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凡非一头雾水的跟着丽莎来到了院长办公室,门却没有关,两个头发花白的老头正撅着屁股在桌子上看着什么,时不时还啧啧称奇。丽莎用力咳了一下,见他已经到了,院长赶忙起身,恢复了威严淡定的样子,丽莎见状翻了个白眼。
瞪了自己助理一眼,院长热情的把梁凡非请进来,温和的笑道:“梁老师来了,我来给你介绍一下,我旁边这个老头子是第一魔导兵团的老大,张铁山,他你可能没见过,但他儿子张云麒你们可是老相识了。”梁凡非听罢一脸崇敬,“原来是张伯父,云麒兄和我兴趣相投,一见如故,竟是张先生之子,想来是我的荣幸了。”想起那对总是亲切称呼他为‘非凡哥’的奇葩夫妇,梁凡非心底也是泛起了一丝缅怀。
而院长旁边站着的正是张凉的祖父,老爷子一如往常笑眯眯的,院长对梁凡非招手,“凡非,我知道你专精阵法,你来帮我看看这个法阵。”说罢起身让开,亮出桌子上的一物,梁凡非乍一看是个火焰法阵,心里不由得嘀咕:“院长虽然是法术师,不可能连基础的火焰法阵也没见过吧”,但还是仔细端详了一阵,突然便瞪大了双眼。
“这法阵被人修改了,在这两个节点替换了主材料,真是胡闹,漩涡石虽然能过滤紊乱魔力,但他本身就是不稳定的,很容易造成魔能逸散.......等等!稳定漩涡石,这是怎么做到的,漩涡石天然生成却极其脆弱,将它的激发关断稳定在固定的时间间隔,这是谁发明的技术.......”
张铁山在旁边看得暗爽,自家孙子九岁就让高阶法师惊掉了下巴,他这个当爷爷的自然倍儿有面子,“咳咳,我就是想问问,这个法阵能否运用到军团魔导器上,但至于是谁改善的我暂时不能告诉你。”
梁凡非渐渐冷静了下来,“果然一山更比一山高,我学识不够,难以破解其中奥秘,但有此法阵,魔导器的反应速度能提高一半以上,魔能消耗也将极大的减少,看来有张先生的军团在,国家必将长治久安。”
张铁山虚伪的乐呵呵道:“有你这样的青年才俊,才是我魔法帝国的保障。”虽是夸赞,任谁都能听出来他语气里的得意,丽莎不由得嘀咕起来,“这两个老头子还真是臭味相投,怪不得整天一块喝茶,净吹牛X了。”
待送走了梁凡非,看着张铁山笑得跟个菊花的老脸,院长不由得出声询问:“你儿子回来了?”在他眼里,能让老张笑成这样的,也就他儿子了,当初张云麒在帝国的意气风发,风头一时无两,可后来莫名的就消失了,想来也是令人惋惜。
张铁山眼神一黯,“没呢,这小兔崽子,当初说走就走,带着媳妇就没影了了,留下我和阿凉孤孙寡爷,真是没良心!得了,我不跟你聊了,兵团还有事呢。”说着就离开了院长室。
院长坐在椅子上,不由得思索:“能让老张得意成这样,还有这般本事,除了他儿子还能有谁啊。”老人陷入了深深的思索。良久,一个令人不敢置信的的结果浮出水面。
“才九岁,这老张家都是些什么人啊。”
时至秋季,午后的阳光带着微凉的风从脸上拂过,总会带走人的几分活力,但九岁的娃娃们从不会被天气打败,他们兴高采烈的讨论着上午的魔法课程,总是期待着自己能成为怎样强大的人,却从不考虑要付出什么。
刚吃完饭从食堂出来的张凉这般想着,手里还拿着一本《魔流整定原理》,长久没出过门的他有些不适应这略微强烈的太阳,只能眯着眼走路,路旁的常青木仍旧翠绿的立在那,张凉随处找了一片阴凉处坐下。看着书,不由回想起上午梁老师讲过的话语,张凉毕竟仍是一个孩子,对于魔法也有着自己的憧憬,但是和普通人不太一样,他有一个野望,连祖父都不知道的野望,每当他仰望星空,这份埋藏在心底的憧憬便如脱笼的狮子,难以自抑。
摇了摇头,甩掉心底的触动,将心绪投入到书中,渐渐整个人变得安静下来,与之作伴的只有身后的树木。不远处的同学结伴而行,欢声笑语不断,仿佛形成了泾渭分明的两个世界。
“凉哥!”一声急切地呼喊,将张凉从思考中拉扯出来,一片黑影遮住了他的头顶,抬头望去,却见一人形黑熊站立,宛如乌云蔽日,整个人都凉爽了许多。“凉哥!江湖告急,兄弟出事了,让我去你家避避风头。”这人身高七尺,浑身的肌肉块高高耸起,却偏偏生的明眸皓齿,清秀的让女孩都自愧不如。
张凉缓缓抬头,看到胸大肌就猜着是谁了,这人本名聂熊,今年九岁,进校便和张凉结识,但他可不是关系户,全靠一手魔力亲和被导师们奉若瑰宝。本该成为学院风云人物的他选择了和张凉同流合污,两人沆瀣一气,一个整日宅在家中,视院规于无物却无人敢管;一个完全不理会老师们的循循善诱,毅然成了黑街最年轻扛把子,在歪路上一往无前。两兄弟的组合在周围老师的眼里,简直就是麻烦和混乱的代名词,看上一眼就感觉自己的发际线已经有被吓退的趋势。
不理会周围的目光,张凉见聂熊这惊慌失措的样子,顿感惊奇,这家伙向来天不怕地不怕,见着魔兽也敢斗上一斗,什么东西能让他变成这个样子,便开口道:“什么事儿啊,还得跑我家去。”
“来不及解释了,快带我走!”大个见他一脸的风轻云淡,急得直跳脚,拉起张凉就跑。远远望去就像是一只黑熊在放风筝,美的令人不忍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