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儿是在这雨花楼里长大的女孩。今天是她的十五岁生日,也是她最开心的日子,因为今日过后她便是成人了。自己最心爱的男人要和自己过这个意义非凡的生日。
她昨晚兴奋的一夜未眠。
一早她就爬起来打扮自己。穿上自己心爱男人给自己订做的白色长裙,长发飘在身后垂在腰下,她没有把头发盘起,是因为那个男人说:她把长发披散最好看。
她把发紫的嘴唇用唇红脂涂红,其它再不需要点画便美的无以伦比,倾国倾城。
她离开自己的闺房奔跑向后花园自己练功的地方,那个心爱的男人在这里教了自己十年的武功。在这里自己搂着那个男人的腰献上自己最初的吻,同时,那个男人也紧紧抱着自己在耳边说出让所有女人听了都无比幸福的承诺:“今生今世只娶她一人,相伴终老,永不分离。”
在这个男人可娶三妻四妾的年代,这样的承诺是无数女人最幸福的梦想。
她飞掠上练功用的半米高木桩,在上面跳跃,宽大雪白衣?飞起,雪白长裙飄飘。美的象白衣仙女在木桩上翻翻起舞。
然而,天有不侧风云,这个美丽的仙女却从木桩上突然一头栽下,摔倒在地抽搐两下后口吐白沫停止了呼吸。
然后随着那口中白沫慢慢流出自己的灵魂也飘出了那具美丽的身体。象被无形的物体抓着一样慢慢飘离飘远,她万分不舍的看着那具美的如仙女的身体离自己越来越远。她哭喊刧没人听到。不,她不能离开那具身体,她要和这具身体嫁给那个心爱的男人,她要和他合二为一永不分离。
她挣扎抗拒,想挣开那个抓着自己飘远的无形物体。但是她的挣扎哭喊都不起作用,仍然向远方慢慢飘去,越飘越远,直到那具原属于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小越来越小……变成遥远的小白点在眼前消失……
这时天空乌云密布,满天的雪花扬扬洒洒。在雪花中伴着一个无形的外来灵魂飘向这具还有温度的身体。随着雪花在这还有温度的身体上飘落融化,那个无形的灵魂也融入了这具身体。
此时旁边的一颗大树的叶丛中,一只黑鹰用那双泛着幽光的鹰眼把眼前一切尽收眼底,在两行清泪从黑黑的鹰眼滑落后,拍拍黑黑的翅膀,拍掉身上刚刚落下的雪花
展翅飞起在苍茫的雪雾中——离去。
寒冬
雪花飘舞,飞落在木格窗棂上,冰寒的雪花透过窗户把寒冷传入屋里。
大约两个时辰后那具美丽身体慢慢有了吸吸……
叶雨珠在那具身体里复苏慢慢睁开了眼睛,映入眠帘的是一间有些陈旧的木质屋子,自己躺在一张破木床上。床边坐着一个穿着灰布衣的中年老妇,手里拿着布帕擦着泪,嘴里叨念:“苦命的丫头,头摔在地上多疼呀!”
伴随着一阵头痛一些陌生记忆涌入脑海,叶雨珠在痛苦中明白,自己穿越了。来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在历史和地理书上没有半点痕迹的地方。
她是现世医科大学博士,是三甲医院知名心血管外科专家。一个28岁大龄剩女。在连续做几台外科手术后劳累过度猝死。倒在手术台下后再也没有醒来。却不曾想穿越到这具珠儿的身体里苏醒。
此时的叶雨珠抬啦抬有些重的头,很快的消化了陌生的记忆。看向这间破屋和破床,这是真把原主珠儿当死人了,搬到这柴房里来等着收敛装棺材啦。转脸又看向灰布衣裙的中年老妇,根据原主的记忆轻唤
一声:“李妈。”
李妈是从小就一直照顾珠儿生活起居的老婢女。正在低泣的老妇听到叫声惊讶的颤抖一下微胖的身子。转过头耵着她:“你…”
刚才郎中不是说她咽气啦吗?自己也亲眼看见她没有啦呼吸。这咋两个时辰后醒啦,朗中诊错了。又活过来了?。
激动大过惊讶,兴奋大过激动,老妇扑向床边,捧着珠儿的头,用那布满眼角纹的小眼睛直直盯着珠儿那苍白的脸,泪光闪烁,就象是久别亲人再次相见。
有点发红的眸子闪着光,嘴唇有点抖:“你——你可算醒了!你没,没死啊!吓死老妇了。”
叶雨珠:“……”
此时
初冬的雪,如柳絮,似鹅毛在苍茫灰暗的天空中飞舞。
在北越国都城,城中一处大宅院的后花园里。雪雾笼罩着一
座石制凉亭。凉亭中有一灰色石卓,卓子上放一古琴。卓边端座一白衣青年男子。男子白皙的面容如外面飞扬的雪花般苍白透着冰寒。浓墨的剑眉下一双凤目,如月光下的古潭,幽深而清冷。刀雕斧刻般的五观美的让人无法呼吸。
浓黑钢直的长发披在脑后垂于腰间,随着微风轻轻浮动。清瘦的修长身材,披着一件雪白的狐皮裘。皮裘下是雪白的长袍。
男子薄唇紧抿。目视琴弦。
纤长的玉指在琴弦上轻轻抚动,随之而响起幽长而绵延的阅耳琴曲,曲声低沉而缓慢。琴声绵绵而幽远,美妙的乐声缓缓飘向苍芒雪空,穿过纷飞雪雾凝聚着雪花的凉薄渐渐飘延向远方。
一曲低沉透着丝丝悲凉缓慢乐曲终了,穆云风轻轻停下略微有点发抖的手指,坐直了清廋而修长的身子,轻叹一口气,由于寒冷,气体在嘴边形成一团白雾。
目光投向凉亭外纷飞的雪花,雪的冰寒似穆云风的此时心情拨凉拨凉的。今天是那傻丫头15岁生日,本想去陪她一起过。但是今天清早她却突然死了。
当一早雨花楼的伙计来告?这个如惊雷般消息时,自己感觉瞬间被雷劈劈的粉身碎骨。顿时五脏俱焚。心痛……不是一般的痛。
这十几年自己看着她大长大……
在这个古代大陆,还停留在弓弩长剑,戎马银甲时代。女子十五岁,就算成人,可嫁可娶。可生儿育女。
然而这丫头……
穆风轻拍胸口,心,真的好疼。
此时在后花园布满一层白雪的青石路上,一青衣护卫踏着白雪快步而来,拱身一礼:“启禀少将军,雨花楼来人说珠儿姑娘大难不死,又活过来了,现在己苏醒,我们现在要过去看看吗?”穆云风听后身体一顿,墨黑的眸子闪烁精光,深呼一口气:“备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