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雨珠和广丰同时瞪大了眼睛看向老爷爷。
广丰问道:”老人家您要托付什么?”
“等我死后将我的骨灰盒葬于那个洞里,顺便去那个洞里向凤坤神尊说明情况,让他想办法早日脱离那里的禁锢,毕竟两个护卫都已不在,都已不能在洞口为他守候了。我想他已经知道了,但是你一定要去看看他,看看他需要你做些什么。”
说完将一杯野参叶茶水一干而净。”我先休息了,我有点累了。今晚由我未来的孙女婿陪我一起睡,你和奶奶去那屋睡。”
说完由广丰扶他上床,老人上床后闭目休息。
到第二天,老人一直都躺在床上闭目不语。象一个累坏了的人想一直休息下去。
第二天晚上,老人没有吃饭。其他人吃了一点晚饭后便来到老人的床前。
老人长叹一声,说道:“我的孙女儿,我知道你很优秀,请你不要恨你的父亲,他有他的苦衷,我走之后你好好照顾你的奶奶,无论到任何时候,你都要带着你脖子上的银锁,不要把它摘下来。切记。”
说完他转脸看见广丰:“我的孙女儿她托付给你,希望你好好待她。经过我的观察,我觉得你人品很好,所以我放心的把孙女交给你,希望你不要辜负我的信任。”
说完,看向众人:“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人走席散也不要难过。我来凡间走这一遭,很高兴与你们相识,我无论到哪里到什么时候都会记住你们,也会在另一个地方保佑着你们,看着你们一生幸福安康。”
老人说完伸手拉着奶奶的手。奶奶坐在床边,一直把手放在老人的手上,两人拉着手,静静的待着,老人不再说话,闭上了眼睛。
呼吸慢慢舒缓。叶雨珠无法再控制自己一下子扑到床上,抱着老人枯廋的身体大哭起来。
老人缓缓的抬起手轻轻的拍了拍叶雨珠的后背。慢慢的再次开口:“你能成为爷爷的孙女,爷爷已经很知足了,你长这么大,给爷爷奶奶带来了太多的快乐,这是爷爷奶奶无法忘记的,你考上理想的大学即将远走高飞,又有人在身边照顾你,我们老两口子都放心了。你奶奶的身体也不是很好,你好好照顾她,就算你抱答对爷爷恩情了。孩子莫哭。爷爷真的累了。想休息了。”
说完老人闭上了眼睛。
此时屋里静的只有呼吸声,而老人的呼吸渐渐微弱,慢慢的停止了。
奶奶静静的看着他,眼泪刷刷的流着,她静静的看着他,没有哭出任何声音。只是让眼泪无声的流着。
叶雨珠突然紧紧的抱着老人,感受着身体仅有的余温,喊着:”爷爷,爷爷你不能睡着了,快醒了。”明知道老人不会再醒,却徒劳的大喊着。
广丰上前把叶雨珠拉起抱在怀里,紧紧的抱着,沉默不语,叶雨珠在广丰的怀里,放声大哭。
这是她从小到大一把屎一把尿,爱护她的爷爷就这样离她而去了。她挣开广丰的怀抱,又一次扑向老人的身体,拼命的哭喊着,抓着老人的身体摇晃着,希望他能活过来,他可以再一次抬起他的手,拍她的后背。
拍打几下过后,似乎明白了什么,她安静了下来,抓起老人的手,放在手心里,老人的手还有余温,还有一些温度让她想起小时候老人拉着她的小手学步的时候。拉她的小手迈出第一步,拉着她的小手去冰上滑冰,拉着她的小手去菜园……去田间,拉着她的小手去学校,送入校门。太多的拉着她的小手,做了那么多让她铭记在心的美好记忆。
她双手把老人的手捧在手心里,久久的握着,不肯松开。想让自己的温度温暖着那只枯干的手,想留住那一份余温,不让他这样尽快离去。
叶雨珠将爷爷的手抚在自己的脸上,想让这只手,再一次为自己擦掉泪水,这只手小时候给她无数次的擦干泪水,多想让这只手主动为自己再擦一次泪水,哪怕这一次是最后的一次。
然而这只手再也没有了力气,而且温度也渐渐远去。
广丰再一次上前,把她的肩膀搂在怀里。做着无声的安慰。紧紧的抱着她。
奶奶呆愣愣地坐在床边,让眼泪无声的流着。
过了不知多久。
奶奶抬了抬手,让他们回屋休息。
等叶雨珠和广丰离开后,老太太上床躺在老头子身边搂着老头子,还有点余温的身体,慢慢的睡去。她和老头子相伴六十多年。男耕女织六十载。平凡的夫妻,不平凡的出身。一个仙一个人,最终也没有脱离自然规律生老病死。仙人又能如何。来到凡间也变凡人,同样为吃喝油盐发愁,同样为了贫穷以身范险,吃牢饭,经历病痛,重伤……离开。
奶奶在心里默念着:”希望你离开凡间返回仙界做一个逍遥的仙人,不要再做谁谁的护卫,做一个自由的神仙。到那时你别忘了我这个老太太,回来找我。一定回来找我,我这个老太婆你莫嫌啊,我等着你……。”
老人流着眼泪喃喃自语,慢慢睡去。
广丰抱着叶雨珠离开了爷爷的屋子回到了她住的房间。
叶雨珠像木头人一样,任由广丰打横将她抱起放在床上,两个人抱在一起和衣而卧,迷迷糊糊睡去,一直到天亮。
三天后
爷爷的尸体在镇上火化。
火化那天奶奶昏迷过一次。
醒后送了爷爷最后一程。
骨灰盒由叶雨珠抱回。
当晚上,夜幕降临时。
广丰和叶雨珠都穿上一身黑色的休闲装。奶奶抱着骨灰盒抱了一会儿之后,抚摸着骨灰盒。自语的说了一会儿话之后,像是向爷爷最后的道别,然后把骨灰盒双手递到了广丰的怀里。
广丰带上矿灯,双肩包里放上一壶老酒和一些吃食水果,将骨灰盒用一个黑袋子装好拎在手上。
带上绳索还有老人的那根拐杖。和叶雨珠出门,向石涯处的那个山洞而去。
很快两人到达了山洞里面。
按照老人说的和老人交代的步伐,两人按着老人说的方式向洞里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