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夏没理会言箫幼稚的行径,对着张帅点了下头:“好巧,你来看病号吗?”
张帅点点头:“过来看一个朋友,下来抽支烟”他微抬手示意。
陶夏看他指缝中夹着一只抽了一半的烟头,张帅看了看轮椅上的人,又看着陶夏:“你们…”想说什么,又顿了一下没说出口。
陶夏不想多说,她和张帅之间确实没什么,也不用过多的解释,何况言箫在轮椅上脸都快黑成锅底了,刚想对张帅说先走了,还没说出口,就看到小路上跑过来一个中年女人,神色慌张的对着张帅道:“张先生,您快上去吧,小姐找不到您又生气了。”
张帅点点头,又看了言箫一眼,对着陶夏点了下头,转身大步离开了。
“看够了没有!”言箫看人都走了,陶夏还盯着那人离开的方向出神,脸色越来越差。
陶夏回神,看了一眼言箫,他脸色铁青,恨不得下一秒就能从轮椅上站起来,挡住她的目光。
她摇了摇头道:“我没有看他,只是觉得他很奇怪…”从两个人第一次见面,其实陶夏能看得出来,张帅应该是不喜欢她的,但是他又时常表现出好像对自己很感兴趣的样子,一直微信相约。
而且上次去吃烧烤也是对她照顾有佳,陶夏已经明确拒绝过他了,按说以张帅的条件完全没必要把时间浪费在陶夏这里。
还有他上次和江甜的对话,前几天因为言箫的事情,她根本没有精力仔细去想,现在回想起来,越想越觉得奇怪。
现在的言箫已经快要炸毛了,陶夏回神,赶紧把言箫推回病房里哄,至于用什么方法哄,反正陶夏从病房出来时,脸颊的热度一直都褪不下去。
陶夏又在医院陪着言箫住了两天,假期结束,她要回去上班了,就只能晚上过来看他,言箫也没办法,毕竟现在不能真的说服陶夏不去上班,虽然他很想陶夏辞职陪在自己身边,他可以养她一辈子,不过这对于两个人现在的状态来说,毕竟是不现实的。
假期过后,大家上班都没什么激情,彷佛都得了假期综合征,周三的时候陶夏晚上下班正要打车去医院,接到了江甜的电话,江甜下午请假没来上班,说是感冒了。
“陶夏姐姐”电话里传来的声音有气无力的。
“你感冒好点了吗?”陶夏问她。
对面的江甜道:“陶夏姐姐,我好像发烧了,你可不可以帮我买点退烧药送过来。”
陶夏犹豫了一下,自从上次听到江甜和张帅在厨房里的对话,不知道为什么,她最近面对江甜时心里总会有一点不舒服的感觉。
江甜似是感觉到了陶夏的踟蹰,接着道:“陶夏姐姐,我男朋友去外地出差了,只有我一个人在,家里没有药,我好难受啊…”
陶夏听到江甜的声音似乎感觉真的不太好,便说道:“那好吧,你把地址发过来。”
挂了电话,陶夏微信上收到了一条信息,陶夏没去过江甜住的地方,但看地址似乎有点远,陶夏给言箫发了短信,说会晚一点到,然后去了药店买了一些退烧药和感冒药,又去了她们平时吃饭的那家店,打包了一份清粥,打车去了江甜的家。
言箫收到短信,直接打了电话过来,质问道:“为什么要晚一点再来,你去了哪里?”
陶夏正坐在出租车上:“一个同事生病了,我过去看看,马上就回来。”
言箫追问道:“男的女的?”要是男的,他现在就叫保镖去把她捉回来。
陶夏笑了一下:“女的,我马上到了,回去再跟你说”说完就挂了电话
下了车,陶夏往江甜住的小区走,小区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安保不是很好,门口的保安大爷连问都没问,直接就给放行了。
江甜住在三楼,电梯里很陈旧,陶夏下了电梯往里走,这里一层有三户,陶夏走到江甜的门前敲了敲门:“江甜?”
门从来里面拉开,江甜站在门口,精神确实不是很好,现在已经是初夏的季节了,江甜还穿着长袖长裤的睡衣:“陶夏姐姐你来了”
“嗯”陶夏点点头,和她一起走进来:“你好一点没有?”陶夏问道
江甜躺坐在沙发上摇摇头,陶夏走过去,摸了摸江甜的额头,是有一点热,她拿体温计量了一下,37.5℃,有一点低烧。
她把药拿出来,看了看说明书,抠了出来几粒,,放在江甜手心,然后去倒了一杯温水过来:“把药吃了,我买了粥,待会热一下给你吃”江甜吃了药,躺在沙发上,陶夏拿着打包盒去厨房热粥去了。
一会,她把粥端出来,江甜躺在沙发上似乎睡着了,她走过去推了推她的肩膀:“起来喝了粥再睡吧”
江甜睁开眼坐起来,接过陶夏端过来的粥,眼神似乎是闪了一下:“谢谢陶夏姐姐。”
陶夏看她喝了粥,又躺下来,她把旁边沙发上的薄毯拿过来搭在江甜身上,江甜看着陶夏眨了眨眼睛:“陶夏姐姐你累了吧,上了一天班还要来照顾我,你快坐下休息一下。”
陶夏点点头坐在沙发上,忽然江甜又从沙发上坐起来,陶夏疑惑的看着她,江甜边往厨房走,边说道:“陶夏姐姐,我倒杯橙汁给你喝”
陶夏从刚才下班就忙着给买药照顾她,到现在确实有点渴,她接过江甜手里的橙汁一口气喝了一大半,喝橙汁的时候,脑子里突然闪过一副画面,转眼就过了,快得让人抓不住。
江甜看她喝了橙汁,放下心来,抱着抱枕坐在陶夏对面的沙发上,跟她聊天:“陶夏姐姐,你老家是北柳市的吧?”
陶夏点点头,心里有点疑虑,一般有人问她老家在哪,她都会说是A省的,很少直接说在哪个市,江甜冷笑了一下:“陶夏姐姐,你知道吗?其实我老家也在北柳市呢,我们两个是一个地方的,是不是很有缘分呢?”
刚才陶夏点头的时候就觉得有点不对劲,现在脑子里懵懵的,听完江甜说的话,她双眼模糊的看着江甜冷笑的表情,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陶夏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全身都动不了,她被绑了起来,嘴里也被塞了东西,发不出声音,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在一间屋子里,房门关着,她双手被绑在凳子后面,她挣扎了几下,椅子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房门慢慢被推开,江甜的脸一点一点露了出来。
陶夏刚才醒来的时候,脑子里快速过了一遍,刚才喝果汁时的不对劲一下子就想明白了,她在酒吧的时候也是喝了一杯果汁以后不省人事的。
她大意了,竟然在一个地方跌倒了两次,但在这之前她从来都没有想过江甜会害她,江甜自从来公司以后,给人一直都是温柔,甜美的印象,她为什么要绑架自己?
江甜一改往日的甜美,她长发披肩,面色阴冷走到陶夏面前,她手里还捏了一把水果刀,陶夏看着她离自己越来越近,被毛巾堵住的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江甜看着陶夏狼狈的样子开口道:“陶夏姐姐,你知道吗,我为了把你骗到这里昨晚可是站在空调下吹了一晚上的冷风呢?”
她陶夏双眼通红,似乎是有一点不忍心,闭了下眼睛,道:“别怪我,本来我没有打算这么早对你动手的,但是很不幸,你那天听到了我们的谈话吧,所以我不得不提前下手了。”
陶夏一直在不停的挣扎,嘴巴里也发出声音,江甜看着陶夏道:“我拿下来,你可不能喊噢!”
陶夏点点头,江甜把她嘴里的毛巾拿了出来,陶夏吐出了一口气,缓了一下,尽量用平静的语气问道:“为什么?”
她一直想不通,江甜来公司以前,她甚至都没见过江甜,她不明白江甜为什么这么恨她,就算要死也要死个明白吧。
江甜晃了一下神,语气凄凉的说道:“陶夏姐姐,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她说完这句话也没有看陶夏,眼睛没有焦点的盯着某一处,缓缓道:“有一个女孩,她从小在山区长大,虽然家里很穷,但是她有爸爸妈妈,还有一个可爱的弟弟。
她生活的也还算幸福,但是这一切在她14岁那一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因为她的父亲突然死了,而她的母亲改嫁了。
母亲从小就重男轻女,从小到大除了父亲没有人会护着她,母亲改嫁只愿意带走弟弟,所以这个女孩从此就成了孤儿。”
江甜擦擦脸上的眼泪,继续道:“她很长一段时间几乎都是靠乞讨为生,直到村里一户人家因为没有小孩才勉强收养了她,幸好那户人家还愿意花钱供她读书,她真的非常感激,她努力的学习,想要以后好好回报她的养父母。终于她在18岁的那一年,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大学,可是就在那一年,她的养父忽然打起了她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