”被人指着鼻头骂终归不是一件愉快事，纵使脾气好如王钰，他还是想顶回去的。但是再看到她臂徽的时候，他又只好闭嘴。
两杠三星，上校。
“啊，这台高达是加百列号的辅佐机，路西法号。以前忘了介绍，她是路西法号的驾驶员，陈菲菲上校。”楚宇教授介绍道：“你可能不知道，她是你的辅助机。”
“辅助机？我还以为只有我一个人。”王钰茫然道，他还真不知道自己有一个同样开着高达的队友。
“没我的话你一个人能行？驾驶成这个样子，人类的命运好意思嘱托在你身上？”陈菲菲双手叉腰，闷哼一声。
“别在意，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人还是不错的。”楚宇教授不合时宜地插了句话，“虽然军衔上她是你的上司，但是在这次行动上，你可是主机，你的命令她必须无条件执行。”
“我看他敢？”陈菲菲语气都要翘上天了，一副拽拽的地痞样。
“好吧好吧。”王钰无奈的看了一眼陈菲菲。她的身高一米七五，但是现在的气势少说两米五，王钰差点被压的喘不过气来。
“第五十七次模拟结束。”楚宇看了眼表，“这应该也是最后一次机甲演习了。”言毕，两人同时看向了他。
“归队吧，我们也许再也不会见面了。好了，在最后，让我祝你们好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