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面色严肃不知道在想什么,倪曦则认真的检查尸体,以求可以发现有用的东西。
“老黑说的有道理,就算那些警察真的公正严明,而且有福尔摩斯的能力,咱们也会成为犯罪嫌疑人,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限制离境,限制人身自由,无穷无尽的传唤,费尽心思的官司。等摆脱了这一切,你的生活还会回到轨道上来吗?”
老板同样不想被警察带走调查,这对所有事业起步期的人来说,都是毁灭性的打击。
“那我们怎么办?就这样看着大狗死在这里吗?”春仔死死盯着老板,似乎他就是凶手,或者说所有拦着他报警的人都是凶手。
“我们自己查!”老板斩钉截铁,这一刻他又回到了倪曦没有来的时候,办事果决起来。
老黑看了看一直在尸体旁搜索的倪曦,又看了看老板,无奈的说:“怎么查?之前咱们已经把这里翻过一遍了,什么都没找到,凶手很狡猾的,他把这里打扰的很干净。”
“就是很干净才有问题!”倪曦这时走了过来。
看见他春仔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下。倪曦看见之后一皱眉,但还是没有说什么。
“有什么问题,只能证明凶手很自信喽!”老黑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眼睛却四处乱瞟,很明显的在撒谎。
倪曦没有说破,想要自保是人的天性,老黑的胡言乱语只是在为自己开脱,从另一方面来说,也是为自己捧哏,何乐而不为?!
春仔就没那么好对付了,自从大狗死后,他就像是愤怒的公羊,褪去了以往的软弱,展现出极强的攻击性。对于老黑言不由衷的话,他死死的看着老黑,就像要从他身上剜下一块肉来。
老黑被春仔盯的有些不自在,浑身寒毛直竖,也激起了火气:“看什么?!又不是我杀的!有本事你就找到凶手!”
“你!”春仔怒不可遏,一下子从地上弹了起来。
老板赶忙拉开两人,同时怒吼到:“你们想干什么?还想不想找到凶手了?这样吵来吵去有什么帮助吗?还不如认真搜查来的好!”
“有什么可查的,谁都知道凶手就在我们中间,别看春仔叫的欢,好像多悲伤,没准就是他干的呢!”老黑眼底的血丝又出现了,也不再装傻,直接就对着老板开炮。
“你也别装好人,这事不是我干的,你们三个都有嫌疑!”
倪曦看不下去了,打断了老黑的话。
“够了!这里谁都知道我们四个都有嫌疑,为什么不提出来,因为我们一旦开始互相怀疑,那么就离被个个挤破不远了!现在大狗死了我们都很伤心,不过也不能中了凶手的离间计!这件事情疑点太多,怎么能轻易下结论?!”
倪曦一连串的话让老黑和春仔都陷入沉思。
老板趁机把两人拉到一起说:“先别别扭了,我相信咱们四个都不是凶手,先互相道个歉,在走下来研究一下案子。”
老黑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大大咧咧的跟春仔道了歉。
春仔则一副谁也不信的样子一动不动。
“你也不想大狗就这么含冤而死,然后咱们四个都蒙上冤屈吧?”
老板的话最终让春仔勉强向老黑道了歉,老黑大方的表示愿意与春仔和解。
风波平息,倪曦示意所有人都来到大狗的尸体旁边。
“你们仔细看,这具尸体有什么不对?”倪曦表情平静,仿佛看破了生死。
可其他几人不是,老板喘着粗气,不敢上前仔细翻找。春仔看着平日里对他最照顾,有危险挡在他前面,如同大哥一样照顾他的大狗,也是一动不动,陷入了深深的纠结。
只有老黑这个从小在战争中长大,见惯了死人的人敢与倪曦一起把大狗的尸体再次认真的搜查了一遍。
倪曦把其他三人的表现看在眼里,记在心上。然后开始叙说自己的发现:“人体的血液占总体重的百分之六到百分之七。大狗体重80公斤,血液最少也要有四点八公斤。这是什么概念,如果流出来足够把现在这个地牢弄得都是血迹,可这里干干净净。”
倪曦第一段话就让老板等人毛骨悚然,老黑这个饱经战乱的都有点受不了,关键是倪曦平静的语气就像是在讨论今天晚上吃什么,一到都不像是对友人死亡的讨论。
“这只能说凶手处理的干净,春仔不是闻到血腥味才找到他的?”老黑赶紧抛出疑问,好让自己不那么难受,可他颤抖的语调出卖了他。
倪曦叹了一口气,然后伸手指了指大狗,然后说:“你也是亲手搜索过大狗的人,就没有发现一点点的异常?”
“有什么?”老黑这会彻底迷茫了,满脸写的都是困惑。
“看看你的手!”倪曦忍无可忍的对老黑说。
“很干净,什么都没有啊!”
“大狗是从什么地方被发现的?”倪曦的语气充满了无奈。
老板与春仔听懂了倪曦嗯意思,看了看尸体,又看了看钢铁处女,顿时惊恐万分,只有老黑还在疑惑的看着自己的手。
“我问你,你在打开钢铁处女的时候,有看过血吗?你再看看尸体,他的衣服千疮百孔,可是有多少血!”
老黑听了倪曦的话终于反应过来,刚才迷茫的样子被恐惧取代。脸色变得惨白。
“明白就好,不是凶手处理的干净,而是凶手知道压根就不会有血液出现!”倪曦适时的补充后,又接着说。
“事实上锡兰妲每年都有人因为谋杀而死,警方真正的破案率都不高,虽然凡事走过必有痕迹,可警方的人手不足也是大问题!指望警方来破案,还不如我们自己开,因为我们有动力!”
倪曦的话彻底让所有人暂时放下了成见,因为现在的案子开始复杂了有可能出现现场四人以外的凶手参与进来。人们总是这样,一个小团体如果没有外界的压迫,可能会发生内斗,反过来内斗中的小团体,一但有了外界压力,一定会一致对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