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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墓碑(7)

“好久不见啊!”她轻声说,就像是对久别故人的问候。

蔷薇凝视着古钟上所铭刻的奇异的文字,她眼睛逐渐变得猩红,瞳孔出现了一个片片花瓣都如刀刃的蔷薇图案,一时间,整片空间都被红色如鲜血般光芒渲染。

蔷薇突然能看懂古钟上的文字了,莫名的一种熟悉的感觉袭来,许多记忆画面连同一些根本不属于她的知识一同注入脑海中。许多的画面闪过使蔷薇一瞬间有些迷乱了,雪本应该遗忘的事现在又能清晰地记起来了。蔷薇忍着脑海的剧痛浏览着,发掘到了记忆的最深处,一个少年的印象闪过。

蔷薇突然平静了下来,他想看清那个少年的面孔,可是看到的确是被雾气缭绕的模糊的面孔。蔷薇并没有因为看不清而放弃,而是死命的盯着,她似乎察觉的到对方的眼睛也在盯着自己,所以蔷薇使劲的想要突破那层浓厚的雾气来到那个男孩身边。周围的场景突然变了,不再是被灯光照耀的洞穴中,蔷薇环绕一周,发现身处在一栋大楼的顶层。

蔷薇看到了一个男孩,男孩儿背对着她坐在阳台上,头发有些长,但确是乱糟糟的,似乎有几天没洗了。雪花飘过,蔷薇这才注意到正在下雪,她来到男孩身边坐下,男孩的头发拖起了雪花显得有些苍白。男孩发觉到蔷薇坐在他的身边,露出了一个局促的笑容,随即就继续将目光放到远处灯火通明的建筑群,蔷薇依稀的记得,那是这座城市最繁华的地段。雪花剃须下落粘在两个人的头发上,两个人在这座高楼的楼顶俯视车辆在下面穿流。世界出乎意料的安静,只有远处的广告牌上的广告偶尔闪过还能印证了这个世界还“活”着。蔷薇感觉到这个世界都与她无关了,似乎只要待在这里,整个世界都无法打扰到她。

两双脚毫无规律地摆动着,偶尔才能打到对方的节奏上。蔷薇转头看向对面的男孩,明明雪花只是偶尔飘过,但他却看不清对方的长相,两个人之间似乎隔着一层薄雾,又似乎是距离使然。蔷薇努力地想要看穿对方藏在蒙蒙薄雾下的面孔,但始终无法看清,于是就放弃了。虽然看不清楚面孔,但还是可以从对方朦胧脸上看得到一些表情。不知怎么的,蔷薇似乎可以从对方的表情上感觉到一丝熟悉,似乎是很久以前某个人也在某个熟悉的地方做着同样的事。

空气中保持着一种死一般的寂静。该死!这种情况该说些什么好呢?蔷薇试着想要打破沉静。

“你不该在这儿的。”反倒是对方先开口了。

蔷薇有些摸不着头脑:“那我应该在哪儿?”

“在哪儿都行,总之不能在这儿……”对方似乎有些慌张,将语气放得充满说服力,“……你这样的人不应该来这儿。”

莫名的,一股悲伤涌上心头。蔷薇并不知道悲伤的来源,似乎是一些不好的回忆,一些令人伤心的话被触动了:“那怎样的人才能留在这儿?”

对方愣住了,似乎是被蔷薇回答难住了,又似乎根本就没有准备接受对方的回答:“我不是那个意思。”

男孩似乎又想到对方可能回答“那是什么意思?”所以又补充了一句:“大家都不应该来这,你应该待在外面。”

“外面?”蔷薇捂着脑袋,似乎有什么东西从脑海中消失了,她甚至忘记了自己为什么在这。

男孩似乎没注意到蔷薇的状态,自顾自的说道:“你应该还记得我给你说的话吧:每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都是一个孤立的存在,整个人类社会也只不过是人与人之间的交流;每个人在个世界上总要认识那么一些人,有些人相伴的时间长,有些人相伴的时间短,但总的来说,哪怕是最亲密的人,在你人生中你也只能留下一点痕迹;没有一个人能在对方的心中占据全部的位置,哪怕是海枯石烂的情侣;当你走过时间的长流,你会发现真正随时陪伴着你的一生的人是你自己,有些事总是要你自己来做的,所以,不用再纠结于过去的回忆了。”

“是吗?”蔷薇抬起头来你对方对视,对方分毫不让。“可是我就是那么的倔强,即使知道有些东西很短暂,但那些东西确实是真真切切的在我生命中划过的。那些东西被时间消于无形,你怎么能知道过去自己的生命经历过吗?你放任你自己真诚的一点记忆,一点温馨渐渐的被时间消磨吗?不,不能。你的话从来就不是对我说的,你也只是想劝自己放弃而已,但你连自己都骗不了。对吧……林海隆。”

顷刻间狂风大作,本来一些零散的雪花你不再是飘飘然的落下,徐和随着风席卷到了两个人的身边。雪花拍在蔷薇脸上,随机就便化为水珠附着在脸上,再加上风吹过让他感觉到脸上就像结了一层冰。蔷薇没有在意脸上的冰冷刺骨,因为此刻就像是被狂风刮走的对方脸上朦胧雾气突然散去了。

还是那个不加修饰,不修边幅的面孔。眼角稍微有点下垂,眼神总是不知道在瞟着什么地方。蔷薇直视着对方的面孔,男孩有些局促,肢体动作透露着焦躁不安。

“这才是我记忆中的你啊!”蔷薇轻声说。

眼前的一切突然消失,蔷薇感觉到正在急速下坠。同时,过往的一切都如洪流般涌出来倾泻而下,蔷薇感觉到被思绪的洪流淹没。

蔷薇摔倒在了地上,抚摸到了冰冷的地底发觉又回到了那个洞**,灰色的古钟你就静静地摆放在那儿,似乎刚才发生的一切都不存在。

“发生了什么?”因为盘着栗色头发的女性问道。

蔷薇清醒的时候往后摔倒了,当然不是她自己摔倒的,想来是有人发现了状况不对扯了自己一把。

“我没事,莫莉。”蔷薇回答,“刚才在破译古钟上的文字。”

“是吗?”莫莉·海耶斯的眼睛突然被点亮,释放出了红色耀眼的光芒。

蔷薇一时有些惊愕,她没有想到,对方竟然会当场去确认。莫莉对眼睛已经有些呆滞了,蔷薇赶紧送上去了一巴掌。一阵清脆的声音在洞穴中回响,莫莉解读进程被强行打断。

莫莉·海耶斯眼睛中的光芒熄灭,眼神呆滞看向前方,问:“刚才发生了什么?”

想来对方从视线内前后时间的不一致,察觉到刚才意识停顿了一会儿。

“你刚刚被精神污染了,我救了你。”蔷薇答。

“是吗?”莫莉还没有从那种状态中摆脱出来,但还是有些惊骇,伸手摸了摸左脸:“你刚刚打我了吗?”

“没有?”

“真的吗?”莫莉有些不相信。

“真的!还有,等下通知工作人员把技术门钟给封印起来,还有,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准解读上面的文字。”蔷薇尽量的避开了莫莉·海耶斯的脸。

“我怎么感觉你有什么瞒着我……”莫莉有些怀疑,但随后便不再纠结,“好的,我会复制通知下去的。”

洞穴中再一次陷入沉默。

蔷薇只好迈步走出了洞穴,莫莉紧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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