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公知道自己这个外孙女憋着坏,索性提了姜锦安的后领子把人拎到了一边,“收起你那些坏心思,小林大人可忙着呢,你以为人家都跟你一样无所事事?小林大人年少有为,在这年轻一辈中那可是翘楚!这可是外公好不容易替你寻来的课程,你要是胆敢把这门课搅黄了,我就敢把你塞进你定远侯府的祠堂里让你跪上个十天半个月的!”
姜锦安暗自翻了个白眼,无非就是长得好看且颇有才情又写的一手好字的读书人罢了,也值得外祖父如此看中?
到底是个轻浮浪荡子,怎么配教授我?还妄图做我的夫子?
也不知吃了多少豹子胆!
与此同时身后的谢凛偏头看了眼姜锦安的背影。
啧,小姑娘似乎不怎么服气啊?
姜锦安瞪圆了眼睛看过去,却撞入了谢凛那双琥珀色的瞳仁,明明看的并不是很清楚,姜锦安却浑身一僵,呼吸都乱了半拍。
她眨了眨眼回过神来,愈发这个林榭不知天高地厚。
隔这么老远他还瞪自己?瞪什么瞪,比谁眼大吗?!
…………
宴会行至一半姜锦安借口偷溜了出来,成日都是这样的阿谀奉承,她真的是烦透了!
明明自己都不知道她叫什么,是哪门子的远房亲戚,却偏偏还要拉着自己的手夸自己标志,换成自己姜锦安都能尴尬的用脚指扣出一套定远侯府了!
姜锦安没叫人跟着,自己端了一盘米糕走到船尾。
这画舫不愧是微雨湖众多画舫里最贵的,整座船身雕花彩绘,船四角都垂着鎏金的八宝铃铛,风一吹清脆的响声随着殷红色的流苏飞出去很远,若是没有这丝竹管弦之乐,怕是整座画舫都能听到。
谢凛是跟着姜锦安一道溜出来的,他就跟在姜锦安身后,不远也不近。
谢凛倚在门边,看着姜锦安一小口一小口的啃着手里的米糕,她吃的慢悠悠的,很长时间才会咽下去一口,以至于嘴巴塞的圆鼓鼓的。
谢凛看她吃的费劲,恨不得把那盘子米糕夺过来自己替她吃下去。
姜锦安吃着吃着,忽然面色通红僵在了原地。
谢凛皱眉,吃的这么慢也能咽到?
他手里端着茶盏递给姜锦安,自己顺势坐在了甲板上,他手撑着船边,墨色的衣袍交叠铺了满地,暖洋洋的光洒下来,在他脸上打下了侧影,深邃的眼窝里那双琥珀色的瞳仁模糊不清。
姜锦安看到谢凛有些吃惊,但依旧是咕噜噜饮了一大口谢凛递来的茶水,缓过劲后她拧过头来,质问道:“你跟踪我?”
谢凛弯起唇:“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我和三姑娘一样闲逛至此,怎么就成了跟踪?这地方也没写着不让我进啊!要不然三姑娘临时写一个?”
“强词夺理!”姜锦安把茶盏塞回谢凛手里,“你这登徒浪荡子,谁知道你怎么骗了我外公,居然想做本姑娘的夫子?”
“可你喝了登徒浪荡子递过去的的茶水,况且是你外公找上的我,他说你的字真的是丑的难以言喻了,让我好好教教你习字。”
“我……我吐出来还不行?”
“你已经喝了,吐不吐有什么区别?”
“你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