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李言抬着脚步,低着身子慢慢向前移进,衣服也早已经被林中错落的枝丫划破烂不堪。
看起来本就有些陡峭的山体,行走起来更是艰难,李言腿脚是越走越重,渐渐的李言开始用手拉着一些枝桠向前移动,这样一来可以省些力气。
这样坚持了好长一段时间,李言实在是累的够呛的,于是一屁股坐在一块小石头上,开始喘息起来。
李言回头看了看走过的路,又抬头望了望剩下的路程,心里忍不住滋生出退意。
不过低头望着一身的狼藉,心里又是极大的不甘心,如果放弃了,之前的苦不就是白费了吗。?李言的性格可不是喜欢半途而废。
摇了摇头,把心里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想发抛在了一边,咬了咬牙,再次站起身来继续前进。
密林好不容易看见了尽头,却看见了一块巨大的岩石横在李言前进的道路上,倘若是围着山体绕过去,恐怕只得半夜才能到达山腰。
李言咬了咬嘴唇最后还是选择攀爬过去。
巨石很大,也风化的很严重,某些地方甚至是一碰就开始往下掉,当然也是有很多碎石片,只是一盏茶的功夫,李言的一双手掌,手腕,脚腕处都被细小的碎石片渣的满是伤口,虽然伤口很小,但是一些细小的石头渣子残留在伤口处,使李言一个细小的动作都是疼痛不已。
一阵山风吹过,使得裸露在外伤口疼痛更甚起来。
脑海中退却的念头再次浮现出来,仿佛脑海里有一个声音在不停的念叨,退下去,退下去。
李言深吸了一口气,心里咬咬牙蹦出一股狠劲。再次朝前移动了起来。
此时半山腰大殿中的老道望着李言的一举一动默默点了点头说道“此子性子坚定不移,凭次一点已胜过世间大多数人。”
“你去把他带来吧。”老道沉吟了一会儿说道:
景文心里一喜,点头应允了一声便退了出去。
此时李言依旧在艰难的攀爬着,突然间手肘膝处的受伤处就同时传来了火辣辣的疼痛,四肢无力了,抓着岩石的一只手一颤,猛的全身都往下掉,李言吓的心扑通扑通直跳,连忙把全身紧紧地贴在了石壁上面,动也不敢再动。
过了一会儿,心跳慢慢的平静了下来,于是用手去抓不远处的一块凸出的石角,拽了几下,还算坚固,于是放下心来。此时抓住石头角的那只手由于伤痛一时间脱力,李言身子一倾,直接跌了下去。
眼看就要落在地上,景文突然出现,单手托住了下落的李言,望着已经昏迷的李言,景文摇了摇头,托着李言,身形一个恍惚就消失不见了。
当李言睁开眼睛时,自己已经躺在了一间屋里,而身上的伤口和疼痛完全消失了,似乎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李言抬头打量了这件屋子,屋子很简陋,除了一张床一个茶几和两把椅子外几乎就没有其他物品,最令人瞩目便是挂在侧壁上一副字。一个方方正正的道字,李言望着那个字,心里居然出奇的安静。
此时房门一响,景文推开门走进来,一进门看见李言在望着那副字,笑道:“这幅字是家师的师父早年送给家师的一份礼物,呵呵,看来李兄弟已经发现其神妙的地方了。走吧,师尊还在大殿等着我们呢。”
李言听了一惊说道:“可是我还没有通过考验呢。”
“其实所谓的考验,考的是就是毅力,其实这座山峰四周环绕着一个阵法,你所有的感官在进入山峰的时候所感觉到的都是一种假象,受伤也是假的,但是疼痛感确实是真的。到最后你都没有选择放弃,足以证明你是一个意志坚定之人。所有你成功了。”景文说道:
李言一听这话自然先是一愣随后自然便是笑逐颜开,可是因为要见景文的师父而有些紧张,可是一想到景文这么厉害,那他师父岂不是更厉害。也越发期待见到这神通广大的高人。
在景文的带领下,李言绕了一圈才找到那座正殿,这里的地方很大,各种道家建筑也是很多,只是李言感觉到冷清的有些异常,似乎这里除了文景和那位师傅外就没有其他人存在。
望着殿外牌匾上龙飞凤舞的“证道殿”三个大字,李心里立刻感觉到一股肃然的感觉。
进了道门第一映入眼睛的便是供奉在大堂的一个巨大的道字,一个发须全白的道士正盘坐在道字的正下方。
文景单手掐了一个礼说道:“师尊,人已经带来了。”
“你先退去吧。”道士朝文景吩咐道:
文景朝李言望了一眼,点头便退了。
李言心里有些不安。在文景退出大殿后,也不见道士有何动作,大殿上的两扇门边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缓缓关上了。
“年轻人你过来”老道士虽然模样苍老可是声音却犹如中年人一般洪亮,也夹杂着一股莫名的威严。
听着道士的声音李言突然从心里产生一种,臣服心理,双膝在抖动,似乎就要跪倒行礼,李言此时仿佛正在金殿上,面对不是一个老道士,拥有无上权威的帝王。
而就在李言就要跪下的时候,突然身躯一震,因为他感觉到一股暖流在自己的骨骼里缓缓流淌,那股暖流透着一股霸道,一股子藐视天下的霸道,李言的内心渗出一种狂躁,望着面前老道士,先前的畏惧早已消散的无影无踪,只剩下想冲上去一拳砸到他的脸上的冲动,李言忍不住握紧了拳头。
不过那股暖流也是稍纵即逝,那种狂傲的气息也随之消散。不过面对道士所产生的畏惧也没了踪影。
看着李言面无表情站在自己面前,一丝其他迹象都没有,道士眼中中的平静终于起了波澜。望着李言那紧紧握住不住颤抖的拳头,道士眼神终于露出赞赏,轻轻点了点头,随后道士散出的那种威压也消失不见了。
“年轻人,你叫什么,找我有何事?”道士的声音此时没有了开始的那种严谨肃静之意,而是变得飘渺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