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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宴会论事 机关之能

诚王为泷晴儿准备的宴会实际上并没有多么热闹,毕竟诚王还要考虑到泷晴儿是从邺城抗命出逃这一因素。诚王通过连城跋给励帝献上了许多美人珠宝,而现在连城拓刚刚失踪使得朝情不稳这才勉强安抚住了励帝,并且承诺一旦寻找到泷晴儿就会立即送她回邺城才换得免去通缉,即使这样诚王最近也没少受来自邺城的刁难。因此泷晴儿的接风宴只有府中的一些谋士门客和诚王的子女们收到邀请参加,对于这些泷晴儿本人也没有什么不满,毕竟她回来也是需要从这些人身上得到她想知晓的消息。

宴会分为两桌,一桌是一些门客和并不太受诚王喜爱的子女,另一桌则是诚王信赖的谋士和受宠的子女。诚王座位左手边坐着的是他的第一门客拜卿右手边则是为泷晴儿准备的座位,轩辕也被安排在泷晴儿的旁边,依次下去分别是泷沁儿和其他子女。等到泷沁儿整理完毕来到宴厅时所有人就到齐了,泷沁儿先是给她的父王请安而后扫了一眼坐在那里对她没有丝毫理会的泷晴儿,在之后她看到轩辕在注视着她便对他回与友善的笑容。

诚王让泷沁儿回到自己座位上之后举杯站起道:“感谢上苍,本王的女儿在邺城为洛阳呕心沥血如今终于平安归来,这一杯酒便是为了她的以后还有洛阳城的未来!”

其余的人包括泷晴儿也一起站起同时举杯,除了泷晴儿和轩辕其余人异口同声地说道:“为了洛阳城的未来!为了殿下的理想!为了郡主的平安!干杯!”

有的人举杯将酒一饮而尽,有的人只是浅尝辄止一口。饮完之后诚王将酒再次添满继续说道:“这第二杯酒,就该为我女儿的功劳而喝。洛阳城能发展到今天没少借鉴她想出的法子,本王能有如今的高位也是多亏了她的努力。”

第二杯酒只有诚王一人喝下,连续两杯美酒下肚诚王英俊的面容也染上了一丝红润。他再次把酒斟满,这回他的语气却变得有些悲伤。

“这第三杯酒,应该献给本王的王妃,为了本王...她宁愿献出了自己的一切。”

“本王很爱她!她永远都活在本王的心中。”

诚王将酒杯刚举到嘴边耳中却听到了泷晴儿那边传来了咣当的声音,他立即放下酒杯向她那里看去,发现泷晴儿的杯子不知为何落到了地上。

他问道:“晴儿,怎么回事?身体难道有什么不妥吗?”语气里尽是满溢出来的关怀,在场的其他人听到后心中暗想诚王似乎很在乎这个女儿并记了下来。

“没什么,只是想到了母亲临走时的样子一时有些不慎。”泷晴儿说道,她对着落在地上的酒杯伸出手,酒杯便从地上回到了她的手里。

“......晴儿,本王的确对不起你们母女二人但是为了洛阳的将来,我明白你心中有怨但至少请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好吗?”诚王语气苦涩。

泷晴儿平静地说道:“母亲为了父王愿意付出一切,这是她的选择她一生都没有后悔,晴儿自当尊重母亲的做法。”

“晴儿...”诚王还想说些什么,但是泷晴儿却打断了他要说的话。

“父王,今天是给女儿接风洗尘的宴席,那些不快的事就不需再提了。”

“...好吧,都怪本王太过思念你的母亲才让你觉得不顺,不提了,不提了。”

诚王坐回了原位只是整个人显得有些无力,宴会照常进行,美人注意到青铜铸造的精美酒杯被泷晴儿捏出了五个浅浅的指痕。在邺城时泷晴儿参加过许多比这要高贵的宴会所以举止并没有什么不妥,而轩辕则是一门心思盯在自己喜爱的菜肴和美酒上,举止狂放完全不在乎周围人异样的目光。宴会上的人各怀心思,偶尔有向泷晴儿敬酒问候顺便探问关于邺城之事的人泷晴儿便安然应对。参加宴会的人更多的还是在向诚王赵文藏和泷沁儿敬酒,诚王本是洛阳之主一方封王自然受到人们的尊敬,泷沁儿在泷晴儿回到洛阳城之前一直是洛阳第一美人更是受到不少诚王门客的倾慕,虽然泷晴儿的气质更容易吸引到异性,只是在她身旁的轩辕无意间把那些心高气傲不愿忍受轩辕那股无礼之气的人给拒绝在了门外。

拜卿刚刚给泷晴儿敬完一杯顺便和别人一样好奇的问了问邺城那边的事情,泷晴儿告诉了他一些有些意思的小事之后他也没有自讨没趣地继续追问下去。刚回身离开却看到泷沁儿的眼光时不时的扫视着轩辕这边,发现这一现象之后他的心底发出了轻笑。从宴会刚开始的时候泷沁儿就在对轩辕行注目礼,不知为何他觉得轩辕似乎对泷沁儿郡主这般美貌的人似乎毫不在意。

轩辕带着满满一坛酒离席准备找个地方独自畅饮,忽然觉得自己的胳膊被人扯了扯,回头一看居然是泷沁儿。他疑惑的看着泷沁儿,这时宴会的气氛早就变得热烈起来,人与人之间都在相互高谈论阔暂时没有人关注到他们这个角落。泷晴儿也被诚王拉去聊起一些事情,泷沁儿在拒绝了诚王门客关于诗词讨论的邀约后发现了离席的轩辕,莲步轻移走到她的身边,一双温柔的眼睛注视着他,轩辕没觉得被她盯着看会感到什么不好意思,但还是开口问道:

“郡主有什么事?”

“好奇。”

“恩?”轩辕倒是没料到泷沁儿会这么说。

“在下有什么值得郡主好奇的地方?”轩辕问道。泷沁儿在靠近轩辕的位置上坐了下来,视线终于是从他身上转移。泷沁儿把手掌张开放到自己的额头上对着轩辕说道:

“难道你不知道你整个都充满了谜团吗?你的武力,你的气质,还有你身上的这两把剑,看起来并非凡品。”泷沁儿注意到轩辕的两把长剑虽然剑鞘外观很差,但是材质却是源自于一种稀有的猛兽,那种猛兽是人间和仙界的混血,想要捕杀至少要出动一支百人的精炼部队才能十拿九稳。这两把剑也是诚王的宴会上唯一没有被收走的武器。

“哦,这只是我捡到的,剑也不是我自己的,是不是什么神物我也不知道。”轩辕没有隐瞒的说了出来。

“......”泷晴儿有些怔住了。

另一边诚王和泷晴儿在不紧不慢的交流着,诚王一开始只是询问了一些关于泷晴儿自身的事情,泷晴儿也是问候诚王的身体状况。但是说着说着诚王的话锋就开始转向了泷晴儿在邺城的事情。诚王很想知道泷晴儿是否有在邺城留下的后手,而泷晴儿回答自己能逃出邺城已经是倾尽全力了。那天从邺城出逃墨雅她们虽然闹得声势浩大,但是事后有关的人都被连城跋下了封口令,看到机关帝江升空这一景象的人也被警告不准多嘴。这事事关连城翎的天翎军的尊严和励帝对他们的信任,连城跋打死也不会让人泄露这件事的经过。这也是诚王会轻易安抚住励帝的原因之一,因为连城跋也不敢让励帝知晓他儿子的失败。所以就算诚王在邺城还有别的眼线也别想得不到准确的情报,泷晴儿更改了一些细节然后把自己如何逃走的事情告知了诚王,身为墨家传人的墨雅自然被她隐藏了。

“原来如此...”诚王消化着泷晴儿的信息,手指在椅子的扶手上不断地叩着。

“既然如此邺城短时间也没办法安插新的眼线了,连城跋那老东西肯定不会再让我的人出现在邺城。”诚王提到连城跋语气自然而然的带上了怒气。

“不过...”就在泷晴儿以为可以隐瞒过诚王的时候诚王接下来的话却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我听说那日有攻城级的机关曾经在邺城长繁街出现并带着一些从天翎军手下逃走的人离开,而你刚刚也说过这是你偶然得到的一次性的消耗机关,但是为何手下人却报告你曾经和墨家人有过不浅的来往?”

这么说就代表了诚王对泷晴儿的确不完全信任,至少诚王挑明的告诉她在她身边有诚王的眼线。泷晴儿当然明白自己和墨雅的交往肯定会被诚王知晓,而诚王的眼线也是她故意留着的,不把自己的信息告知一部分给诚王不然诚王怎么可能放心自己。

“父王,楚歌楼的客人多如牛毛即便是墨家公输家这种人出没不也是常事么?我只是在为父王招揽这些奇才而已。”泷晴儿语气变得轻柔了点。

“恩...那么你为父王找到了多少机关大家?”诚王立即被招揽吸引了注意力没有再去关心泷晴儿和墨家的来往。

即便是这个妖魔鬼怪,仙神异兽出没的时代,机关术依然是战场上可以决定胜负的因素之一。一个拥有仙人之力的强者可以抵得上千军万马,一场战争如果打响这种仙人级别的强者自然不会缺席,但是遇到那种类似天翎军的强势军团即便是仙人也得饮恨。像是之前邪神降世,天翎军只是出动了少部分就将其击杀更何况那名邪神还有经营了有些时间的势力。机关术的破坏力还是战场上收割生命最多的手段,有些机关就算是仙人也难以抵挡,甚至一些攻城机关都具备独自攻克城池的威力。

“那种人大多脾气怪异,值得拉拢的根本不满足我开出的条件,不值得拉拢的人更加的贪婪。”泷晴儿这话倒是没有撒谎,在遇到墨雅之前她的确动过招揽机关奇才的心思,只不过并不是为诚王招揽而是准备留给自己。结果大多人都是贪恋她的美色或是钱财,只是希望有机会一亲芳泽才对她的招揽感兴趣。这种人根本没办法依靠,真正有才能的人要么不在乎这些要么开出的条件诚王也许能接受但是她接受不了。

“是么?”诚王眼神中有着明显的不信,他怎么可能忘记眼前这个女儿身上的机关成品可是比他这个父王还要丰富。不过他也不好继续深挖下去,他并不着急。只要泷晴儿在他身边那么早晚这股机关势力都会被他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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