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锦安吃痛,收回了手,脚下没站稳跌在了泥地上。
“没伤着吧?”谢凛突然从身后出现,着实把姜锦安吓了一大跳。
“你怎的在这儿?”
她从偏厅到这里花了不少功夫,这谢凛脚程竟如此之快,这么快就追上了她。
谢凛一心都扑在姜锦安身上,他抓过姜锦安的手腕,看到那白嫩的手腕上深深一排牙印,脸色当即阴沉下来,看向陈夜的眼神里透着狠厉,陈夜被吓了一跳,泪珠啪嗒啪嗒的掉。
姜锦安抬手覆上谢凛的眼睛,“你瞪他作甚啊,会把他吓坏了的。”
谢凛咬牙切齿:“他伤了你!”
“噓!”姜锦安凑近谢凛耳边,低声道:“你瞧不出这个小娃娃不对劲么?许是脑袋有问题,既如此我又何必跟他计较?”
谢凛沉下满腹的戾气,揪着姜锦安被咬的手腕,轻轻吹了吹,声音里满是疼惜:“没事,吹吹就不疼了。”
姜锦安有些局促,面上火辣辣的烧,说话也不利索了:“我没……没事的。”
谢凛也意识到自己逾了矩,他从怀里掏出一条锦帕替姜锦安包在手腕上,清了清嗓,“我方才寻不到你,你竟然跑到了后院里,现在总能交代你要办什么事了吧?”
姜锦安撂下衣袖,看了眼仍在哭着的陈夜,没回答谢凛的话,却问他:“这孩子是陈家的吧?”
谢凛思考了一会儿,说:“应该是,不过总归不是小秦氏的子女,她有过三个孩子,不过都没保住。”
姜锦安唏嘘:“也是个可怜人。”
话音刚落,就有小丫鬟寻了过来,“夜哥儿!夜哥儿!”
那小丫鬟一把把陈夜搂在怀中,警惕的看着他们:“你们是谁?怎么到了后院来!”
谢凛淡淡瞥了一眼那小丫鬟,道:“林榭,昨日来吊唁过你家老爷的。”
“啊……原来是林公子。”小丫鬟这才想起来,自家大娘子好像却有一个十几岁的表叔,是姓林的。
姜锦安开口:“方才听你唤这娃娃夜哥儿,既是府上的哥儿,怎么任他独自在这院子里闲逛?要是磕着碰着就不好了。”
“小公子慎言。”小丫鬟伸出一根手指头抵在唇间,满脸紧张,她压低了声音:“还请两位公子千万不要说出我家哥儿今日来了这园子,否则婢子就算死一百也难逃其咎了!”
姜锦安不解,“不过是在园子里逛逛,你家主子怎么回事,修了园子却不让人来,难不成还要罚每个到这来的人吗?”
“不是园子的缘故。”小丫鬟叹了口气,缓缓道:“我们哥儿是什么样子,小公子想必也知道了。我家哥儿出身不高,是个庶子,上头还有一个嫡出哥哥和一个庶出的哥哥,幸得我家小娘得宠,哥儿在府中有亲娘照看,日子也过得顺遂。”
“可就在半月前,我家老爷新收了个通房丫鬟,正是原本照顾夜哥儿的大丫鬟唤做柳簪娘的,我家小娘气的要命。这不是老爷没了,这柳簪娘也要为老爷殉葬,我家小娘觉得晦气,甚至不许院里人提她的名字,连这柳簪娘常带夜哥儿来的地方都不许来。”
柳簪娘……这难道就是念梅的表妹了,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