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湘淡淡看了一眼,站起身去了洗手间。
洗手间里,楚湘隐约听到了敲门说话声,只以为是宫褚南订的餐送到了,走出去,恰好和柳澜来了个对视。
楚湘心中一紧,还是挂上了一抹淡淡的微笑。“柳澜前辈。”楚湘站在原地,一时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动作。
楚湘踌躇间,宫褚南已经大步迈过来,很是自然而又亲昵的牵着楚湘的手往餐桌走。还顺势对着柳澜冷声道了一句:“我没时间。”
楚湘并不知道柳澜来干嘛,但是,显然来这个房间肯定是奔着宫褚南来的。宫褚南没时间干嘛?没时间陪柳澜?还是没时间赴柳澜的约?
楚湘此时已经完全忘了和宫褚南关系被柳澜看出的紧张。眼神空空的,心底也好多漫着酸味的问号。
只是,柳澜好像并不介意宫褚南的态度,今天好像也并没有那么的会看眼色会识趣。在楚湘被宫褚南带到桌边坐下后,柳澜也紧跟着过来了。
柳澜看着桌上丰富的食物,不由惊讶出声道:“哇,褚南你什么时候开始吃辣了?你的胃一向不好,难道你忘了医生的叮嘱?”
刻意忽视掉宫褚南已经黑沉下来的脸和威胁的眼神,柳澜一副对宫褚南很了解很关心的语气,还带着丝丝的不满,有些压抑,但楚湘都听出来了。
放在大腿上的小手握紧,楚湘的脸色有些绷,没有和柳澜礼貌接话,楚湘坐在位子上直勾勾的看向宫褚南,等着他这个主人发话安排。
这本来就是宫褚南的房间,她充其量也不过是来借住的,柳澜是走是留,还轮不到她来做决定。而且,楚湘也想看看宫褚南会怎么做。
宫褚南只是看了楚湘一眼,一手摸了摸楚湘的头发,温声道了句:“你先吃。”
接着黑眸扫了柳澜一眼,冷声道了句:“跟我来。”率先走在了前面。
柳澜隐着妒意的淡漠眼神看了和女主人一样坐着的楚湘,没再说话,老实的跟着宫褚南走出了房间。
“褚南。”柳澜扬着一抹恰到好处的笑容,亲昵的叫了一声脸色冰冷的宫褚南,好像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宫褚南淡淡的看着柳澜,“以后工作的事我会让赵秘书和你联系。”简单的一句话,语气淡漠。
柳澜的脸色却是已经很不好了,宫褚南这意思分明是和她之间除了工作没有其他的关系,这是要彻底和她断的干干净净?就为了那个楚湘?
他们两个好歹也是认识了好多年了,柳澜一直以为,还没有做成恋人,却也一直是朋友的。宫褚南现在的态度......
柳澜脸色已经有些僵白了,嘴角的笑还堪堪的挂着,仍旧一副不敢置信的震惊受伤表情。
反观宫褚南,好像只是交代了一句无关紧要的,扫了柳澜一眼,转身就要回房间。
柳澜两手连忙拉住宫褚南,“褚南,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做了什么惹你不高兴了吗?”
宫褚南一手挣开,眼中闪过一抹不耐,再次抬步的时候,柳澜已经扑了过来,直接从后面抱住了宫褚南。
“我做错了什么我改,我们那么多年的友谊,怎么就一句话能断了的呢。”柳澜的语气受伤又小心,还带着丝丝的哽咽,连带着横在宫褚南腰间的手臂都在微微颤抖,只是,眼神里闪过一抹狠毒,稍纵即逝。
房间里,楚湘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门后了,楚湘好像都不知道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思走过来的,就好像有什么支配着她的脚步一样,在宫褚南和柳澜出去之后,她也跟在了门后。
楚湘呆呆的看着门板,听着仅一板之隔的对话,手已经不自觉的握在了门把手上。门板静静地打开了一条细缝,越来越大。
楚湘心里的情感也越来越乱,撞上宫褚南的视线,楚湘一时无措,直接摔上了房门。
门外,柳澜听到动静不由佯装着受了惊吓一般,而宫褚南此时也彻底失去了耐心,大手拉开柳澜的手臂,将她甩开,进了屋。
宫褚南的心里,此刻只有刚刚小女人迷失在丛林深处的小鹿一般惶恐不安的眼神,还有白净小脸儿上掩不住的受伤,大步走进房间里,就看到楚湘已经坐回餐桌了。
宫褚南走近,想要开口解释,楚湘拿着筷子的手顿了一下,抬眸看向宫褚南,嘴角还挂着清浅的笑意,“吃饭吧。”
楚湘现在对宫褚南的态度和语气比柳澜来之前还要好,心情好像也不错的样子,就好像,刚刚一切只是宫褚南的幻觉一般。
宫褚南莫名的心慌了一下,垂在腿侧的大手攥了攥,拉开楚湘身旁的椅子,挨着楚湘坐下。
看向楚湘,小女人正在夹着宫保鸡丁,好像觉得筷子不方便,便又换了勺子舀了满满一勺,好像很满足,食欲也不错。
见此,宫褚南没再说话,安静的坐在楚湘身边陪她吃饭。
期间,宫褚南一直帮楚湘夹菜,看楚湘哪道菜会多吃两口,哪道菜吃的时候表情更好,宫褚南就帮她夹哪道菜。一切,楚湘欣然接受,竟还没了以前吃饭时的推辞。
哪怕身侧的宫褚南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脸上,楚湘好像也丝毫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吃完饭,楚湘自动要收拾餐桌,被宫褚南拒绝了。楚湘也没客气,径直走到客厅,坐到沙发上,一手撑着下巴,一手翻着剧本看。
目光落到那些密密麻麻的情节上,楚湘的眼神有些呆愣,那些字根本进不到她的脑子里,刚刚柳澜抱着宫褚南的那一幕,就这么一直在她的脑海里闪着,一会儿有一会儿消失,无限循环。
察觉到身边宫褚南走近,楚湘闭了闭眼,再次睁眼,佯装着很投入很认真的研究着剧情。
身侧的沙发垫陷了下去,紧接着,一只大手横过来,轻松拿走了楚湘手中的剧本。
楚湘扭头,眼睛里是不解和疑惑,还有丝丝被人打扰的烦躁,很浅,但宫褚南都看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