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点我就让侍卫带我们进去。”见桃夭有些紧张,叶子瞻安抚道。
“嗯。”桃夭点点头。
“饿了吗?”叶子瞻突然问道。
“嗯?”
“你看现在都什么时辰了?吃完饭。也差不多天黑,正正好。”叶子瞻的语气颇为无奈。
“哎呀,我都忘了。”桃夭一下子拍在自己的脑袋上。“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感觉肚子饿。”
可不是吗!已经到饭点儿了,她可是从来都是按时吃饭的好孩子。沈夕莞的事搞的她很紧张,就给忘了,现在松懈下来,顿时觉得饥肠辘辘。
“扬尺,你去把这个酒楼里的招牌菜都点一遍。”
“是,主子。”扬尺似有不甘,但还是乖乖的按照叶子瞻的吩咐去做事了。
临走连个厌恶的眼神儿都懒得甩给桃夭。
桃夭心下有些奇怪。要说叶子在身边谁最讨厌她那非扬尺莫属了,哪次扬尺看到她不是鄙夷不屑的模样。
最近这两次倒是奇怪。
想到这儿,桃夭不由得在心里鄙视了一下子自己,怎么着,人家对你不好,你还怀念不是?
扬尺肯定发现她是那么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这么可爱的人,他怎么能再跟她争锋相对呢。扬尺这是觉悟了!
桃夭满意地点点头,感觉自己真相了。
“夭夭,夭夭?”叶子瞻见她半天没有回过神儿,还以为她在为沈府的事情担心。
“…嗯?怎么了,子瞻?”
“嗯,没事。你也不要太过担心,我会帮你见到沈夕莞的。”
虽然知道叶子瞻真的很善良,但桃夭还是被他给触动到了。
“谢谢你。”桃夭诚恳地说。
…
几人用完饭便来到和沈府后门相邻的一个普通百姓家的院子里等着,很快天就黑了下来,也等来了锦衣卫换班的时刻。
几人已经换好了夜行衣。就等着这一刻了。
“已经过了几天,朝堂上有新的消息出现。锦衣卫的视线被转移了不少。现在看守已经没有那么严了。”叶子瞻的眼神暗了暗,“一会儿你见到沈夕莞,可能得好好安慰安慰她了。”
“主子!”似是没有想到叶子瞻竟然会这样说,扬尺急忙开口阻止道。
叶子瞻被这么一打断,倒是没有再说了,只是冷冷的看了扬尺一眼。
“?”桃夭一脸疑惑,总觉得叶子瞻的话里有话。朝堂上有新消息吗?没听爹爹讲过呀,叶子瞻的消息这么灵通吗?
不过桃夭并没有等到叶子瞻为她解惑。因为时间不等人,他们需得马上趁着锦衣卫换班儿这个空挡,进到沈府。
“夭夭,一会儿扬尺带你进去。我在外给你们守着。若有不对劲,我会给你们发出约定的信号,听到声音就马上出来。”
“知道了,你自己在外面也要注意。”桃夭点点头。
叶子瞻便对扬尺点点头,扬尺运起轻功,就直接从百姓的院子翻过沈府的围墙。
桃夭还是第一次近身感受到轻功,这个过程很奇妙,还没有待她细细品味,两人已经着地了。
“看不出来你武功学的挺扎实嘛。”桃夭体会了一把无威亚空中漫步,现在心情极好。
“…”扬尺却只给了她一个看傻子的眼神。
别以为他跟她过来就是对她改观了,不过是听从主子的吩咐罢了。
感受到扬尺的大白眼儿。桃夭撇了撇小嘴,做了个右手把嘴巴拉链拉住的动作,识趣的没再跟扬尺搭话。
扬尺算是她见过的最能和主子唱反调的原装古代人了。
她怎么都想不明白,扬尺不过是个护卫,顶天了算个管家。怎么就能对叶子瞻的事情指手划脚。
就算是叶子瞻的爹派来的也不至于这样吧。
桃夭心里也翻了个白眼。不能说她怂,毕竟一会儿还要靠人家把她再带出去呢。万一他生气了,一会儿出什么事儿,直接把她留在这儿。得不偿失,得不偿失!
“你去找人,我就在这儿。这个位置隐秘。有什么事了,你直接过来,我好接应。”
扬尺说着,转身走进了一旁的树丛中,完全没有给桃夭商量的机会。
“…”桃夭知道扬尺对自己不满,大概是觉得自己带坏了他家根正苗红的小主子。
唉,那能怎么办呢。
一时半会儿也改变不了扬尺的想法,况且她本就打着要把叶子瞻带得更活泼一点的想法…
桃夭收敛了复杂的心思,警惕着周围,去找沈夕莞了。
好在上一次去找过沈夕莞,沈家也不算太大,布置也不复杂。桃夭很快就摸到了沈夕莞住的院子。
沈府服侍的下人本就不多,经历这么一劫,沈府下人走的更是寥寥无几。桃夭走在去找沈夕莞的路上,竟然没有碰到一个下人。
桃夭的心不由得紧了紧,更加担忧沈夕莞的处境了。
此时,沈夕莞就在自己的屋子里。她就坐在那儿一言不发,圆圆的小脸上,是与之不符的清冷。她面上正对着的,正是前些日子桃夭送过来的那盆潮塘宫粉。
“小姐,歇了吧。”站在一旁的侍女轻声劝解道。
“我自有分寸,你别下去吧。”沈夕莞轻声道,似是想起什么她又补充,“算了,你还是去看看母亲那儿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吧。”她敛下眸子,看起来不喜不悲。
“…是。”侍女轻轻地应了一声,这才下去了。
因着沈府出事,又是和叛国这样的大罪扯上牵连。不少下人害怕,早就带着东西逃走了。
沈府家中又无成年男丁支撑门面,沈夫人性格懦弱,沈夕莞到底拦不住,也不想拦住下人逃命,便只得随着他们去了。
所以才造成桃夭进来之后,府中人没人注意到的局面。
这个侍女还算忠心,出事了,没想着撇下主子,但沈夫人身边的、庶子庶女身边的下人都跑得七七八八了。
沈夫人已经惊得六神无主。这个侍女平时还算得力,沈夕莞这才将她派了过去。
沈夕莞看着那株潮塘宫粉,陷入了沉思。
父亲的事,只有她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