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云骑着白龙回到双沟堡,天色已然不早,忽见沈雁杳与鲁纤云等人,一阵惊喜:“沈大哥,你回来了!”
“是啊,梁郡赵将得知张平约已死,樊武新败,那个桃将军料定范阳必派使者招降,他也派了人前来招降樊武,明日就到谯城。还有,南佛一赶人等也跟着来了,打算劫击范阳使者。”
“范阳派桓将军为使者,明日入谯城招降樊武,那我们怎么办呢?”
“那明日一早,我想南佛、石老大他们一定会来,我去截击他们。可惜洞庭湖五侠前往北方打探赵军消息去了,我们人手不太够···”
鲁纤云:“那我们也去吧,上次穆少侠也告诉我们。”
墨楚楚:“是啊,穆大哥太见外了。”
穆清云:“也不是,上次,上次人多也帮不上忙。”
“这次,赵军使者那里防范必然松懈,这样,你们查看赵军使者行踪,给他们制造点麻烦,拖一拖就行,千万不要恋战。”
穆清云:“要不,让空玲珑再帮我们一次吧。对了,空玲珑呢?”
罗裳衣:“你的玲珑啊,看见沈大哥就跑了,你想她留这儿跟你逼婚呀。”
墨楚楚:“啊,那个空玲珑不是在陈留才认识穆大哥吗,什么时候定亲了?”
罗裳衣:“没有定亲,反正啊,可能是想拿他当奴仆吧,那种妖女,我看她呀,没准对自己男人也会下蛊。”说着一脸坏笑的看着穆清云。
沈雁杳:“空玲珑心思歹毒,当年伪装接近我,把我骗到毒蛊门总坛,还借机下毒下蛊,我差点中了她的招儿。穆少侠,你还是少跟她交往。”
穆清云:“噢。”
罗裳衣:“那个女魔现在盯上他了,想甩也甩不掉。”
沈雁杳:“空玲珑武功大进,今非昔比,想杀她也不容易,先不要招惹她,我们现在先对付南佛。”
穆清云:“还有石老大、黑弥沙武功高强,沈大哥一个人恐怕应付不过来吧?”
沈雁杳:“我只要挡住他们一阵,拖延时间就行,没事。”
鲁纤云:“雁杳,我看不行吧,太危险了。”
墨楚楚:“是啊,沈大哥,南佛再加石老大、黑弥沙···”
沈雁杳:“楚楚,纤云,不必担心,这点事儿,还不算什么。这边两军之前,他们只会来几个武功高强的,倒是他们使者那边,也不知道有多少人,你们见机行事,不要冒险。”
“哈哈···”随着一声笑,走出一人。
“毋师兄!”
“穆师弟,沈大侠,罗师妹,墨姑娘,鲁姑娘,你们好啊,我毋不算也来凑凑热闹,哈哈,哈哈。”
“毋不算,你来的正好,明日你就跟穆少侠他们一起打探赵军使者。”
“没问题。”
罗裳衣:“沈雁杳,我也叫你沈大哥吧,你也不用叫他穆少侠,我们师傅那么熟,叫他清云就行了。”
“好,好,罗姑娘真是活泼可爱,招人喜欢,难道我师傅说,罗裳衣怎么就不是他的弟子呢。哈哈,我就叫你裳衣吧。”
“好啊,沈大哥。”
当晚,鲁纤云还是不放心,敲开沈雁杳房门,
“纤云,是你,进来吧。”
“雁杳,不管怎么说,你还是要当心些,我总觉得你一个人···”
“纤云,你放心,我这几年都过来了,我只是在路上阻扰他们,不会有事的。”
“我还是担心。”鲁纤云说着双手抱住沈雁杳后背,头靠在他左肩膀上,说:“我总觉得,我变成这样了,你更不会接受我了,就再没有找过你。”说着眼泪开始打转。
沈雁杳左手抚过鲁纤云的肩,右手抚摸她的脸,摘下了她厚厚的面纱,鲁纤云想躲避脸上的伤疤,却被沈雁杳抚摸住了那一片伤痕。
“我以为昆仑山一别可能就见不到你了。”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呢?”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以为时间久了,你会忘了我呢。”
“我忘不了也做不到,我觉得你对我有感觉,为什么,为什么你···”鲁纤云终于忍不住,泪珠掉下。
“我不能娶你,这个,也许很快,你就会知道为什么。”
“啊?你以前也没有提过,现在还不能告诉我吗?”
“对不起,我···我不想说。”沈雁杳不想鲁纤云平添伤心,更不想她知道了固执用事一定要嫁给自己,只能右手擦过她掉落在脸上的眼泪。
鲁纤云轻轻推开沈雁杳,倾斜身子走向床头坐下,转头向里面擦掉眼泪,说道“雁杳,不如我把楚楚介绍给你吧?”
“不,你不要乱想。”
“这几天,我就在想,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可四五年前,你总没有吧。”
“没有,是我的原因,也许我早该告诉你。这时候,我真不想说了,明年你会知道的,不要问了,也不要想了,好吗?”
“那好,不过,我···我今晚不想离开你了。”说完便伸开两手轻抱住站在床边的沈雁杳,头也轻靠过去。
沈雁杳不再说什么,只是扶过鲁纤云的肩,看到了她的凹凸不平的伤疤,思绪万千,便坐下轻抱着鲁纤云。
“我常常想起,我们在昆仑山的时候,那杜鹃花开的时候,好美,我就喜欢坐在杜鹃花边看着你练剑,你还记得吗?”
“我没有忘记。”沈雁杳说着便想起了往事。
4年多前,鲁纤云被她父亲送来学道,鲁班门与道家一向交好,颇有来往。
一天,沈雁杳独自在山水边练剑,一个非常美丽又有气质的女子站在一旁看着沈雁杳,女子身边还有一个男子。
男子:“妹妹,这个人练功确实比常人努力,可是不太合群,极少说话。”
女子:“这人总是微笑,看着好清秀俊气,这里没人能过得了他几招,也是这里武功最厉害的年轻一辈,。”
男子:“你不会是喜欢他了吧?我也觉得这人挺优秀的,一表人才,又剑术厉害。妹妹都快十九岁了,选人又那么挑,你呀,就是太挑了,弄的家里···都担心你找不到称心的就不嫁人了呢。”
女子笑笑:“哥···你看他只知道练剑,我怎么跟他搭话呢?”
男子信心十足,得意的说:“这个好办,交给哥吧。妹妹国色天香,灵花玉脂,能让你看上一个人也不容易,这家里呀,也就不必为你操心了。”
男子欲走过去,女子右手拉住男子,左手袖中抽出一幅画,正是自己的画像,画的惟妙惟肖,翊翊如生,天姿国色尽显其上。
男子走到沈雁杳身边:“兄弟,好功夫,也好福气!”
沈雁杳笑笑看看男子,欲走开,男子伸手拦住:“兄弟,我找你是有事,好事!”然后男子展开那副美女画像:“你看给你介绍一位大美女,是我妹妹,她叫露凝香,温柔贤慧,人就在那,比这画更美丽动人。那,画给你,你们不妨聊聊。”男子露出得意的表情,仿佛马到成功一样笑着。
沈雁杳收起笑容,看都没看画,径直走开。
“唉这··”男子一愣心里反应不过来了,又看了下女子,女子见此也是疑惑前倾了一下,又略向后低了下头有些生气。
男子这时方才醒过劲儿反应过来,大怒:“岂有此理,我要教训教训你!”男子发着火挥拳冲上,沈雁杳侧身闪过,男子接连又是几招,沈雁杳被打中,男子左手抓住沈雁杳左肩前拽,右手一掌打在沈雁杳脸上,沈雁杳被击爬在地。
“哥,不要打了!算了。”女子已到跟前,拉着男子说:“咱们走吧。”
沈雁杳站起来,微躬身略低头向两人赔礼:“谢谢好意,对不住。请恕罪!”说完就走了。
沈雁杳走不远处,又跟上来一少女:“喂,你好奇怪呀,人家那么漂亮脱俗,男人不喜欢漂亮的吗?”
沈雁杳看了一下,没说话就又走,少女继续跟着:“我叫鲁纤云,我的父亲送我来听道法。你叫什么名字?”沈雁杳往前走,鲁纤云就一直跟着,往回走,就又跟回来。
沈雁杳:“你老跟着我干嘛?不要跟了!”
鲁纤云:“我问你叫什么名字,跟着你,就是等着你说你叫什么名字。”
沈雁杳坐在石头上笑道:“你问这个干嘛?”
鲁纤云也坐下:“那不是已经问了吗?为什么不能问?”
沈雁杳看看鲁纤云,又看向别处,不吭声了。鲁纤云就坐在那儿一直看着沈雁杳。
又一天,沈雁杳独自练功,鲁纤云又来了,一直看着,看了许久开口说道:“喂,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呢?”
沈雁杳停下来去别处,鲁纤云又一直跟着:“沈雁杳!你站住。他们都说你性格孤僻,不喜欢跟大家说话,就会傻笑笑,你为什么只会傻笑?”显然鲁纤云已经向其他人打听过了。
沈雁杳停下回头笑笑:“是啊,我就会傻笑,好了吧,你干嘛还跟着我?”
鲁纤云:“我不知道啊,我是看你孤零零的,就想陪陪你了。这边阴凉,看你平时也不喜欢,咱们去那边吧,你看,那边阳光多好。我就叫你雁杳吧。”
接下来的日子,鲁纤云总是陪着沈雁杳。一次沈雁杳快一天了也没见鲁纤云,心里有点失落,又到处张望。这时鲁纤云才从不远处石头后面笑着出来站在那:“雁杳,你看来看去,是不是在找我?”
沈雁杳脸上从来都是挂着笑,可心里直到有了鲁纤云的陪伴才变得不一样。
沈雁杳:“你怎么不过来?”
鲁纤云:“谁怎么不过来?”
沈雁杳:“你呀,快过来!”
鲁纤云:“你呀是谁呀,让谁过去呢?”
沈雁杳:“鲁姑娘,过来吧,这边阳光多好。”
鲁纤云:“我叫纤云,不叫鲁姑娘,叫我纤云我就过去。”
沈雁杳想了想:“哦,纤云,快来吧。”
鲁纤云跑了过来,“雁杳,你以后就叫我纤云吧。”
沈雁杳:“好的。”
鲁纤云转过头:“跟谁好的呢,你在说谁呢?”
沈雁杳笑的多了点,心灵深处被触动:“纤云,好的。”
几个月的日子里,鲁纤云总是关怀着沈雁杳。有一天,鲁纤云就抱着沈雁杳的胳膊:“你跟我在一起,开心吗?”沈雁杳笑笑。鲁纤云拉着沈雁杳坐下,脑袋躺在沈雁杳腿上:“第一次看到你就注意你了,那天跟着你感觉跟你就像很熟似的。你好好看看我。”
沈雁查看着鲁纤云,笑了,不再是自解,笑的很甜蜜,只有心灵深处带着一丝恨,多希望时间可以一直停留在这里。
沈雁杳离开昆仑山,鲁纤云相送,依依不舍,不觉天已黑。
鲁纤云跟沈雁杳说:“你看这夜空,‘星月流光相皎洁’,你说,你喜欢我吗?”
沈雁杳沉思一会儿终于张口:“今日一别,以后恐怕不能再相见了。”
鲁纤云:“为什么?哦,那个女子国色天香清丽脱俗你都看不上,所以也不会喜欢我?”
沈雁杳沉思悲凉,最终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回去吧,我走了。”鲁纤云递到沈雁杳手里一根竹簦,沈雁杳转身而去心中悲凉。
鲁纤云大声喊道:“愿我纤云系雁杳,海枯飘飖相萦纡!”
沈雁杳听完不再回头,看着手中竹签刻着“云雁飘飘飖相萦纡”,潸然泪下。
沈雁杳从回忆中醒来,看到鲁纤云已睡着,便拉过被子盖在她身上,抱着她靠在床头睡着了。
次日,鲁纤云醒来,发现独自盖着被子,起身坐起,感觉头上多了一只簪子,取下一看,是一只已经有点旧的雁月步摇簪,簪头是半月形的,垂着两串稀疏的蓝色珠子,链条上布着不规则的银片,闪闪间如一层薄云,下面坠着一只小小的银雁,她露出甜蜜的笑容,纤纤细指握住这支簪子捂在胸前,头微微垂下。
一股气息而来,幽幽的芬芳散发着扑鼻的香气,扭身看去,桌子上放着一截腊梅花,鲁纤云掀过被子,下床拿起腊梅枝条,闭目深闻着上面绽放的花朵,悠悠走了几步,露出陶醉的笑容,又将腊梅花枝插进一个花瓶里,后退了两步,樱唇微启贝齿细露的看着花瓶。
南佛阿波若陀在谯城东边的路上走着,到了一片树林边,这时候的树林只有地面上焉干的落叶,树木一片光秃秃的,阿波若陀摸了摸一把光溜溜的脑袋,对石老大说道:“石老大,你说使暗器短刃的那个美人叫墨楚楚,走到这儿,我就又想起她,真是个美人,要是再碰到,老衲对付沈雁杳,你就帮老衲把她抓回去,嘿嘿。”
“那是当然,能为南佛老弟帮忙,那是我的荣幸啊。在云梦山抓了一个小妞,挺水灵的,让伍不知那帮鬼谷弟子救走了,愧对南佛老弟呀。”
“唉唉,什么愧对不愧对的,我自从碰到了这个墨楚楚,还有一个妖女,我看她用的是消失了三年的,毒蛊门的武功路数,见了这两个美人,我对别的女子已经没兴趣了。”
“师傅放心,石老大帮您抓墨楚楚,那弟子若见了那个毒蛊门的妖女,一定给您抓来。”
“啪!”墨弥沙脸上挨了一巴掌。
“师傅您这是···”
“狗东西,那妖女能从我的手上逃掉,你能把她抓来,你是说你的武功比你师傅厉害了?”
“师傅,弟子说错了,弟子错了···”
“南佛老弟,何必这样呢,黑弥沙大师怎么说也是自己人。”
“什么大师,一个小秃驴而已!”
“哈哈,哈哈,老秃驴教出来的当然是小秃驴了!”树林中的沈雁杳转身慢步走出来,拿着葫芦喝着酒。
“又是你,决斗之日尚早,你在这里干什么?”
“你们来这里,又是干什么?”
石老大:“我们来这里,管你什么事?”
黑弥沙:“对,少管闲事,命会长一些。”
“你个小秃驴又抢老秃驴风头,看来这左脸挨了打,右脸却没长记性。”
“你···师傅,我来对付他!”
“啪!”黑弥沙右脸挨了一巴掌。
“师傅对付不了,你能对付得了?”
沈雁杳:“怎么样,我就说吧,你这右脸也须要长长记性,不错吧?”
“你···”黑弥沙亮出水波利刃冲过去。
石老大低声道:“南佛老弟,这个人不容易对付,我先上,你见机出手一击,一举击败他。”说完拔刀飞奔而上。
沈雁杳与二人交手已二十余招,并未出绝技,也不急于击败二人。石老大见状,便出浑身解数连续猛攻,刀刀生风,上下翻飞,黑弥沙也一手出掌,一手使动水波利刃,意图近身贴打,沈雁杳注入内力,剑光带芒似欲喷发而出,震的二人招不成形。
阿波若陀在一旁冷眼观看,等待机会,见沈雁杳也不求胜,便越来越不耐烦。他背在后面的手暗自运动,‘五毒追砂掌’之毒气已使掌中发出绿气,看见沈雁杳正要剑挡二人攻击,便纵身向前,动如脱兔,一掌打出。沈雁杳知南佛久不出手,已早有防备,右手执剑连震退二人,左手亦出掌打出‘天罡七绝掌’的一招‘天璇掌’,掌中一股强大的旋转之气将南佛掌前的绿气转散而出,石老大、黑弥沙见毒气飘飞,急忙翻身向后滚落躲开。掌前之气对飞后,南佛与沈雁杳两掌相对,两人瞬间比拼内力,又同时骷髅佛珠与玄铁剑接触,两人双掌再一出力,各自退后几步。
南佛抡动佛珠几圈,偏走几步,大吼一声,再次扑过来,石老大与黑弥沙也趁机不停夹攻沈雁杳,沈雁杳边接招边向树林退去,越退越远,三人追攻不舍。
只见五尺高的干草在七零八倒,树枝被削的溅飞,忽见一半圆带着小刃的武器旋转飞向黑弥沙,黑弥沙急闪玄铁剑后,急用水波利刃挡住此兵器,身子急铡闪,此兵器绕着水波利刃旋转一圈划破黑弥沙的袄袍,露出胸前肌肤。沈雁杳逼退石老大,玄铁剑挑着骷髅佛珠,那整串佛珠也是真气闪闪,阿波若陀运气执于手,两人暗自较劲。
水罗刹已从树林边走出,伸手接回那个变形旋转的刀鞘,刀鞘带风掠动她那白色的面纱,冷眼说道:“三个人就这副德行,难怪江湖上看不起你们。”
黑弥沙:“臭女人,你是谁?”
石老大:“她就是江湖上人称女罗刹的妖女。”
南佛用力一甩扯回骷髅佛珠,运转功力袖袖生风,声色俱厉,说道:“没脸见人的丑八怪吧,遮着脸也好,免得恶心到老衲,听说过南佛吗,识相的少管闲事,赶紧滚蛋!”若是一般人早被吓得连滚连爬逃走了。
“南佛阿波若陀嘛,据我所闻,应该叫花和尚才对。”
“丑八怪女人,老衲对你没兴趣,不怕我一掌打死你吗?”
“老淫贼,那你也要有那本事才行···”
阿波若陀疾身向水罗刹奔去,骷髅佛珠已然劈脸打去,水罗刹一转身躲过,翻身弯刀砍去,阿波若陀反挥佛珠挡过去,水罗刹再一转身,向远处走去。阿波若陀连连跃身挡住水罗刹退路,又是一招交手,阿波若陀使出‘五毒追砂掌’,打空在一树上,那树干‘吱吱’冒着毒气,“贼秃驴!”水罗刹骂了一句再次逃跑,阿波若陀恼羞成恼,又追击过去。
沈雁杳不再客气,‘归云剑法’每一招都带着剑气飞追黑弥沙与石老大,两人与之交手几招后,只能抵挡躲闪,无攻击之力。沈雁杳横扫一剑,剑气呈半圆而出,石老大黑弥沙向后滚落于地方才避开,剑气削断对面的两棵树。沈雁杳飞身疾奔向阿波若陀方向追去,两人见状也紧追其后。
话说谯城之北,穆清云、墨楚楚四人正在一路边的草丛后望着路上,查看赵军使者行踪。
墨楚楚:“云姐姐,你头上哪来的簪子?”
鲁纤云:“噢,以前的,一直没戴,怎么了?”
墨楚楚:“第一次见你戴,就有点旧了,我这个新的,给你吧?”
鲁纤云:“不用了,我,我就喜欢这个。”
罗裳衣:“要不,给我吧!”
墨楚楚:“好啊。”
穆清云挡下:“不行,裳衣,不能这样。墨姑娘,你不要取了。”
罗裳衣心有不甘带着失望:“墨姐姐,我就是随便说说。对了,云姐姐,你为什么总戴着厚面纱?”
鲁纤云:“丑呗,所以就遮着啦。”
罗裳衣:“我不信。”
穆清云:“裳衣妹妹,人家肯定是有难言之隐,你别问了。”
鲁纤云:“没什么难言之隐,油火烧烫毁到脸了。”
罗裳衣:“啊,怎么会这样,这天也太不公平了。”
穆清云:“噢,人不一定要漂亮,最重要的是心地好才漂亮。”鲁纤云听罢笑笑,鱼簪子上垂下的吊坠在阳光下闪烁。
“是吗?你这是在说我心不好喽?”
几人听言急看时,空玲珑走了两步已在跟前了,正瞪着眼睛望着穆清云。
穆清云:“你怎么又来了?”
“什么叫又来了,我本来就没走,只是看见沈雁杳,躲起来了而已。”
空玲珑:“你们在这儿干嘛?是不是要打劫哪个过路的?”
罗裳衣:“是啊,看你那么欠男人,我们一会儿给你多劫几个男人。”
空玲珑伸手要去抓罗裳衣,并说道:“小丫头!信不信我把你卖到赵军大营?”
鲁纤云、墨楚楚皆出兵器挡在罗裳衣前面。
“好了,裳衣,你不再说玲珑了。”穆清云:“玲珑,我们在这里要阻止一下赵军使者。”
“是吗,直接杀了,不就完了。”
“赵军使者身边恐怕有人保护,看情况吧。”
“什么人保护,那个老和尚吗?”
“是啊,当心那个花和尚见你这么漂亮,会看上你呀,你还是赶紧走吧,我可是为你着想。”罗裳衣
“是吗?你怎么不说看上这位美人呢?”空玲珑说着手伸向墨楚楚下巴,墨楚楚转脸并伸手挡过。
罗裳衣:“好了,你想留这儿,就留吧,不要给我添乱就行了。”
“就凭你们,武功那么差,还好意思说我添乱···”
“哎,别争了,看毋师兄过来了。”穆清云说道。
说话间,毋不算已到跟前,忽见空玲珑,吃了一惊,铁八卦已然运气欲出手,穆清云急制止:“毋师兄,她是来帮咱们的,不要动手。”
毋不算:“空玲珑,你怎么会在这儿?”
罗裳衣:“她跟我们打了好一阵交道了,昨天你来的时候,她躲起来了。”
空玲珑走上前偏向穆清一笑:“你记性不错,还记得我。”
毋不算:“废话!”
罗裳衣:“是啊,你看人家一笑倾城,别说毋师兄了,谁见过都不会忘。毋师兄,还是正事要紧,你打探的怎么样了,他们有多少人?”
“哼!”毋不算:“他们人不少,那使者除了有两个侍从,还有石老二,以及司马鸩和他的四个护法。”
“那个可恶的石老四没有来吗?”
“没有,听说石老四在养伤吧。我还听到他们说,假如招降封赏不成,就配合南佛他们杀了樊武,扶持樊武手下不愿归降晋军的人当首领。”
穆清云:“不能让他们得逞。”
空玲珑:“听说那个老秃驴去了梁郡跟那帮人给赵军做事,他和他的徒弟没来吗?”
鲁纤云:“阿波若陀三人计划阻杀晋军使者,沈雁杳去阻拦他们,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空玲珑:“噢,最好老秃驴杀了沈雁杳,哼!”
鲁纤云:“你!”
墨楚楚:“算了,我们别理她。沈大哥行走江湖经历很多,不会有事的。”
“你们看远处,他们来了!”毋不算。
只见前方人影渐近,露出两匹黄马,马上正是司马鸩和石老二,后面紧跟着两辆马车,头辆马车上一面大黑旗飘扬,上书“赵”字,正在慢悠悠的前行着,车轱辘偶尔会压碎冻着的浮土,发出轻微声响。
“就这些人,看把你们紧张的,哼!”
“我们又没有你武功好,你见了沈大侠不也是夹着尾巴逃跑。”毋算
“那是你们人多,我才不怕他。”
穆清云:“不如我引开前面两个,毋师兄你们劫下赵军使者。”
空玲珑:“何必那么麻烦呢,看我的。”说着便走了出去,迎着马队走去。
石老二见一女子迎面而来,便对司马鸩说道:“你看那个小妞,这梁郡城恐怕都找不出一个能相比的,南佛肯定会喜欢。”
司马鸩滴溜溜转着一双鼠眼,说道:“我也在看,我看那女子这么胆大,容貌行装跟南佛说的有一个倒是挺像。”
石老二:“你是说从南佛手上逃掉的那个毒蛊门女子?”
司马鸩:“嗯,我看来者不善,看看她耍什么花样。也说不定是过路的,咱们只管走,别理她。”说着又给赶马车的两人也吩咐一番。
空玲珑眼看快要接近司马鸩等,突然摔了一跤,坐倒在地,一手痛苦的捂着小腿:“哎哟,哎哟!”
司马鸩示意马车从边路绕过,并不理会空玲珑,只是与石老二两人提防着她。
眼看两辆马车过去,站在路边的司马鸩、石老二两人也准备驱马离开,空玲珑这下尴尬了:“哎哟,疼死我了,两位大哥,能不能帮帮我?”说话间两眼汪汪的看着石老二。
“我们走!”
空玲珑觉得有点蹊跷,心想:莫不是被识破了?便起身冷眼说道:“站住!你们什么意思?”
“是姑娘你什么意思吧?你是谁?”
“没什么意思,留下后面那辆马车吧,当作买路钱!”
“岂有此理!你们先走!”
“是!”车夫一声应答,加速驱动马车前行。
空玲珑抽出软鞭甩将出去,司马鸩一偏脑袋举铁杖挡住,空玲珑用力往回一甩,司马鸩飞身向前跳下马,石老二手持双勾跳下马朝着空玲珑砍过去,空玲珑身形如疾风一闪而过踢出一脚,石老二扑个空从马上蹦下太过用力,被踢个狗啃地。
“你是毒蛊门弟子吧,毒蛊双煞是你什么人?”
“你管不着!”空玲珑说话间内力加于软鞭,软鞭上一道旋转的风气直至鞭梢,向前连续挥动,鞭梢在半空中不停的打转,司马鸩连连闪躲,石老二躲不及用一只勾抵挡,被甩飞,人也飞了出去。司马鸩见状,一转铁杖,冒出一团毒气,空玲珑又是一招风行转闪躲过,人已至司马鸩旁边,司马鸩急忙砸下铁杖,被甩出的软鞭挡住,虽说是软鞭,但上面的风气碰到铁杖,让他感觉持立不稳,向后退却。
“咱们走!”司马鸩喝道,与石老二向不远处的马车追去。
毋不算、穆清云等人见马车已至眼前,毋不算跳出掷出铁八卦,交一马夫打翻车下,鲁纤云也已站在另一马车上,两招便将马夫踢倒。马车停下,车内人皆跳出,见是穆清云,毒阎王怒喝道:“又是你们!墨楚楚,南佛正想抓你,你送上门了,毒狼,交给你了!”
“好!你把那个罗小妞也抓起来,归咱哥俩,哈哈哈哈!”
“狗贼!毋不算在此,容不得你们无名小卒猖狂!”毋不算话未毕已向毒狼打去,九个人混战起来。
司马鸩、石老二已赶过来,司马鸩一铁杖扑向穆清云,穆清云刚躲过,铁杖便喷出一股毒气,一条身影如闪现般出现护住穆清云,毒气喷在了一闪而至的空玲珑身上,空玲珑左手扯着披风将毒气抖回,右手挥出一鞭打去,司马鸩翻身退开二三丈。
“咳咳!”空玲珑发出两声咳,显然已吸入一些毒气。
“你,你中毒了!”穆清云惊慌道。
“是啊,夫君,我要为你而死了。”空玲珑笑着摸了下穆清云的脸。
“听说这绝毒门的毒很厉害,赶紧坐下运气抵挡下。你身上有没有解毒药?”穆清云依然焦急的问着。
“嗖”一支镖飞来,空玲珑伸手夹住,手指与镖接触地方冒起白气,这是一支毒镖!穆清云又是一惊,张口未及说出话。
“嗖”,空玲珑已将毒镖扔还回,司马鸩用铁杖将毒镖击落,空玲珑面露怒气,身影极快软鞭连挥,司马鸩抵挡几招后,铁杖被击落,仓皇逃窜。赵军使者见情况不妙,独自赶动马车奔跑,鲁纤云见状,急忙去追。
恶地煞与墨楚楚正斗间,石老二持勾子砍过去,墨楚楚急忙躲闪,身法全乱,抬手射出两支小箭,石老二射过,趁恶地煞连刀追击之时,将铁勾扔出。“楚楚!”穆清云见身法全乱的墨楚楚以短刃抵挡连刀,全然未知凶险,伴着一声喊后,扑倒墨楚楚,同时手中剑掷向恶地煞。“啊”只听一声叫,穆清云被铁勾护手上的刃尖击中背部,铁勾兀自竖立背上。
“穆师弟!”毋不算喊话间打倒毒狼,便向恶地煞连连出招。
“清云哥哥!”
“清云!”空玲珑见状更是愤怒,一鞭打向石老二,紧接又是一鞭,石老二被打飞滚抓几丈,口吐鲜血。空玲珑急忙观看穆清云伤势,鬼魁等人见机各自逃离。
“都是我的不好,穆大哥···”墨楚楚显得有些愧疚。
罗裳衣:“墨姐姐,清云哥哥···”
“墨姑娘,不碍事,是那个石老二可恶,啊···”穆清云说话间,空玲珑拔出铁勾后,已给他上了药:“行了,看样子没事,休养一阵子就会好的。你也不用难过了,又不是你男人。”
罗裳衣扶起爬着的穆清云,又抓住墨楚楚的手:”墨姐姐,没事就好了。”
这时,鲁纤云赶着马车,抓着赵军使者,一把将其推下,跳下马车,说道:“穆少侠,他怎么样了?”
“没事,我说没事就没事!”空玲珑不耐烦的说道。
穆清云:“咳,咳,玲珑,你中的毒···”
空玲珑:“行了,就你这样你能顾得了我吗?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傻了吧唧的,替别人挡什么,你要是死了,你后悔不后悔?”
“你这人说话怎么这样?”罗裳衣。
空玲珑:“什么样了,小丫头,你看完事了,对我说话就不客气了是吧?就你那小心思,别以为我不知道。”
穆清云:“玲珑,那你中的毒?”
“就算是不一般的毒,也难毒死她,她可是毒蛊门的,比绝毒门更缺德。穆师弟,我们先回去吧!”毋不算。
空玲珑:“是,是,你们都是好人,行了吧,有什么了不起,我才懒得搭理你们。穆清云,我来扶你。”
穆清云:“那个使者的事?我们不如写一封战书,然后送入谯城。”
毋不算:“好主意!穆师弟,你还是先回去歇息吧,我来伪装成赵军士兵,带着使者,把战书射上谯城北城楼。晋军招降,赵军下战书,樊武必定向晋军投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