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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序章 燃烧的新年(2)

在这种情况下,他真想大笑来抒发自己心中的情感,可惜声音传不出去,这种方法注定没法实现。他早就应该发现的,从他打不破玻璃无法破门而出时,就应该发现——这里的一切都已经被“人”为的施加上了“不可破坏的命令”。他所处的空间就像有一个“上帝”在疯狂的乱掷骰子。

林海隆不再多想,他越想找出环境的漏洞,就越发的觉得这种诡异的伟力的不可抗力,他已经绝望了。他拾起手机,脑海中混乱的思绪终于汇成了一句话:“快点结束吧!”然而命运就是那么一种又奇怪又可笑的事情。就像是回应他似的,这时手机屏幕突然伴随着QQ消息提示音,亮了起来。一瞬间空气中像有什么东西破碎了,与此同时他又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杂乱,但却依然沉着有力。不,不只是心跳声,还有他沉重的呼吸声、肠胃蠕动声、还有墙上的挂钟声。“该死,刚才都没有注意到墙上挂钟的时间。”林海隆懊恼的想到“不过也对,在刚才那种一样寂静黑暗的环境中,根本就不敢四处乱看,生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早就把周围环境忽略掉了”。这时他又惊喜的发现他的思想又冷静了下来。“说不定刚才混乱的思绪也是造成忽略一些事物的因素。”林海隆首次觉得世界回到了他的掌控中,而这一切仅仅是那一条消息!

林海隆重重的点开了信息。他用余光看到了ID头像是爬满了爬山虎的墙,视线中所看到的消息很短只有一句话:“来中心广场找我。”语气并不柔和甚至有点命令的感觉,但林海隆并不生气。短暂地夺回了环境的控制权并不代表着周围的安全,他甚至有一种还在被注视的感觉,当然也有可能是错觉。但窗外本应该在新年灯火通明热闹的城市还是漆黑一片,他发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如果可以他根本不想去赴约。但,在本应该绝望中疯狂的时候突然出现了这么一个消息,就像是命运在告诉你这个时候应该这么做一样。林海隆虽然讨厌被什么东西在背后推动着事情的发展,跟他更讨厌碰到无法反抗的绝望。

去年的这个时候大街上虽然没人来人往,但是家家户户绝对是灯火通明的。烟花虽然有燃放禁令但在城市中心会有灯光表演,总还是会有人聚集在那里观看的。林海隆曾想新年本应该是一家团聚的日子,怎么会有那么多人为了一场灯火走这么一遭。但今年的他深有感触:看着万家的灯火,却没有一盏是属于自己的。与其在这种每人都团聚时候独守空房早早睡去,还不如在每个人都这位跨年倒数狂欢的时候成为他们的一份子。至少你能感觉到在和其他人在做着同一件事情,新年也不会感觉到那么没有意义。

但今年没有灯火,整个城市被笼罩在寂静和黑暗中。林海隆一边狂奔一边借助着月光识别方向。他出发的时候是11:28,他心中有一种预感,预感必须要在12点前到达,否则就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今年城市是寂静的,他突然觉得周围的街道就像他看过的一部动漫《杀戮天使》场景,寂静幽深而又暗藏危险。又像另外一部电影《彗星降临之夜》之中的空荡荡的城市。虽然心中略有感慨,但是他没有任何停留的狂奔,离市中心并不远,他要做的仅仅是到达目的地。他心里想着也许到达了目的地一切就都结束了(哈哈!Flag立的好),就像所有故事的终点,就像命运中连接的两点,所以他要做的仅仅是奋不顾身的跨越这两点间的距离。

林海隆到的时间是11:55。他扫视了一周没看到任何人的身影。他找了块台阶坐下,清冷的月光洒下可以清楚的看到广场是空荡荡的。他心中有不好的预感,但还是打算等待。他拿出手机点出了一首歌,名叫《Daily Growing》——这是他爸爸在去年生日送给他的(仅仅是推荐给他)。他当时吐槽说既显示出了礼轻情意重又抒发了父爱(这首歌的主题是父爱),真是打得一手好牌!

时间随着歌曲播放在流逝。一首接近五分钟的歌快要到达了末尾,但中途并没有任何人到来。当手机时间到达12点时,林海隆反倒不着急了。没有午夜12点的钟声,也没有新年倒数,周围既没有恢复,也没有出现其他动静。这或许证明他心中的预感是错误的,也许只是因为他的强迫症强调要在整数时分到达,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TMD”林海隆咆哮道,“玩够了没有”,他觉得现在背后的存在绝对非常的兴奋。因为他可以看到他的猎物怀揣的希望奔赴希望之地,然后再一次破灭时的表情。他甚至能想象到那个存在看到他绝望的表情时发出滋滋的赞叹声。他又觉得这或许只是命运在捉弄他,注定让他奔赴失望,乃至绝望。

这是天边染上了不同于月光和星光得以色彩。一个个火球在天上炸裂,炸裂的火星坠向地面,就像是已经发布禁令消失已久的烟花。这绝对是林海隆看过最盛大的烟火表演。无数的火球炸裂一时间,整片天空染上了各种颜色,炽热的光芒使整个城市犹如白昼。繁华耀眼。炸裂声越来越密集,光芒越来越炽热,火星落下时并没有消逝。直到靠近地面才变成了一个个巨大的火球,砸出巨大的坑洞。

“哈哈哈!没想到还有人为我的失败而庆祝,烟火表演耶……”林海隆笑的越来越疯狂,不时又骂骂咧咧的道,“狗娘养的混蛋!”直到有一颗火球的砸到他的位置。

林海隆睁开双眼发现又回到那熟悉的客厅。隔壁的电视依然很大声。墙上挂钟依然在嘀嗒嘀嗒的走动,挂钟显示的时间是11:59。窗外依旧是灯火通明。眺望市中心,灯光闪烁。好像要开始做最后的倒数人们将要迎来新的一年。整个房间只有一个异常手机——依然播放着《Daily Growing》。在倒数的最后几秒钟,正好播放完最后两句歌词:

How the tears they will flow

(我不知道如何控制我的泪水)

Cruel fate has put an end to his growing

(也许是命运的捉弄就这样走完他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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