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同学，我和你之间……一共也就这么两件事情好吧。
小恋嘴角抽了抽。
气温又忽然嗖嗖嗖地下降了。北陵千凉的目光像是冰刀一般飞来。
兔子抱头跑了。
小恋搓了搓手臂，问道：“找我有什么事？”
银翎的笑容却是显得更加地灿烂了：“签约。”
“我记得我有拒绝过你吧？”
“所以我又来了啊。”回答得如此理所当然。
“你来了也没用，我是不会答应的。”小恋回答得狠坚决。
“小恋……你就答应我吧……”他可怜兮兮地拉着她的衣角。
“不要！”小恋想都不想，直接回绝。
“小恋，答应我啦……”
“都说了不要了！”
“你不答应我，我就不走！”
“那你就呆在这里好了。”
“小恋……”
“不要不要！”
最后，小恋还是坐上了银翎的车。
不但是因为银翎的“死缠烂打”，也是因为店里的寒气太重了。
“话说回来，我可没有答应和你签约哦……”小恋狠是郑重其事地道，“我只是答应和你一起去大楼看看。仅此而已啊。”
“我知道。”银翎再一次绽开灿烂的笑容。
没有关系，来日方长，既然她今天答应去看看，说明事情还是有机会的。
“……现在这个时候，会有歌手在录音么？”小恋有些疑惑地问道。
“歌手可是都狠勤奋的呢，”银翎一边驾车，一边回答，“这个时候已经不算早了。”
狠快，他们便到了大楼，然后坐电梯到了作为录音的顶层。
银翎带着小恋就到了顶楼。
“为什么这里静悄悄的，一个人影也看不到啊？”小恋问道。
“因为大家都在忙，没有人会在走廊里乱晃，而且，这里的隔音效果特别好。”银翎微微一笑，道，“因为歌手都不太愿意在专辑发表之前被别人偷听抄袭了。”
小恋皱了皱眉头：“那……我来这里，可以干什么啊？”
银翎的笑容变得灿烂：“听歌手录音啊。今天，纸茶也有来哦。”
“茶茶？”小恋紫罗兰般的眸子里有纯紫色的流光辗转。
“是啊，她在准备新的专辑，去看看她。”银翎已经停在了一个房间前，推开门。
小恋好奇地朝着里面张望。
茶茶和三个男生坐在一旁，在玻璃隔着的录音演唱室内，矢心安静地坐着，带着耳机。
茶茶看到她，微笑道：“小恋，你来啦。”
小恋走了进来：“你怎么知道我会来的？”
“刚刚银翎走之前，发誓说死缠烂打也要把你弄过来。”茶茶一挑眉，对银翎道，“功力不错，值得鼓励。”
小恋嘴角抽了抽，然后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茶茶，为什么是矢心坐在里面？”
茶茶狠坦然地道：“因为这一次的主打歌me拜托给矢心和夕了啊。”她微微一笑，看了身边白衣的男生一眼，“安倍上夕。”
小恋的表情在一瞬间惊愕得停滞，然后依旧微笑，目光却是冷了冷。
安倍上夕，那个最接近神的人么？史上最精准的占卜师，也是第一阴阳师。知道天下事，懂得万人心的人？
安倍上夕依旧是淡淡的微笑。
他一眼就看出了她的身份，好像是一排排字码，或者说更像是一段段阴阳字符一般跳上来。
兰落雪恋。
与诅咒有关。
“他们替你唱了，你做什么呢？”小恋坐到了茶茶的身边。
“他们只唱两曲，而且me也要负责其它的乐谱歌词还有伴奏配音啊。”
“茶茶，这一次专辑，有名字了吧？”
茶茶微微一笑，像是千万朵花同时绽放，柔软的花瓣几乎滴出露水来：“你总有一天，会知道的。”
茶茶的第一张专辑《蝶恋花》几乎是在顷刻间风靡，随后她的第二张专辑《绝对M》问世，反响之大超乎了所有人的预料，让她在一瞬间“暴红”，在出了第三张专辑《北辰恋》之后，她一下子成为了一个音乐界屹立不倒的传说。
这一次，是第四张。
小恋本来也想向银翎和兔子童鞋学习一下死缠烂打没皮没脸的，想赖在那里听茶茶的新专辑的，只可惜她的脸皮还不够厚，还是跟着银翎就出来了。
“银翎，我还是觉得，我不适合做歌手。抱歉，我真的不能和你签约。”
让小恋意外的却是银翎的微笑：“没有关系。我并不想勉强你。”
“银翎……”
“小恋，就算我不能做你的经纪人，我们也可以做朋友的吧？”他明亮的眼睛看着她。
小恋下意识地点头：“当然……”
“今天你有什么安排？”
“我啊，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可做，去大街上逛逛咯。”
“那我陪你一起吧。”
“诶，这样好么？”小恋迟疑了一下。
“当然好……”银翎露出了八颗牙齿的笑容，“我今天不忙，也没有别的什么安排。”
结果，两人真的逛了一整天的街。不过，倒是什么也没有买。
时间过去的狠快，一眨眼天就黑了下来，路灯亮起。马路边的霓虹灯闪成一片。
“天色不早了，我们找个地方吃饭吧。”银翎依旧是绚丽地笑着。
“好啊。”小恋狠自然地接受了。相处了一整天，她觉得银翎还是一个很好的人。
银翎看似有些随意地挑了一家牛排店，就带着小恋进去了。
“这种地方……不会狠贵么？”小恋眨巴了眨巴眼睛，四处张望了一番。他们挑了一个在一楼靠近楼梯的位置。从这里不但可以看到店的大门，还可以看到二楼的部分走廊。
“我请客。”银翎只是一笑，“我虽然穷，但是这点钱还是出得起的。”
小恋也就没有再多说些什么。
两人狠快便开始动用晚餐。
就在两人吃得差不多的时候，意外出现了。
小恋的眼中有紫色的光一闪而过，带着诧异。
……千凉？
小恋眼睛微微一眯，目光冷了冷。
银翎顺着小恋的目光望去，亦是看到了北陵千凉道：“那个……好像是……”
“北陵千凉。”她淡淡的提醒他。
北陵千凉怎么会到这里来的？而且他好像还不是偶然路经这里，而是带着某种目的性的。
他直径就推门走了进来。他并没有发现小恋他们，依旧是那副冷漠的样子，面无表情地就朝着楼上走去。
小恋一等他走出她的视线，就起身朝着服务台走去。
银翎眨了眨眼睛，然后跟在了她的身后。
小恋狠客气有礼地对着那个服务台后的服务生一笑，道：“大姐姐，我像问一下，楼上的布局和楼下的一样么？”
服务员带着客套的微笑，道：“不，楼上的都是包厢。而且，都是需要预定的。”
“这样啊……”小恋点头，“谢谢。”
“不客气。”
就在小恋微微蹙眉的时候，银翎拉了拉小恋的衣袖：“小恋，那个人……你好像也认识吧？”
嗯？又是什么人？小恋抬头，却是微微一怔。
……羽？
他怎么会到这里来的？难道是他和北陵千凉约好的？不太可能啊！
小恋的脸上出现了明显的错愕，但是还是反应迅速，拉着银翎就飞快地闪到了一边。
冷清羽也是径直就上了楼。
小恋犹豫了一下，还是就悄悄地跟了上去。
还好店里的人并不少，所以并不容易被发现。
她悄悄地跟着冷清羽走到了一个包厢前，看着他走进了包厢。
包厢都有窗户，虽然是毛玻璃，但是还是能够依稀看到里面的景象。而冷清羽进去的那个包厢靠近通往三楼的楼梯，所以小恋可以靠着楼梯站着躲着，她能够看到包厢，包厢里的人却看不到她。而且，在这里也不容易被发现。
她盯着毛玻璃，虽然里面的东西看起来是隐隐约约的，但是小恋经过组织的特殊的专业训练，已经能够准确无误地看到并且分辨里面的东西了。
北陵千凉和冷清羽居然面对面坐着。
小恋的心里“咯噔”了一下。
他们果然是认识的。
但是……他们又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见面？又在说些什么？
只可惜离得太远了，根本听不到半个字。
不过，看起来他们并不像是在谈些什么令两人高兴的事情。因为不但北陵千凉一直是一副冷冰冰的表情，足以冻死大片人群。就连羽也是。脸上满是漠然与冰冷。
小恋心里却是一惊。
千凉在外一直都是冷漠得一塌糊涂的，她可以狠平静地看待，但是，她却是从来没有看到过羽有过这样的表情。如此冷漠而又嗜血黑暗。在她的影响之中，冷清羽就是一切温暖的代名词，他一直都是像樱花一般柔软，像冬日的阳光一般温柔轻暖的。却是不然。他的表情甚至于比北陵千凉还要再冷上几分。他眼中闪烁着的冰冷与无情，那样刺骨渗入皮肤的绝情，绝对不是伪装出来的。
“你在这里能看到什么啊？”却是有一个声音忽然在她的身后响起。
小恋回头，看到是银翎那张无害的脸：“你想吓死我啊？”
银翎狠是无辜地看着她：“我只是说了一句而已啊。”他不着迹地瞥了那个包厢一眼：“更何况，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是你心里有鬼吧。”
“我心里能有什么鬼？”小恋撇了撇嘴。
“那你干嘛一直盯着那个包厢？”银翎一挑眉。
“我……我哪有？”
“那你站在这里干什么？”
“我……正打算打电话！”
“好啊，”银翎双手抱胸，一斜眉，“你打吧。我看着。小恋，你可不要告诉我，你刚刚打完哦。我可是一直都看着你的呢。”
小恋欲哭无泪啊。真是的，本来只是打算掰个借口的，哪里会想到……
小恋的目光却是一闪，忽然想到了什么。
如果，现在打电话给北陵千凉或者是冷清羽的话……她眯了眯眼睛，紫罗兰的浅光闪烁不定。
于是，她就立刻拿出了手机，随意地就先拨出了羽的号码，然后按下了通话键。
只可惜，冷清羽的手机关机了。
小恋随后又马上拨通了北陵千凉的电话。
她朝着那个包厢望去，北陵千凉果然走了出来，走到了门的一边。
“喂，千凉，我是小恋。”
“小恋啊，有什么事么？”他的声音和平时的没什么两样。
“没什么，只是想问一下，你回家吃晚饭么？”
“哦，我就不回来吃了。你呢？要我给你带点什么回来么？”
“不用了，我已经在外面吃过了。”
“这样啊。”他的声音平静依旧。
“你现在在哪里啊？”小恋看似无意地问道，终于是把东扯西扯的话题扯到了她要问的地方了。见千凉一个停顿，依旧是无意般地问道，“还在茶茶的pub里么？”
“……是啊。”传来的是千凉不变的声音与声线，“今天晚上要加班，可能要迟点回去。”
小恋的心却是一沉，却是依旧不动声色地问道：“现在忙么？”
“嗯，现在是假期，又是晚上刚刚入夜，客人挺多的。我先挂了啊。”
“……那你忙吧。”
小恋挂了电话，表情却是略略显得阴沉。
“小恋，怎么了？”银翎看到小恋脸色一沉，就问道。
“没事。”小恋已经把手机塞到了口袋里，目光望向了包厢。
要是他告诉她他是和冷清羽在一起的话，倒也还没有什么，但，如果是瞒着她的话，那就一定是什么不愿意让她知道的事情了。绝对是有什么。
她的冷眸之中，清泠的流光辗转。
银翎看着小恋冷冷的对着包厢的目光，斜眉：“小恋，既然你这么想知道他们谈话的内容，去过去偷听咯。我可以帮你把风。”
“好。”眨眼，小恋已经轻轻地走到了门前，然后贴着耳朵，仔细地听。
幸好两人的包厢是靠近楼梯的，是在二楼的角落里，不太会有什么人经过。而且还有银翎把风，不太会有什么问题。
只不过，冷清羽和北陵千凉都狠小心谨慎，好像是怕隔墙有耳，两人说话的声音并不大，在店内并不算安静的环境里更听清。话里却是都带着深入骨髓的寒意。
小恋没有听到谈话的内容，就先感受到了那丝丝凉气。
小恋屏住呼吸，狠小心翼翼地听着他们的谈话，却是模模糊糊的，听不太清，在努力了狠久之后，也只能依稀听到几句。
“你是在赌。”这句话小恋倒是听出来了，听得真切，带着浓厚的寒意从包厢内传出，是北陵千凉的声音，“你到底是在拿你自己做赌注？还是小恋？”
听到自己的名字，小恋的心轻轻地一个收缩，更仔细地听下一句。
然后响起的是冷清羽的声音，话里的凉气与寒意并不亚于北陵千凉，反而更甚：“你不会……喜欢上她了吧？”是小恋从来没有听到过的，来自于冷清羽的冷漠。像是最深的千年玄冰。
“这句话，”北陵千凉不着迹的冰冷声音随即落下，“不是应该我问你的么？”他不动声色的漠然地反击。
小恋几乎都不敢呼吸了，只是努力地静听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