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哥哥,风哥哥!”
甜美的声音将风昊从睡梦中拉了出来,风昊眼睛还没睁开,鼻子先皱了皱,似有什么东西飘了进来,随即一声闷雷响起,“啊~~切!”把碧儿吓了一跳。
“痛快!”风昊揉揉鼻子,坐起身来,看见碧儿正站在他面前,怀里捧着一束鲜花,心下恍然,看来是花粉飘到了鼻子里因为过敏引得自己打了个喷嚏。
乐宁也站在一旁,她手里没拿花儿,却在头上戴了个花环,嫩嫩的小脸蛋,美丽的眉眼,细长的身子,合体的小褂牛仔裤,再加上鲜艳的花环,使小姑娘在清晨的阳光下显得亭亭玉立,娇媚可爱。
风昊看得暗暗点头,看来这小丫头也没那么差,倒也是个美人胚子。
他看乐宁顺眼,乐宁看他却不怎么顺眼,表情似笑非笑,在风昊脸上瞟来瞟去,好像那上面有啥有趣的东西。
风昊正纳闷,好心的碧儿开口了。
“风哥哥,这里。”小丫头指了指自己的嘴角。
风昊伸手去摸,靠,流口水了,真丢人,这下形象全毁了。
风大帅哥一把擦去嘴角的哈喇子,摆出笑脸道:“哎呀,我的碧儿真好,采了这么多花来,嗯,真香!”
碧儿小小喜悦了一小,满怀希冀的问道:“那,风哥哥喜欢吗?”
“喜欢,当然喜欢,碧儿真懂事!风哥哥一闻到这花的香味啊,吓,这身上全是精力,好!”
碧儿听了小脸笑得像红苹果,乐宁却一脸怪相,咳嗽一声,摆弄摆弄花环,还不时向碧儿挤挤眼,一脸得意。
风昊看得莫名其妙,不过今早闻到了花香,整个人确实是精神满满,也没心思去管那些小女生的秘密,照着车内后视镜整整头发,跳下车来。
太阳已经升的老高了,看看手表,正好9点钟,孩子们大概饿了,自己也想吃点东西,得赶紧准备早饭。想到这某人不由一声长叹,自己一高薪时尚男,沦落成幼儿保姆了。那个假洋鬼子约翰一直自以为是个小超人,目空一切,自我感觉良好,又受美式放纵教育毒害,整天就知道想些“自我”“自主”,什么事都跟自己顶着来,乐宁脾气古怪,特立独行,两个小鬼都难伺候得紧,只有可爱的小碧儿,乖巧听话,懂得关心人,叫人省心,还知道采野花呢,嘻嘻……
风昊正乐着,转身望了望远方,那里鲜花烂漫,色彩缤纷,真是一个好所在。风昊看着看着,乐不出来了,一股火气冲上脑门。
“碧儿,乐宁,来,过来一下!”
两个小丫头蹦蹦跳跳过来了,乐宁仍在摆弄自己的花环,碧儿已经把野花都摆放在了车里,来到风昊跟前,扬起圆圆的小脸甜甜地看着他。
拜托,别这样看着我,你这小模样杀伤力也太大了,我看着你这样子那责备的话哪还说得出口。
风昊咳嗽一声,将目光转开,沉声道:“碧儿,这花是你采的?”
碧儿点点头,听到乐宁咳嗽,又说道:“还有宁姐姐,还有……约翰哥哥……”小丫头不会撒谎,一撒谎声音就不由自主的低了下去。
“噢,这样啊,那约翰哪去了?”
“他……他……”碧儿说了两个“他”字就说不下去了,小脑袋缓缓低下,摆弄起了衣角。
“他到哪儿去了?”风昊的声音严厉起来。
“风哥哥,对不起,我错了。”
“错了?哪错了?”
“我们跑得太远了。”
“跑太远就错了吗?”
“你昨天跟我们说过不许我们跑到距汽车十米以外的地方,我们没听你的话。”
“你还知道啊,知道你还乱跑?!”风昊一脸冷厉,似乎是动了真怒了,这帮孩子还真他妈神了,昨天叫那头豹子吓得跟什么似的,连出车门一步都战战兢兢,本想这样一来就能少操些心来着,不想今天紧接着就撒了欢了,把这野兽密布的原始丛林当他家后花园了。
碧儿小嘴一撅一撅的,快要哭了。昨晚还跟风哥哥下了保证说今后自己一定听话,今天就把他说的话当耳旁风,真是不应该。要是风哥哥因此不喜欢自己了,不要自己了,那可怎么办?
想到这种可能,碧儿这小心肝就像是被一只大手攥住了,紧张的不行,立刻使出哀兵策略,小脸上全是哀怨的模样,希望能以此打动风哥哥,要是再不行,就把宁姐姐出卖了吧,反正这个主意是她出的。
她在这琢磨着要不要出卖乐宁,那边乐宁却早就打定主意要出卖她了,看风昊一直在盘问碧儿,小鬼头知道不妙,眼珠子一转就决定弃车保帅,脚底抹油就想溜。
“站住!”
她这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倒叫风昊觉得自己是欺负未成年少女的罪人了,冷笑道:“干什么?你说干什么?自己干了什么自己不知道?”
乐宁这小丫头也是不懂事,她跟风昊感情也不错,就是太倔了,死不认错,就知道梗着脖子硬顶,看到她这番作态,风昊也觉得没趣,再看到旁边眼泪汪汪的碧儿,不由语气也软了,说道:“我也是为了你们的安全着想,你们也不想想这里多危险,还到处乱跑!”
碧儿像个小萝卜头一样站在一旁看两人对峙,听到风昊的话不由对乐宁是又崇拜又敬畏,眼中全是小星星,自己装惨赔小心,风哥哥看也不看,宁姐姐针锋相对,反倒把风哥哥弄顺了,真是奇妙!看来宁姐姐对男人还真是了解,以后要多听她的话。
碧儿觉得能得风哥哥一句软话就是重大胜利了,接下来宁姐姐就得见好就收了,不想乐宁又进一步:“你为我们着想,我和碧儿也是为你着想呢,采些野花想让你高兴,你还骂我们!”
碧儿都快崇拜死乐宁了。风昊听了这小丫头的话,再也懒得跟她抬杠了,他又想起了孔家老二的那句名言,这世界上就女人跟小孩难养活,乐宁12岁了,也不小了,又是个女孩子,女人,孩子两大难养活的要素她都沾了,跟她讲理?算了。
风昊今早的好心情全被败坏了,不再理乐宁,问碧儿道:“那约翰哪去了?”
碧儿深呼吸几下,缓缓抬起头,脸上的表情怪怪的,接连变化了几下,似乎在做着什么准备,风昊见她不说话,双眼一瞪:“说呀!”
碧儿登时像撒了气的皮球一般软了下去,小脸上全是苦恼,嘟着小嘴道:“去林子里了。”边说边想道:太失败,太失败了!怎么就不能像宁姐姐那样硬起来呢?
风昊不知道小丫头正准备造反,现在他的火气又上来了,约翰这小子是存心找死啊,大声问道:“去林子里?他去干什么?!朝哪走了?”
碧儿叫他吓了一大跳,回道:“他、他说去找根树枝做弓箭,说要成为一个神射手,还要跟后羿比射太阳,他……”
“我问他往哪儿走了!”风昊都快气炸了。
“那!”碧儿小手指向西南方向。
“靠!”那里正是树木最浓密的地方,风昊不再说话,奔着那里就去了,走了两步,又停下,大声道:“你们俩,倒车上去!”
碧儿无条件服从,乐宁还要以反抗暴政的自由斗士的形象抗议一下,不过上车的速度也是极快,她可不傻,哪能看不出风昊都快抓狂了?这时的男人如同疯狗一样,逮谁咬谁。自己今天的威风也逞够了,可不能不识进退。
俩女生刚坐4好,风昊不知怎么的又折回来了,扑到车里就是一阵乱翻,嘴里还念叨个不停:“斧子,斧子,斧子,斧子……”
“日,斧子呢?!”风昊彻底抓狂了,昨晚明明放座位底下的,今天一找就没了,他都快气死了。
“叫,叫约翰拿走了。”这次答话的是乐宁,碧儿躲在一旁瑟瑟发抖。
“怎么不早说!”又是一声怒吼。
靠!风昊下了车,吐出一口浊气,这辈子就没这么窝囊过。
“风昊,风昊!”
听到有人叫自己,风昊抬起头,一看来人,这眼睛就、就……算了,不说也罢。
来人正是约翰,这小子尚不知自己死期已到,还把拎着的斧头交到了风昊手里,风昊很顺的接住了。约翰对风昊露出的狰狞面容视而不见,拉着他絮絮叨叨说个不停:
“风昊,你看,这是我刚弄得桑树枝,这可是制作弓箭的好材料啊,我费了好大劲才弄下来呢,你看,怎么样?”
“你刚才到哪儿去了?”某人的声音冷得像能冻死人。
“嗯?”小男孩终于发现某人的不对劲了,再看俩女生,都是一副不忍卒睹的模样,碧儿尤其吓人,那姿势像是害怕溅到血。
“怎么,你生气了?”他仍不怕死地问。
“你说呢?”
“看你笑得这么开心我就知道你一定生气了。”约翰一本正经地道,但马上换上一副“我错了”的表情,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我来晚了,耽误大家吃饭了,下次我一定不这样了。嗯,我也饿了,现在开饭吧!”说着不再理风昊,径直向汽车走去。
居然又安全过关?碧儿一对眼珠都快瞪下来了,这样也行?
“咦,风昊,饭还没做啊,靠,我还以为早做好了呢。”约翰绕车转了一圈,没找着早饭,又叨叨起来:“那你刚才摆出一副要吃人的模样干什么?我这一大早的出去忙活,你当时还在睡大觉。现在我回来了,又累又饿,你没做饭也就罢了,还摆出一副大便脸,真是……唉,我也不说了,你好自为之吧。”小男孩终于说完了,还很无语似的连连摇头,这小子比乐宁狠多了,乐宁只是顶一下嘴,他这就是在谴责风昊了。
“咣!”手中的斧头落地,风昊面无表情地站在那儿,他快崩溃了。
这日子没法过了。
“好吃,真好吃!”半个小时后,约翰坐在火堆旁,咬了口蛇肉,边嚼边赞。
大厨风昊一言不发,只是闷头吃饭。
“风哥哥,你没事吧?”碧儿一脸担忧地拉了拉风昊的衣襟,轻声问道。
“风昊能有什么事?他又没到树林里去,又遇不到危险,碧儿,你怎么不问问我啊?我特需要你的关心。”
碧儿也快崩溃了,双眼望向约翰:大叔,你就安生一下吧。
风昊很快吃完了,一头钻进面包车里躺下,再也不出来,在外面,头疼!
外面传来孩子们的对话:
“约翰哥哥,你就不能少说几句吗?”
“我怎么了?说几句话都不成?”
“你跑到树林里去,风哥哥又是担心又是生气呢。”
“他担心什么?再说,我这不是带着斧子吗?生气?他为什么生气?”
“他告诉过我们不许乱跑啊,结果昨天刚说,今天你就跑那么远。”
“就为这个?嗯,好像是说过不让乱跑,可我也没乱跑啊,我去找做弓箭的材料去了,这可是关系到我们人身安全的大事。再说,那跑远了的不光是我吧,你们俩不也跑出老远吗?”
“风哥……”
“我们跟你可不一样!”乐宁硬生生插了进来:“我跟碧儿采来野花,放在车里,是为了让风哥哥心情舒畅,是为他着想!”
“为他着想?还心情舒畅?你们那花我也看到了,我怎么就没感到心情舒畅呢?”
“那是因为你不是男人!”
“你才不是男人呢!”
“我本来就不是男人!”
“我是男人!堂堂正正的男子汉!谁告诉你见了野花心情不舒畅就不是男人了?!”
“地球人都知道!男人就喜欢路边的野花!比家花香多了!男人见了野花浑身都舒坦,他们都那么说!”
车里的风昊呆呆看着眼前的野花,再也说不出话来。
<a href=http://www.*****.com/?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