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的尸体,
十几个护卫的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草地上。有的身上有黑箭插身。趴在地上。有的手捂胸口似被人刺杀而亡。
再向远望去,是几个丫鬟婆子的尸体,都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
鲜血染红了草地。
那些护卫好象至死都是在保护着一个人,而这个人就在一棵大树底下。背靠大树,手握长剑。头靠在树上,看样子已经没有了生命气息。
同样胸口一片鲜红。看样子也是胸口被刺而亡。
春草和绿香一步步颤抖着走向背靠大树的人。待两个人看清楚这个人后,两个人差点跌坐在地上,此人正是王员外。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衣袍,头发散乱双目瞪的很圆。由于血液流干,面色也是蜡黄的。
看血液的凝固度应该就在昨天夜里遭到了刺杀。
春草感觉自己的血液也在凝固,手不由自主的在颤抖,连腿都在哆嗦着。
她缓缓得一步步走向王员外,伸出颤抖冰凉的手,轻抹王员外的双眼让他把眼睛闭上。
她咽了一口口水,强忍住眼圈里就要流出的泪。虽然她和王员外见面的次数不多,但是王员外是石头的父亲,也给了她和石头很多帮助。她从这一点上心里感到了一些悲伤。
王员外的名声很好,这么好的一个人就这样惨死,她真的想不明白到底是为了什么,别人为什么要刺杀他呢?他那么好一个人,也会有仇人?仇人又是谁呢?想起石头跌落悬崖时的惨状,她在心里问到底是谁在杀他们呢?而且下手如此的狠辣。为什么要让这一家人都死得如此惨烈?是为了钱吗?要钱,给了不就行了吗?为什么还要杀光呢?做人为什么就不能给别人留活路?
石头现在在哪里呢?会不会也遭遇了毒手?她必须得好好找一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她握紧拳头叫了一声绿香:“我们在这院子里好好找一找,看看其他地方。”
这处院子的后边的一处院子便是佣人住的地方。和绿香在里面找了一下,里面的人也全都遭遇了刺杀,一个都没有活着。鲜血一片又一片的在她面前呈现。令她心跳不已胆战心惊。这时她感觉自己就像一只小,身后站着一个看不清形状的黑色怪兽,虽时向她开口索命。然后嚼碎一口吞下。她感觉阴风习习,浑身凉透,身体不由自主的在颤抖。她不得不紧咬牙冠,坚强地抵御着外部的寒冷。
这时候突然听到大院门口一片嘈杂之声。
紧接着一大批人涌入这个大院儿。还有狗的叫声。随着这纷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让春草和绿香看清楚来的人是县里的衙役。
看样子可能是有人报了官,才引来了县衙里的人。
他们有人抬着担架,准备抬死人。有的人领着几条狼狗,向后院奔来。
随后在一群衙役的簇拥中,南岳县县令南杰领着几个仵作向后院走来。
南杰年龄在二十多岁,可谓是远近有名的才子。从小诗书了得,不到二十岁便考得举人。在都城做了不到一年的官,便不知为何被下放到南岳县做一个小小的县令。有人说他是因为心直口快,不会拉拢关系。虽有一身才学却落得这般境地。
南杰穿着一身蓝色官袍,脚步轻飘,好像喝了酒还没醒的样子。
绿香见有人来,便拉着春草向后花园奔去。想避开这些衙役。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就不好了。
狗的叫声越来越近。于是绿香拉着春草一路小跑,跑进后花园的一片树林。树林深处有一块石碑。碑上无字。她们两个隐在石碑后面。狗好像闻到了她们的气息,也向这片树林追来。狗叫声越来越近,几个衙役也跟了过来。绿香为了阻止狗的叫声,把背在身上的两只山鸡,拿出一只扔了出去。几只狗开始啃咬山鸡不再乱叫。又有几只追来,又叫着跑了过来。无奈绿香又把另一只山鸡也丢了出去。狗不叫了,开始争抢山鸡肉吃。衙役们跟了过来。停下不动,向树林扫视一圈,看着好象没什么异样。低头看着狗在吃山鸡肉。有些疑惑地思索着,这狗如何有了山鸡肉吃?
石碑前面没有字,但石碑后面有一行隐晦的小字。当春草看清楚石碑后面的这行小字,顿觉天旋地转,天都要塌了。崩溃到了极点。
那行小字:长公子王大湖之墓
下面有更小的字:王大湖小名石头,生前为太子贴身护卫,卒于南岳山,不知为何,日期没写。
春草看完这些小字,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绿香急忙搀扶急呼:“少夫人,少夫人……。”
当绿香也看清碑上的小字时,也觉得眼前黑了又黑。她免强的不让自己倒下,紧紧的抱着春草低声呼唤。
听到动静的衙役们一步步把这个石碑围了起来。
绿香拍打着春草的后背,从小声的呼唤变成大声的呼叫。
衙役们看着这主仆二人,其中有一个向前走一步。问道:“你们是何人?是这一家人里面还剩下的活口?”
绿香使劲儿的点着头,继续拍打着春草的后背。
春草短暂的昏迷后,被绿香连拍带打的弄醒了。她勉强站起,又一次看向墓碑。
用手轻轻抚摸着墓碑,放声大哭,泪如泉涌。瘫倒在墓碑上哭的肝肠寸断。她的石头咋就死了呢?是什么时候的事呢?这碑挺新的,好像刚立不久。刚刚三个月不见,这人就走了?咋不打个招呼,给肚子里的孩子起个名字再走,也算对得起自己的骨肉吧。这人是铁石心肠吗?
哭声很大,引来了南岳县令南杰。
南杰看了一会儿春草和绿香,吩咐身边的衙役把这两个人带走,一会儿到大院前厅有话要问。
一盏茶的功夫后,衙役们连拉带劝的,终于把春草和绿香弄到了前厅。
这王员外的前厅宽大而肃穆,是用来接待客人的地方。
南杰坐在茶几后面,用手指轻轻敲击着木制茶几面。他面肤白皙,五官精致,一身蓝色官袍,头戴县太爷的官帽,不怒自威。
轻挑两道浓墨般的双眉,目光有些锐利。
他吩咐身边的衙役搬来两个矮凳,让春草和绿香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