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雁是《新奇报》“天下奇闻”栏目的编辑,最近不知是怎么了,这类的稿件奇缺。她百无聊赖的在网上搜寻着能让她眼前一亮的信息。忽然一条名为《救救我的主人》的帖子映入她的眼帘。
帖子内容很简单:“我的主人叫刘义,他最近失恋了,总是不停地抽烟喝酒,请好心人帮帮他吧!我是他的宠物猫--‘加菲’”
鸿雁心想,网络上真是五花八门什么都有。还有拿自己的宠物做广告的!这也太老套了吧!果然不出所料,有的人回帖“毫无新意”,有的说楼主变态,更有甚者回帖说“我已经调查了楼主的IP来自于精神病院。”
最后一个回复者是一个名字叫“小凡”的人,她的帖子显得很与众不同:“加菲,小义他怎么样了?待我向他说声对不起吧!祝你们过的开心!”
鸿雁觉得这个回复毫无戏谑之意,难道这是她前女友发的?鸿雁想了想,管他呢!又过了两天鸿雁无意中又看到了这个帖子。发现楼主“加菲”在“小凡”的帖子下回复道:“小义现在天天喝的烂醉,也不给我东西吃,求你回来看看他吧!”
“小凡”在下面回复道:“对不起加菲,我真不能回去了,小义不给你弄吃的,你就自己出去找找吧!祝你们过的开心,再见!”
鸿雁这回没有付之一笑,凭着她多年主持“天下奇闻”的经验,她感觉这件事里必有蹊跷。过了一天,鸿雁发现“小凡”果然没有再回帖,而那个自称是主人“小义”的宠物猫--“加菲”却有了一条新的留言:“主人变得越来越消沉了,我把厨房的菜刀藏起来了。可万一他要放煤气怎么办?他要跳楼怎么办?谁能救救他呀?”
鸿雁考虑再三注册了一个“鸿雁”的名字,在那些“无聊”“有病吧!”“一定是脑积水”的帖子后面回了一条“你们住在哪里?”许久,楼主没有回帖。她注意到“加菲”一般都是在凌晨1点左右发帖子。
于是她休息了一天,把闹钟调到了第二天的凌晨1点。她睡的正香的时候“叮铃铃...叮铃铃...”闹铃的声音在寂静深夜显得格外尖利刺耳,她不情愿的从被窝里爬了起来。睡眼惺忪的打开了电脑,发现“加菲”并没有回帖。
她上厨房给自己冲了一杯咖啡,回来后刷新了一下网页,发现“加菲猫”回帖了:“我家在市郊的一栋居民楼,主人的手机停机了,你能过来吗?”
鸿雁赶紧回帖:“好的,你把详细地址给我,我明天一早就过去!”不到两分钟“加菲猫”就回帖道:“早上恐怕不行,你还是晚上来吧!10点以后可以吗?”
“为什么?”
“主人白天出去喝酒,晚上才会有空,你不方便的话就算了吧!谢谢你!”
鸿雁抿了抿嘴唇,回帖道:“好吧!那我就晚上去吧!”
“加菲猫”回帖告诉了鸿雁他们那里的详细地址,并央求她买一些生鱼片什么的。鸿雁笑了笑答应了。
第二天,鸿雁起的很晚,下午在报社开了个会。吃过晚饭后,去肯德基买了一个“鸡腿大汉堡”,又去超市买了一袋生鱼片。交款的时候鸿雁问收银员:“你说小猫喜欢吃生鱼片吗?”收银员愣了一下未置可否。鸿雁说完这句话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问这么个奇怪的问题。于是干笑了两声就离开了超市。
鸿雁暗想,生鱼片给加菲猫吃,汉堡就送给刘义当见面礼吧!她忽然想笑,觉得“加菲猫”和刘义就是一个人...
当出租车七拐八拐的,终于来到目的地的时候,已经接近晚上十点半了。借着昏暗的路灯,鸿雁发现这里是市郊一处,十分老旧的居民楼。
杂乱不堪的楼道里,靠着墙角立着一个大水缸,上面盖着一个大大的纸箱子。她小心翼翼的在七八辆破旧的自行车中穿过,终于拐上了二楼。
此时眼前一下就黑了下来,她用力的咳了咳,又使劲跺了跺脚,依旧的黑暗告诉她,这个楼道里没有声控灯。她只好借着手机微弱的光亮,一步一步的摸索着来到了刘义家所在的五楼。
她发现共有三家,而且每家都是那种老式的铁栅栏防盗门。她按照“加菲猫”告诉她的提示,敲响了最左边一家关的死死的栅栏门。
“嘭嘭!嘭嘭嘭!有人吗?嘭嘭...有人在家吗?”
鸿雁忽然觉得走廊的灯亮了,“吱呀”一声,旁边一家的门一开,出来一个长满络腮胡子的中年男子,他看了看鸿雁笑了笑问道:“你找他们家人吗?”
“叔叔,刘义在家呢吗?”
“哦,你别敲了,他们家早就没人了!”
“没人?不会吧!我之前刚刚约好了的!”
络腮胡子挠了挠脑袋“是吗?最近好多天也不见有人出来啊!”
鸿雁十分疑惑的问道:“嗯,那他们家是不是有一只小猫?”
“小猫?不知道,没有吧!”
“谁呀?”从里面又走出一个微胖的中年妇女。
鸿雁急忙问道:“阿姨你好!我想问你一下,这家有人吗?”
中年妇女冷冷的说道:“不知道!一直也没见有人回来。”
看着鸿雁一脸疑惑的样子,络腮胡子似乎心有不忍,他解释道:“哦,是这么回事”
“怎么回事啊?就你知道啊!赶紧回屋睡觉去!”他还没说完,就被中年妇女拽回了屋。
“咣当...”铁栅栏门的声音在空旷的楼道里回响了半天。“啪”的一声,走廊的灯灭了,楼道里顿时一片漆黑。鸿雁急忙拿出手机,她忽然觉得十分的无助,一种从未有过的不安涌上心头。
她感觉自己就像在鲸鱼的肚子里,手机那仅有的光亮就是鲸鱼的嘴巴,每当手机暗了下来,她急忙按下按键,好让这逃生的出口再次带给她新的希望。
她真想逃离这令她窒息的黑暗,可不知怎么,在她的内心似乎有个声音在呼唤:“鸿雁,既来之则安之。你不是自诩要当一回记者吗?记者的职责就是想尽一切办法,弄清事实的真像啊!”
她深呼吸了几下,感觉好多了便准备再次敲响刘义的家门,就在她抬起手还没有碰到铁栅栏的时候,刘义家的门竟然“吱呀”一声打开了。紧接着从里面闪出一个人影。
鸿雁本能的向后一退,准备和刘义打招呼,却发现他家的门灯并没亮,她只能借助手机微弱的光亮,隐隐的看到刚刚出门的,是个带着满身酒气的男人,额前的头发遮住了脸颊大半,只隐约露出了一个异常消瘦、布满胡须的下巴。
男人似乎没发现鸿雁,他转身就要下楼。鸿雁急忙喊道:“你,你好!”
那个人一愣,随后用手电一照:“你...你是谁?”
一股刺鼻的酒味儿向她袭来的同时,手电强烈的光线照的她眼前白茫茫的一片。
鸿雁按住了鼻子:“请你把手电拿开好吗?”
那人收回了手电,鸿雁说道:“我叫鸿雁,是《新奇报》的编辑,请问你是刘义吧?”
那人点了点头,鸿雁接着说道:“我们在网上约好了的,你还记得吗?”
刘义晃了晃脑袋说道:“你找错人了!”说罢,拎着几个空啤酒瓶子就要下楼。
“刘义!”鸿雁一股无名火起,她一把拦住了刘义。“我摸着黑大老远来就是为了帮你的!请你别这么不尽人情好不好?”
鸿雁感觉自己这句话的音量,明显高过那家人关防盗门的声音。刘义愣了一下头也没回的说道:“你先进屋等我,我马上回来。”随后跑下了楼。
客厅天花板上的一个白炽灯,把整个屋子照的一片昏黄。鸿雁发现刘义的屋子最多不超过40平米。她记得自己小时候住的就是这样的房子,南边是一处可以作为厨房使用的阳台,北面应该是一个狭小的洗手间。
客厅中间摆放着一张桌子,墙边有一张老式的单人木床。桌子和床上七零八落的,都是一些方便面袋子之类的零食的包装。地上的烟头和瓜子皮厚厚的交织在一起,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清理了。
鸿雁是个极爱干净的人,要不是为了采访刘义,打死她也不来这么肮脏的地方。她看了看没有沙发,也不见什么椅子,就只好愣愣的站在门口等着刘义回来。
“喵...”一声猫叫在客厅的角落传来。纵然鸿雁有所准备也着实被吓了一跳。随后,一道白光闪过。一个白乎乎毛茸茸的东西出现在她脚下。她低头一看,发现一只灰白色的小猫正坐在地上歪着头用疑惑的眼光看着她。
四目相对的时候,鸿雁忽然开口问道:“你就是加菲吧!”鸿雁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对一只不会说话的小猫问这样的问题。
“没错!它就是加菲!”一个浑厚略带沙哑的声音从鸿雁背后传来。刘义把几瓶啤酒放在了桌子上说道:“坐吧!”
说着,从桌子底下拽出一个木头椅子。接着掀开桌子上的笔记本电脑,“啪”的一下咬开一瓶啤酒,“你喝吗?”刘义问道。
“哦,我不会,你喝吧!”
刘义仰头灌了一口啤酒问道:“有什么事?”
鸿雁皱皱眉,勉为其难的坐了下来,然后拿出录音笔说道:“刘义,我这个人不会拐弯抹角兜圈子。我就是给你回帖子说要帮助你的‘鸿雁’”
刘义喝了口酒斜看了鸿雁一眼说道:“帖子?什么帖子?我没听懂!我上网从来不发什么帖子!”说着打开了一个游戏网页。
鸿雁真想上前砸了他的电脑,可想想还是忍住了。她平和一下心绪缓缓说道:“刘义,这些天我一直关注你在网上发的那些帖子,我觉得你现在失恋了,又找不到合适的工作一定很着急。不过这都不算什么,相信你的前女友‘小凡’给你回复的帖子你也看到了,看得出来她也希望你过的幸福”
“嘭!”一只空空的啤酒瓶,重重的砸向木头桌面,无情的打断了鸿雁的话“出去!”鸿雁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我再说一遍,你给我出去!出去!”
刘义的目光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十分狰狞。这让鸿雁又感觉到了那种难以名状的窒息。她再也不愿意忍受了,她霍然站起大步迈向门口,忽然想起了什么,随后在包里扔出了一袋生鱼片,和一个大大的汉堡包。“这是你要的!”随后“咣当”一声重重的关上了防盗门。
她想把所有的不快统统关在门里面,可就在她转身想要下楼的时候,她听到刘义的屋里传来一阵大笑“哈哈…哈哈哈哈…”这肆意的笑声,凄惨、悲凉,鸿雁听来仿佛来自地狱。
她不由得心头一紧,下意识的把耳朵贴近了防盗门,就听到刘义似乎自言自语的说道:“呵呵...加菲,你都看到了吧!我都已经穷途末路了,还有人这么玩儿我!还找个记者说什么,前任女友给我留言了!说小凡想要我过得幸福?呵呵...这骗人的伎俩也该说的婉转一点吧!加菲,你说朋友是用来做什么的?是为了用来欺骗的!哈哈哈...”
他顿了顿似乎是喝了一口酒:“小凡...小凡...对不起,我...我真不该叫你出去...小凡...你在天有灵的话就托梦给我,你知道我...我有多想你吗?小凡...”
“嗡...”鸿雁觉得一阵眩晕。什么?在天有灵?托梦?难道那个‘小凡’,他那个前女友已经,已经死了?那怎么会回帖啊?当然有可能是他的朋友为了安慰他,假冒的‘小凡’。可刘义口口声声说他根本就没在网上发过帖子啊!
难道说,“加菲猫”和刘义不是一个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难道是另有其人?不对啊!不可能这么巧啊!再说就是“加菲猫”告诉我他家的地址啊!
一连串的问号就像是无数条乱麻塞满了鸿雁的脑子,她自问看过太多奇闻异事的稿子,可从没有这样说不清道不明的经历啊!她觉得必须把事情搞清楚才能走,再说万一刘义想不开,自己岂不成见死不救了吗?
想到这,她义无反顾的敲响了刘义家的防盗门。意外的是刚敲两下就听到刘义匆忙的脚步声“来了来了!”门一开刘义兴奋的说道:“小凡,你回来了!呵呵...你是?”
听到“小凡”两个字,鸿雁就觉得立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看来刘义真是喝多了。“我是来帮你的。”说着没等刘义请,她就侧身进了屋。
刘义关上门涨红了脸说道:“哦,请随便坐啊!不好意思我,我有点...”说罢“噗通”一身趴倒在地。
“哎?哎?刘义?刘义!”鸿雁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刘义拽上了木板床,没过几分钟便传来了阵阵鼾声。鸿雁暗想,看来就得明天再说了,她起身就要走。
“你回来了。”一个而温柔细腻的声音传入鸿雁的耳畔。她回身看了看,刘义正在沉沉大睡,屋子里应该没有其他人了,她还以为是刘义说的梦话就没有理会。
刚刚站起来,那个声音又传来了:“请坐吧!”这回她听得清清楚楚,就觉得自己后背一阵发凉,她试图凭着记忆寻找声音的来源,却一无所获。“请坐!”这个声音又出现了!她发现是来自客厅里的那张书桌上!
奇怪啊!书桌上除了笔记本电脑之外什么都没有啊!“我在这里!”没错!就是来自笔记本电脑!鸿雁发现笔记本还没有关掉,难道他的笔记本会说话?没这么厉害吧!
她定了定神,暗想自己纯粹就是疑神疑鬼。自己看了多少奇闻异事了呀!她调整了一下呼吸,装作若无其事的来到了桌前对着笔记本电脑说道:“你好!”
就在她说完你好的时候,她猛然发现就在笔记本电脑的后面,趴着一只有着灰白色皮毛的小猫!那不就是“加菲”吗?幻觉!她一下闭上了眼。一定是幻觉!在她安慰自己的时候,就听见笔记本后面,又传来了那个极其温柔的声音:“你好!我是加菲,我们约好了的。”
鸿雁一下睁大了眼睛!她赫然发现那只自称“加菲”的小白猫正歪着头,用诡异的眼神看着她!“做梦!我以一定是在做梦!”她边想边后退到床边,接着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下,竟然一点疼痛感都没有!
鸿雁长出一口气,哎哟!看来还真是做梦啊!可就在这个时候,就觉得有人碰了自己手腕一下,她回身一看,刘义正趴在床上,喃喃的说着梦话,好像在说:“小凡,你掐我干嘛?”接着继续呼呼大睡。
鸿雁好生诧异,她咬了咬牙,拧了自己脸蛋一下“哎哟!”真疼啊!
“请问你打算怎么帮助刘义呢?”鸿雁这回看的再清楚不过了,这分明就是“加菲猫”说的话!因为她看到“加菲”的嘴在一上一下的动!
“你?”鸿雁大吃一惊,她“噗通”一下就坐在了木板床上。一根床板“咣当”一下就颠到了地上。床上的刘义丝毫没有被惊醒的样子。
“你怎么?你...”
“你问我怎么会说话是吧!”
鸿雁惊骇得口干舌燥,嘴唇无力的动了动什么话也没说出来。她再也不敢看“加菲猫”,可两只眼睛却还是不听话的死死地盯着它。她忽然觉得“加菲猫”的嘴角微微向上一翘,立刻浮现出了一个十分诡异的笑。
如果在白天、如果是平常、如果小猫不会说话,鸿雁一定会抱起小猫亲个没完。可现在她却觉得加菲猫是在嘲笑自己,嘲笑自己胆小如鼠,嘲笑自己孤陋寡闻,似乎自己为小猫会说人话而感到惊奇,是白痴的想法!
“加菲猫”笑了笑说道:“其实动物都有自己的语言,并非是我会说人话,而是你听得懂我的语言。”说罢冲着鸿雁眨了眨眼,并投以信任和友好的目光。
鸿雁觉得简直太不可思议了!我竟然能听懂猫的语言!以前我怎么不知道?这不正是天下最大的奇闻吗?她的恐怖感渐渐被好奇心所代替,她想伸手摸摸可爱的“加菲猫”,却还是没敢动,只是试探着问道:“加菲,你是说我真能听懂猫的语言吗?”
“加菲猫”点了点头,鸿雁大惑不解:“可是,可是为什么呀?”
“加菲猫”皱了皱眉说道:“这个说来就话长了,不过用你能够理解的意思来说就两个字:缘分”
鸿雁“呵呵”一笑,心想恐怕也只能这么解释了吧!她正要问一些关于猫儿的其他问题,忽听“加菲猫”问道:“那么你决定怎么帮助刘义呢?”
“哦,这就要请教你了。因为我毕竟不了解他,说实话刘义给我的印象,不是很好。”她极力委婉的表达自己的意思,似乎生怕“加菲猫”跑过来对她“破口大骂”。
“加菲猫”微微一笑说道:“刘义的老家在农村,好不容易考了个全县第一,却没钱上大学,后来在县政府和学校的努力下,办了助学贷款,他在大学里认识了一个非常不错的女朋友。他们共同谋划好了一个美好的未来。”
“加菲”顿了顿,伸出了舌头舔了舔嘴角,鸿雁注意到地上有个装着生鱼片的空袋子。
“加菲”继续说道:“没想到他们美好的憧憬,被那次意外击个粉碎。那天刘义在厨房做饭,要小凡出去买一袋盐,结果小凡就再也没回来...”
“加菲”的语气变得沉重而伤感,它缓缓的低下头看着电脑屏幕说道:“从此,小义便开始一蹶不振,他学会了抽烟、喝酒。最糟糕的是,原来好多的同学和朋友,生怕他借钱都远离了他。他整天不出家门,不仅没心思找工作,而且还要还助学贷款,他为了这个甚至去卖血...我实在为他担心...”
见“加菲”不说话了,鸿雁安慰道:“加菲,我知道你一定很伤心,可毕竟人死不能复生,你也要多劝劝他呀!”
“加菲”抬起头愣愣的看着鸿雁,叹了口气说道:“唉...我何尝不想啊!可是刘义听不懂我说的话呀!”
“哦,是这样啊!”鸿雁顿觉一阵悲哀,心头顿时涌起一种莫名的辛酸,唉...这个要强的刘义也够命苦的了。
她忽然想起一件事“加菲,那个给你回帖的自称是小凡的人,是不是刘义的朋友呀?”鸿雁觉得自己问的有些多余,可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
“哦,那就是小凡。”
“什么?小凡不是已经...”
“是的,小凡已经不在人间了,不过我可以和她通灵,每到凌晨一点多的时候我们就可以聊天的。”加菲的语气十分平淡,似乎这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鸿雁却听得毛骨悚然,她咽了咽唾沫问道:“刘义没看那个帖子吗?”
“哦,刘义看不到的,怎么说呢?还是因为没有缘分吧!否则他和小凡也不会分离了。再说小凡那次说再见之后,就再也没了消息,但愿她早日托生吧!鸿雁姐姐,我求你别生小义的气了好吗?”
鸿雁用力的点了点头,望着“加菲”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她感动的不知说什么好。她丝毫没觉得两滴泪水,顺着脸颊已经悄悄的滴落在地上。
鸿雁觉得眼前这个“加菲猫”,简直就是沟通世间万物的天使。此刻的鸿雁已经不那么害怕这个,会说话的“加菲猫”了,她轻轻的走到它面前说道:“加菲,你能给我打几个字吗?”
“加菲”慨然应允,抬起毛茸茸的爪子熟练的打开了word文档,打出了“我是加菲,谢谢鸿雁姐姐给我买的生鱼片,味道简直好极了!,希望下次还能吃到哦!”
“加菲”行云流水般的动作让鸿雁看的目瞪口呆!她“呵呵”的笑着就想要抱起“加菲”亲热亲热。
就在这个时候,刘义醒了。他揉了揉眼睛,礼貌的问道:“请问你是?”
鸿雁心想,看来你酒醒了什么都不记得了啊!她从容的走到刘义面前,露出一脸兴奋的笑,大方的伸出手说道:“刘义你好!我叫鸿雁,是《新奇报》的编辑”她回头对“加菲”调皮的眨了一下眼,转身说道“加菲说,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刘义急忙整了整头发,随后尴尬的笑了笑,伸出了满是汗水的右手,与鸿雁的手紧紧握在一起:“哦,你好!久仰久仰!”这一刻他们彼此,都觉得对方的手好热好热。
“加菲”“喵”了一声,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一个月后,在同样的住宅楼里,刘义的家已经焕然一新,光可照人的桌椅旁,紧挨着一张席梦思大床。鸿雁正戴着胶皮手套,站在窗前的矮凳上一丝不苟的擦着玻璃。她偶尔看到楼下几只小猫,蹦跳着窜来窜去,让她怀念起一个月之前,那个与“加菲”对话的夜晚,虽然第二天“加菲”就不见了。但她觉得,在她一生中,这绝对是一个最难忘、最美妙、最神奇的夜晚!
而刘义则系着围裙,在洒满阳光的厨房里哼着歌。他正精心的给新女友准备着拿手的饭菜。看着一屉刚刚蒸好的“猫耳朵”,刘义笑了,他想,多亏朋友送给他一只,会说话又会打字的“机器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