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吗?”楚洛宇率先打破了沉默,轻声询问。
冷冷淡淡的音调没有任何的起伏。
对上楚洛宇这张俊逸温润的脸庞,明明足矣令人屏息,可是看向眸底流露的些许怒气,却有种说不出的压抑跟惧意。
莫名的压迫感,让夏安渐渐觉得窒息,仿若心脏的每一下跳动,都沉重而吃力。
心,难以语言的复杂。
看着眼前这个让自己心动不已的男人,夏安紧咬着下唇,怅然一笑,艰难的吐出心口不一的两个字,“没事。”
“我一会有个会议要开。”公事化的冷漠口气,仿佛有着办公时间被打扰的不悦。
看着他性感的薄唇微微上扬,明明温和儒雅,待人彬彬有礼,对他有意思的女人,总是不假辞色。她不是早就碰过软钉子了么?都说近水楼台先得月,可是都这么久了,始终都没能撼动楚洛宇。虽然在她心里,她始终觉得比起另外一些女人,他对她还是有些特别的,至少这三年来,他从来没有在她面前摆过什么不好的脸色。可是,掩藏在温润如水的面孔下,那颗疏离冷漠的心,她永远也无法猜透。虽然咫尺之间,她却感觉相隔万里。
她眸光逐渐暗淡下来,苦苦压抑着内心翻起的狂风骇浪。
心,激荡出阵阵疼痛。
身,全身僵硬与无错。
“那,不打扰你了,我先走了。”夏安勉强扯开一抹难看的笑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转身一步步挪动沉重的脚步,拉开门走出去。
一如往昔,没有任何挽留的话语。
她机械的走出大厦。
空洞木然的目光,心口似乎被什么堵塞住了,涩涩的,一股若有似无针扎般的揪疼一点一点席卷而来,她睫毛动了动,一滴晶莹的泪滑下了她的脸颊。
指尖轻轻抚去了眼角不由自主流下来的晶莹泪珠,上面还滚烫的温度仿若灼烧到她。
她已经无可救药了,连她自己都有些唾弃自己如此低下的卑微。
她的骄傲去哪里了?
今天来这里就是一个错误。是她高看自己了,原来,在他心中,她真的只是个不相干的人而已。
她还在期待什么呢?
不是早就知道答案了么?
可是,他却残忍的连一个开口的机会都不给。
太阳已经升起来,炙热的骄阳下,心却冰冷的像寒冬。
站在人行天桥上,茫然的看着匆忙来往的人群,她又该去哪里呢?
楚洛宇不发一语的目送夏安狼狈的走出他的视线,继续批阅着手里的文件。厚厚的一摞文件传来笔尖刷刷的声响,啪!批完最后一份,昂贵的镶钻名笔被楚洛宇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视线掉转向一旁的时尚日报,报纸上一男一女亲密的相拥着,男人正甜蜜的亲吻着女人的脸颊。不愧是专业的狗仔队,镜头跟角度抓拍的完美无瑕。
上面一行醒目的黑字刺痛了他的眼睛:t时尚总裁与黎氏小开为争时尚新秀大打出手。
担心她出事,他开车地毯式的找了她一整晚,学校,孤儿院,她所有的朋友家。都不见踪影。
结果,疲惫的回到公司,一大早就在报纸上看到了这条八卦。
一声不吭的走掉,居然是上了亦天的车。一直以来,他以为她跟别的女孩子不一样,善良单纯,乐观坚强,清纯的外表下兼具着不符合的倔强打动了他。他才会一直不着痕迹的帮她。原来,是他看错了!她不过也是个虚荣拜金的女孩子而已。
对于雷亦天,他们两家一直就是世交,从小一起长大,对于他的花心,他是再了解不过了。亦天的滥情不是一天两天了,他对于女人的保存期限最多只有一周。她如果想钓上这条大鱼,怕是会失望了。
楚洛宇眯起阴桀的双眼,猛的挥落桌上的文件,右手成拳狠狠的砸在了实木的桌面上。
仁心孤儿院。
这是一家很普通的私人孤儿院,置于市郊的南部,占地面积不大,却简朴而又温馨。
中午的太阳有些热度,盛开的小野花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微风轻轻的吹起,颇有几分野外的清净。
夏安坐在藤椅秋千上,看着不远处的小朋友们欢快愉悦的吵闹着,温馨的场面让她的嘴角不自觉的弯弯翘起。
和煦的暖风伴着暖暖的阳光,稍稍吹散了她暗淡的思绪。
“安姐姐,安姐姐,小花今天下了两个蛋蛋哦!”一个五六岁的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兴奋的跑过来给她汇报最新的消息。
“是吗?小花好厉害啊!今天有没有给它捉虫子啊?”夏安笑笑的捏了捏小女孩红彤彤的小脸蛋。
“有啊,有啊,捉了好多条呢。”小女孩边说着边举起手中挣扎不已的小青虫显摆着。
夏安正要开口,忽然看见一辆黑色的奔驰驶进孤儿院,轿车划着完美的弧线停在了她面前。小朋友们因为突来的‘变故’吓的有些惊恐的后退到夏安的身后。
车门打开,一个拿着公文包的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走下来,“你好!请问你们院长在吗?”
“院长现在不在,请问你是?”夏安站起身,有点诧异的开口道。
“我是雷亦天先生的律师,这是我的名片。”
“这块地皮雷先生要收回,特来通知你们尽快办理迁移手续。”男人递上他的名片继续说道。
“你说什么?雷亦天?这块地跟他有什么关系?据我所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