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林海隆感觉到有“生”的痕迹了,刚开始他以为是他的错觉,选择性的忽略了。直到有蚂蚁开始搬运食物,有蝙蝠开始住进他所居住的洞窟中,他才以为他或许“生”真的回来了。他甚至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经常睡过头,以至于地球又重新进化出生物了。但他很快又放弃了这个想法,因为他只喝了2406921瓶白酒——他是根据洞储藏室中剩余白酒的量算出来的,本来他不应该记住这个数字的,但有些特殊的记忆就像是筛沙子上面剩下的大石块,不至于那么容易流走。况且,林海隆自从知道自己的记忆在流失之后,特意将自己还记得的东西每天回想一遍“加固”在脑海中。像这样记数字的一件小事,在他的记忆中也是排得上名号的宝藏——所以根据他每天最多就喝两瓶,大多数时候就只喝一瓶白酒的情况,时间过去的远没有那么的长。
林海隆暂时不打算出去寻找生着,以他的情况与其让他去找生者,还不如生者来找他,毕竟对于他来说时间过的很快。于是他最近就把优先任务放在了处理蝙蝠上。
林海隆按照惯例去田地里劳作,说是劳作其实也不过就是偶尔除草,施肥。但自从有“生”的痕迹后,菜地和稻田因为虫灾经常歉收。但就算如此,那些粮食也够他吃了。甚至还有多余的储藏起来。现在已经过冬了,只有蔬菜还种着,林海隆万分庆幸他选择在了南方定居。
但是今天,林海隆在田地里发现了陌生的脚印——那是非常整齐的鞋子的脚印。林海隆穿的鞋子都是用木头简单雕成,然后用绳子固定的,那双鞋子的主人显然跟他不一样。脚印的主人不止一个,鞋子的花纹虽然相同,但大小不一。林海隆用自己的脚去比对着,有一个脚印跟自己差不多长,大概身高也跟自己差不多;另一个脚印,却比自己大的多了,或许是身高很高的男人。
时隔多年,林海隆再一次想到了《鲁滨孙漂流记》。鲁滨孙曾在沙滩上看到脚印而惊恐不堪,但林海隆却异常惊喜。终于有人来找他了,终于,这个世界上他还并不孤独。他有生以来第一次为有人存在而高兴,因为他不用再忍受这种漫无目的的生存方式了。虽然人可能不多,但终究是回归了人类社会。不用再像这么多年里在每天仅仅清醒的几个小时中,靠忙碌来填补空虚,只有靠睡眠来忘却自己的存在。不用再每天酝酿睡意时,夜深人静清醒时,或者迷迷糊糊的醒来时,感觉到人生的空虚。不用再暮然回首时,发现自己脑海中过去模糊的画面,记忆中几个零星的画面,拼凑起来却不能证明你过去的存在。
林海隆未来的人生肯定会过的很充实,或许会为了生计而不得不减少睡眠,但可以体会清醒时生活赋予的各种经历;或许会因为劳累而恨不得早些坠入睡梦,但一定会在入睡前睁眼后,为未来赋予美好的期待;或许在人生中依然会让过去的记忆慢慢模糊,但在生命的旅途中,会有更多的美好的回忆珍藏在脑海里。他可以慢慢的补充他空洞的内心,抚慰他游荡于孤寂的灵魂……因为时间还很多!
林海隆飞奔回洞窟中,他要准备好出行的物品,以免在离开时,来不及收拾。这时冻库里出回荡出了脚步声,他心想,“星期五”来了!
唐汪洲着实不想跟着凶神一样的劳尔·梅内德斯一起行动,他几乎是被劳尔·梅内德斯像主人拎着猎犬一样拉进来的。
本来听到了“先知”的坟场唐汪洲还在幻想,幻想金银珠宝构成的残垣断壁,各种珠宝点缀出来的物品家具,无数精美的艺术品和贵金属埋葬着“先知”的躯体。“先知”墓穴的某处还埋藏着“先知”秘密的宝藏——最近不胫而走的“先知”长生不老的秘密。这一路上唐汪洲都试图打探关于这次行动的消息,虽然随意打探S级任务消息很危险,但毕竟是死的“先知”而且还有劳尔·梅内德斯做保障。但是劳尔·梅内德斯非常的紧,没有透露出一个字,唐汪洲只好在心中幻想。他似乎看到了一幅画面:苍茫的荒原上,出现了一座突兀的建筑。建筑风格迥异,彰显着主人身份的特殊。劳尔·梅内德斯过五关斩六将,带领着唐汪洲获取“先知”的宝藏
但是,事实与唐汪洲想象出现了偏差。劳尔·梅内德斯先是带着他们穿越了荒原,后来又深入了一片丛林。唐汪洲先是使劲安慰自己,“先知”的坟场哪是那么好找的?然后他们穿出丛林看到了一大片田地。唐汪洲稍微被震惊到了,随即担忧道,居然会有人在这里开辟田地,莫非有人捷足先登了?但是,劳尔·梅内德斯不发一言继续告知唐汪洲一起前行。
唐汪洲这会儿有点想念小队的队员了,罗笛和何文杰留守在了长江边上的据点。队长邓洧和小队的机械师李一丁由于运输车不能在丛林中行进,只好再丛林外守着运输车接头,所以只好由唐汪洲跟随着劳尔·梅内德斯。但看到这会儿的劳尔·梅内德斯面无表情,唐汪洲真是一刻都不想在这个地方多待。
劳尔·梅内德斯停了下来四处打探。翻越丛林走了两个多小时,这会儿唐汪洲腿都有点酸痛了,他看到不远处有一块裸露的巨石,于是坐下,揉了揉腿。劳尔·梅内德斯突然往他这边看来,唐汪洲心里咯噔一下,完了偷懒被发现了。于是迅速跳起,心里甚至想好说辞了。
但劳尔·梅内德斯绕过了他,把视线放在了他刚才坐过的那块巨石上。
“这上面有字。”劳尔·梅内德斯淡淡的开口。
“真的!”唐汪洲这才注意的,“是谁刻上去的?”
“不知道,也许是‘先知’呢。”劳尔·梅内德斯没有掩饰他的疑惑,“但不管是谁,都是我们要搞清楚的,这就是我们来这里的目的。”
唐汪洲仔细看了眼巨石上面刻的字,经历了日晒和雨水的侵蚀,字迹早已模糊不清了。偶尔能识别出几个汉字,但却连不成句,无法解读出意思。正当他为那些信息消失而感到失望时,劳尔·梅内德斯指着一个方向开口了:
这种石头,那边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