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客官不可以》是个突发状况下让杜倩学会的歌舞。至于今天能为己急用,杜倩实在是没有料到的。
那天下午四五点的样子,杜倩接到小佳的电话:“倩倩,你快来救我场子吧!咳咳……你要是不救我,我真的要丢了这份工作了。”
电话里小佳的嗓子极其沙哑,还带着哭腔。
直到杜倩急急忙忙地赶到酒吧,才知道小佳本来今晚有一场子的,可因为晚上着了凉,得了急性扁桃体发炎,喉咙红肿发炎得厉害,连讲话都困难,哪里还能唱歌啊?
纸醉金迷的老板是个势利的人,小佳去说明情况,希望能得到体谅。可那个老板不温不火只撂下一句话:“你生病我能理解,但我的生意得继续做啊。找其他人代班或者什么的,我都没意见,你自己看着办吧!”
小佳叫杜倩来的意思很明显:希望杜倩帮自己顶一下班。
“倩倩,你就帮帮我吧!”小佳沙哑着嗓子还艰难地求情,“我在南京就你这么一个朋友。我遇到事儿,第一个、也只能想到你了。我知道你有这个本事帮我圆了场子,我知道你有这个实力。如果连你都见死不救,那我今天可真的是死路一条了……”
杜倩是个外刚内柔的人,几句话一劝解,她立刻点头:“这首歌我没听过,你先把原唱给我完整地听一遍,然后我再对下歌词。”
于是,她用了俩个小时的时间跟着伴舞学习并配合练习了这首歌舞《客官不可以》!
男伴姗姗来迟,杜倩只和男伴排练了一遍遍匆匆上场。
一曲歌舞下来,纸醉金迷酒吧里的人大呼,不少男生还吹口哨:“呼呼!新来的小妞歌唱得不错啊!再唱一首!再唱一首……”
连纸醉金迷的老板都极力挽留杜倩:“杜小姐,你的歌曲的确唱得不错。我有意留下你,我愿意出高价,不知道你可否愿意留下?”
肥头大耳的酒吧老板给的待遇的确很诱人。小佳说她一晚上一首歌只有五十块,一个月下来根本不够生活开销,因而她不得不白天多打份工养活自己。而胖老板给杜倩的开价要高多了——一首歌80,他还允诺,只要唱得好、酒吧的人满意,他会看着再给涨价!
“不愿意。我已不唱歌很多年!”杜倩拒绝地斩钉截铁,“对不起,任务完成,我走了,再见!”
是啊,她已经金盆洗手,发誓再也不重出江湖的。而这次破例,只是为了帮助小佳,不希望街头多了个失业、无家可归的女青年罢了。
这件事要追溯到两年前,那时候杜倩刚满18岁。她在同学们的怂恿下参加了一届超级女声。她怀揣梦想,一心想凭借自己的本事扬眉吐气,从此让老妈看得起自己,提醒老妈——她的二女儿不是一无是处!
理想是丰满的,事实是骨干的。
杜倩的梦想在残酷的事实面前被完全湮灭。
她不是没有实力,就莫名其妙地被刷了下来。她被淘汰得心不服口不服!杜倩问了很多人为什么,最后终于在一个高官女儿的嘴里得知真相。她问杜倩:“你给评委老师送钱了么?”
“没有。”杜倩要是有钱还会来参加这选秀节目么?
“那你家里有后台?有人脉么?”
“没有。”
……
那个高傲的女人一翻眼皮得意地说:“那你被淘汰就没什么稀奇的了!你知道我能晋级前十强,我爸找了多少人、请客多少顿、花了多少人民币么?……”
杜倩起初不相信世界如此‘黑暗’,不是书上说的‘是金子总会发光’么?杜倩连续参加了好几届类似的唱歌比赛,都是刚晋级就因为没有对评委老师‘有所表示’而被刷下来!
杜倩听到最荒唐的一个被淘汰理由是:“就是你因为太优秀才会被刷下来!实话告诉你吧,你太锋芒毕露了,会威胁到我们内定的种子选手,所以你只能被刷下来——”
从此,杜倩发誓再也不想不做一夜成名的鬼梦,她的梦想被湮灭,她把曾经一切的渴望和唯一的上进心锁进心底的小黑匣子里。
要有人问杜倩:“你曾经的唱歌梦想呢?”
杜倩回答:“都她们狗屁!还是吃喝嫖赌最逍遥自在!”
她也是因为此才恋上赌钱,被老妈鉴定为从此再也‘无可救药’的!可是杜倩不以为然,她以为赌钱有啥不好?赢钱了可以大笑,把钱统统塞进兜里,然后顷刻花光光;输钱了又不会死人,最多大哭一场,改天带足了钱再来呗!只要开心、尽兴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