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冉脸色突变,当即清醒得不得了,心里变换了情绪哪还有心思寻欢作乐,她一把推开济苍推,开口诘问
“怎么回事!?”
济苍正在兴头上,不免一头雾水,抬了抬眼随口敷衍道
“……什么怎么?嗯……不管是什么…一会再说”
赵冉冷笑一声十分坚决,腾地一下坐起身,脸上神色更是前所未有的严肃,伸手点了点济苍的伤口
济苍干脆握住她的手不依不饶,赵冉横眉冷竖,低呵道
“想都别想了!你先起开!好好给我解释解释这团压印!”
济苍叹了叹,他实在不想赵冉因这事困惑,只期期艾艾
“没什么……”
不料适得其反,赵冉得不到实话自然胡思乱想,越想眉头越皱,看这牙印子的新鲜劲儿一准就是这几日留下的,她思及此不敢置信地惊呼
“你……你还有别人不成?那人…还,还把你咬成这个样子!?好黏糊的劲儿啊!啊?”
这下济苍像被兜头泼了一盆冷水,他好整以暇看着赵冉,赵冉毫不示弱瞪回去,直瞪的眼睛发酸也看不见济苍一点心虚,转而眯了眯眼睛,一想,济苍不是那种混蛋货色啊!她不由缩了缩脖子,心里忽而有个大胆的想法,试探着问
“难不成……,不,不会……不会是我干的吧?”
济苍无奈道
“……你说呢?”
赵冉瞠目结舌
“什么时候!?怎么可能!?”
济苍别开眼偏了偏头
“……”
显然不言而喻,赵冉没由来背后一凉,觉得毛骨悚然!她连连发问
“真的假的!?我…我一点印象也没有!?我那几天不是昏昏沉沉的…怎么会……我疯了不成?你,你没事吧…我怎么会咬这么狠!?我真是个混账!你怎么不告诉我?”
济苍听着赵冉语无伦次心里也跟着烦乱,只好轻轻把人揽住,他自己回想都觉得惊心动魄,更希望赵冉忘记,避重就轻说
“你那几天痛不欲生…实在是前所未有,我想你不记得也好…,唔……还要我照着耒老太祖的招给你几拳吗?”
赵冉若有所思,摇了摇头讪笑着说
“别……大可不必”
赵冉回想起头一次接纳这毅铁铉钢时的痛楚,还历历在目!她此刻只有满心疑惑,这次真是蹊跷的很!
挨了那几掌后功力大增,这趋势显然跟头一次一样是洗髓换骨,这期间她必然也是饱受折磨,看济苍那欲言又止的模样就知道,那牙印赫然就是证据!可偏偏她一点也记不得,难道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患不成?
赵冉脸色越来越难看,心情急转直下,喃喃自语
“怎么会这样呢……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济苍拍了拍她的背,轻声宽慰
“好了好了,别担心了,总会水落石出的…”
赵冉更对济苍愧疚,看着他肩膀上的牙印子红了红眼,说是牙印子也勉强了,根本就是团模糊的生肉……
“下次你可别傻了吧唧地凑上来给我咬!这…咬成什么样了都…”
济苍笑了笑,趁赵冉满眼疼惜无暇顾及其它时,一把将她摁回床上继续亲,抽空漫不经心说
“别多想了,…你咬的时候我确实不轻松,不过你看现在……什么也不耽误!”
赵冉撅着嘴,动也不能动一下,全是脑子在动
怎么能不多想?她狂躁发作了一通,转眼又忘的一干二净,这不是失心疯吗!?难怪院子里的下人看见她都目光闪烁,遮遮掩掩的,什么狗屁的功力大增,不明不白的!她倒好了,得了便宜,苦受折磨的还是济苍!
济苍见赵冉心不在焉,他也停顿住,干脆起身整理衣衫,长出一口气说
“好好好,我们去弄个究竟!”
果然正中下怀!赵冉活了起来,从床上弹起捧着济苍的脸狠狠亲了一口,济苍叹了叹,真是惊喜又扫兴!他咬牙说
“……再碰我一下,今天之内出这个门就别想了”
两人乔装后去了国师府,济苍琢磨了一下,能给赵冉答案的也就她这个‘兄弟’了
殊不知此刻最水深火热的,正是国师
予旸早前在皇帝面前冷不丁一句“当朝……还有国师!?”自然还有后话
当时,皇帝面色微妙把话接下去,只点了点头老实说
“有…,依大师看……可是有什么不妥?”
予旸摸了摸下巴,迟疑了一会,说
“这…贫僧冒犯了,陛下可否让贫僧仔细算算这国师的来头”
皇帝不置可否,予旸笑说
“陛下若是觉得不妥就罢了,贫僧不会强人所难,随口一提而已,不过,若与玄门中人沾亲带故,恐怕容易一并粘连天谴,难免招来祸事,陛下还是谨慎为好!”
天谴!?皇帝为之一振,他满以为与小国师结亲是神来一笔,竟还有天谴这一说?
他沉声问
“大师不妨细说…何为天谴?”
“这玄门中人大多生来就有神力,譬如偶然灵光一现便可勘未来之事,或者能控温控物等等,可……陛下你也知道,老天爷向来公平的很……,近来这介国不大太平或许……”
皇帝心里一慌,细细想来前些时候中原有异像,这段日子都城有怪事……难不成?他忙不迭说
“那,还请大师算算,当朝这国师是不是真有本事,是不是……天生神力!?”
予旸诚恳道
“贫僧乐意之至,还请陛下将当朝国师大人的姓名年龄告知贫僧”
皇帝被人牵着鼻子走却浑然不觉,只急切道
“姓名年龄即可?想不到大师有如此能耐!国师是中原来的,年纪不大方十八,名澍玗!”
予旸高深莫测摇了摇头,喃喃自语
“澍家……”
皇帝点了点头,急不可耐
“可有不妥?”
予旸顿了一顿,叹了口气说
“恕贫僧直言!这澍家向来神秘的很,其代代相传的神力却闻名江湖!恐怕…是正经的玄占之术!讨老天爷牙慧的功夫!据贫僧所知这澍家人大多没有好下场…想来是不该驻足尘事,否则后患无穷,国师该是可用而不可留的”
皇帝瘫地一坐
“……已经迟了,来不及了”
予旸作迷惑状,问
“哦!?为何?”
皇帝讷讷地说
“朕的公主…已经是国师夫人…,如今已有身孕!”
予旸拂尘一挥,摇了摇头说
“陛下糊涂啊!陛下是介国的天子!天家的嫁娶,便是介国的嫁娶!这…若国师触犯天机,便是举国上下一起遭天谴之灾!陛下有心留人于介国是大义,于天下却不是,老天便要平添祸患”
皇帝大惊失色
“这可怎么办才好!?大师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我…我介国的安危……”
“陛下放心,贫僧何尝不是介国河山养育的子民,自然不会袖手旁观,好在如今还没有酿成大祸,不如让公主与国师…让他们和离,对两人都好,公主再嫁,与国师此生永不相见,也好消磨两人夫妻的缘分”
“若是以前,这事也好办,可如今鑫儿已经有孕在身,这,这如何是好?说到底那也是什么什么澍家的子孙”
予旸作沉思的模样,说
“陛下只管让公主把孩子生下来,交给贫僧,若介国有难再让他回来效力,贫僧虽人微力薄却远离俗世,可保小殿下一世安稳,待耒老太祖落网,小殿下落地,贫僧便回深山去”
皇帝简直要感激涕零
“……大师宽厚叫朕惭愧!”
予旸不卑不亢,道
“陛下过誉了,贫僧暂住的宫殿还需打点,先告退了”
“大师慢走!”
皇帝说完,即刻召来心腹宦官,吩咐道
“去请公主!务必想办法让她一人前来!这样吧!就说朕身体抱恙有要事交代,关乎国运,让她不可对任何人声张!连国师也不行!无论如何,不管你用什么手段先让公主回宫!”
“是,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