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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仗义之举,世人皆有之

“师姐,到底还有多远啊!我们都赶了五天五夜了,怎么还没到啊?”洛紫湘小闹,双手叉着腮,“瞧你猴急的!”傅依姗说道,“等待会用过膳,咱们到前面的镇子歇歇脚,今晚就不赶路了。”

“什么呀?师姐,好像之前是你说要尽快和师傅会面的,现在又说不赶路,你耍我的吧?”洛紫湘不依不饶,缠着师姐不放。前天晚上,还说等到了滨沙镇会有好多新鲜玩意儿,前边的那个镇子根本就不是,分明就是欺负我年少无知,哼!等见到了师傅,看我不好好地告你一状,我就不姓洛!洛紫湘心想。

可不,傅依姗双眼一瞄,洛紫湘一副坳气不服的样子,让人见了忍不住笑,“哟,咱们小师妹又耍性子咯?”傅依姗逗趣。“都说了不要叫我小师妹!”“不叫小师妹,那管叫啥哩?”洛紫湘鼓起嘴巴,谁让她是最小的呢!傅依姗津津有味边吃饭边唠叨:“再不吃,菜都凉了!”“我说紫湘,你吃饭的时候能不能正经一点,要是碰着个生人,八成把你当小娃子看!”

“姑娘是在说我吗?”隔边桌上一怪声怪气的男子问道。傅依姗和洛紫湘两人齐齐傻眼,满腹狐疑掉过头去看,真是说啥遇啥!洛紫湘大问道:“喂!你是谁呀?”此话一出,紫湘立即闭嘴,偷瞄周围的人,还好,没有引起大家的注意,不然这肯定又得起乱子了。

那人一口娘娘腔答道:“在下楚北,江湖人称江上燕!”说罢,楚北脸往边上一甩,不多的刘海划过弧线,不歪不偏就给了送菜过来的小二一个撞脸,时间也在那一刹那停住。洛紫湘见他满头饭菜,禁不住捧腹大笑,店里人人无不拍手捧腹,喧哗起噪,小二傻眼,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这位大侠,您大人有大量,小的这就给你擦洗干净!”楚北倒吸一口气,说道:“你说,我长得这么帅,是该生气呢?还是不该生气啊?”楚北转身向楼上走去,小二紧随其后。洛紫湘断断续续道:“师姐,你说那人,好笑不好笑,还楚北,江上燕呢,我说啊,十成八九自以为杀了几个人就是江湖!”

傅依姗扯了扯洛紫湘的衣袖,低声道:“话多不严始遭麻烦,你就不能注意下你自己吗?”

“哪有你说的这么严重啊?”洛紫湘嘻嘻哈哈的,完全不把傅依姗的劝告当回事儿。

城墙边外三里屯,剑影凌厉,无不招招取命。翟通喝道:“你个叛徒,今若不取你命,吾非翟氏也。”

“叛徒也比你在幽隐腿下当一条狗要好!”谭幽岚讽刺应道。

“废话少说,你我二人联手封杀,我就不信他还能活着出去!”余奋说道,“我看你这次是插翅难逃的了,还是乖乖就范吧,看在你往日为幽隐洞拼命的份上,说不定堂主还能够网开一面!”

“我呸!你们眼里只有杀人,哪有什么道义可言!”谭幽岚愤怒交加,恨不得下手为快。

“给你机会是你不知悔改,就别怪我们不手下留情了!”翟通说道。

“跟他废话那么多干嘛,上!”余奋一声令下,其余人等各据所长,兵器百出。

“杀了他,谭右护这个位置便是我们的了!”翟通说道,他觊觎这个位置许久了,难得有机会,岂能置之不取?平日里他总是在谭幽岚座下受尽责骂,早就恨他入骨了,这下可好,如此两全其美的好机会,不夺可惜!翟通一枪标出,直取谭幽岚丹田,谭幽岚反应迅速后仰躲过,借着标枪过来的力道甩出剑芒,翟通也局时变招,横枪破去了虚招。余奋见翟通游道有余,不打算插手,就在一边站着,好逮时机。没想到三招不下,翟通便浑身是伤,这时,余奋怒火中烧,提刀横切,谭幽岚两耳生风,知是余奋的凌刀风冥作怪,便连连后退,而余奋更是得寸进尺,不断变换招式,使得谭幽岚难以招架。翟通见机,使劲发出标枪,恰好刺中谭幽岚的腹部,余奋顺机劈下,说时迟那时快,一蒙面男子拔剑抵上,醉里挑花分散余奋的刀锋,余奋不甘,五叶指尖挑出,蒙面男子面不改色,不急不躁一招红莲扇收回,不仅破了五叶指尖前刺的急锐,还烫伤了余奋的右手。余奋不敌,只好喝声离去,“此仇,日后必报!”

“堂主,我们本已得手,却不知打哪冒出来的多事之辈,害得我们无法下手,还被对方烫伤了手!”余奋恨牙切齿说道。翟通最是不甘,却跪在地上不作声。

幽隐瞟过一眼剑七娘,七娘连忙下跪道:“此事与七娘无关,还望堂主明查!”

“右护平日与幽岚交集最频,我看,肯定是她派人从中作的梗!”翟通顺着幽隐的眼神发话,这人,功力远在余左护之上,早就成了幽隐堂主的眼中钉、肉中刺,堂主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呢!若不是看她还有利用的价值,早就不知是处了。

剑七娘厉声说道:“你且莫要呈口舌之快,这几天我一直处理十里香会的事,又哪来的空当儿来管这茬?”

“哼!你剑七娘的本领谁敢说啊!”余奋冷不丁说道。

“你……”剑七娘有点势单力薄的感觉,没了谭幽岚的帮忙,再大的本领也抵不上这群鸦之众。

“你们说够了没有?”幽隐怒气冲冲斥责道,这群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还那么多意见!

城墙边外三里屯,二人相看无语,凌少顷转身刚想离开,只听身后道:“我认得你,上次在残林中,也是你救得我,对吧?”

“没想到公子好记性!”凌少顷诧异,他并不想插手,更不想被认出来,一旦幽隐洞里的人知道,龙啸山庄恐是多难。

谭幽岚见他停下,便趁机问道:“不知这位少侠可否告知谭某名字?让谭某日后好生报答!”

“不必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换做其他人也会这样做的!”凌少顷欲走,而谭幽岚又说道:“江湖人谈及幽隐,无不变色,避之不及,而你却救了我两次,你若不告知谭某……”凌少顷很是为难,他不想做那不食人间烟火之辈,但更不想置山庄于不顾。对龙啸山庄,他有卸负不得的担当与责任。凌少顷心里自有顾虑,只能漠然置之,背身离去,谭幽岚不甘,快步跟上,就这样,二人一前一后沿着河畔走了许久,最后凌少顷实在受不住停下了步伐,问道:“你到底想要怎样?”“只想交你这位朋友!”凌少顷微微震撼,一个人,在这乱世中能如此直率,不多!

凌少顷抱胸发愣,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见谭幽岚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看,怎么着都不舒服,可他的眼里又满是诚恳,实在让人拒绝不得。

凌少顷开口问道:“他们为什么要追杀你?”

“额~幽隐洞里的人做事好像从来都不需要理由吧?”谭幽岚迟疑,他心里过不去的坑最大的莫过于此,正因为这一身份,他错失了多少东西,家人、朋友、自由……

凌少顷见他为难也不好多问,“你的伤不碍事吧?”

“还好,刺的不算深,死不了!”凌少顷若不说,他还真忘了自己受了伤。

“你这人还挺有意思的嘛!”凌少顷逗道,受伤了眉头皱都不皱一下,以前爹总说自己倔强,没想到还有人比自己更能隐忍的。谭幽岚听着,不好意思笑笑,傻里傻气地搔了搔头发。

凌少顷乐了,说:“哎,我看你武功底子不错呃,怎么被幽隐洞里的人伤的这么重?”

“一言难尽,若是平时,他们是连近身的机会都没有!”

“哦?”这就怪了,一个功底不错的人,就算难以抵众,逃总可以的吧?

“其实不仅幽隐洞里的人要杀我,江湖各路也在寻我复仇。”幽岚唏嘘,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

“你仇家还真多!”凌少顷有点同情他,这被人追杀的滋味,儿时没少尝,那东躲西藏的日子虽已过去,却还历历在目。凌少顷思忖良久,“想必他们也不会轻易放过你吧?”

“这一切都是咎由自取,怎怪得了别人?”谭幽岚默不作声,打心底说出的话,如何都是百味交加。

“那你以后怎么打算?”凌少顷搭话道。“见机行事吧!”

凌少顷疑虑重重,不敢贸然带谭幽岚回山庄,只得欲言又止。二人既无交情,也互不了解,许多想说的话只得留在肚子里发酵。谭幽岚上前,挑了些石块儿,往江面上打去,卵石掠过,水浮青痕,条条道道划过的水光犹如两人此时起伏的心情。“没想到你会玩这个?”凌少顷最先打破僵局,“嗯,以前闲着的时候经常玩。”谭幽岚说着,又打了一个出去。

“没有什么比手刃敌手更为痛快的了!除了杀人,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更有意义的事!”谭幽岚说道。

“呃~”凌少顷语塞,听他的口气,这人,若不是杀手出身,就是那些江湖黑派的了,这可如何是好?

谭幽岚见凌少顷不发话,又接着道:“我这双手沾满了血,是永远都洗不了的了。”谭幽岚看着自己这双手,心里都觉得恶心。“你若不想交我这位朋友,没关系,就当欠你人情,日后有用得着我谭某的地方,出口便是!”

凌少顷过意不去,说道:“请恕我直言,不是我介意你,而是我自有顾虑,望请见谅!”

“没事,你愿意和我搭话就已不错,怎岂求太多?”谭幽岚眼底闪过一抹失意,这让凌少顷甚是难堪。谭幽岚见他如此,不好多作纠缠,便作揖告别,背道离去。只影孤零,走路趔趔趄趄的,凌少顷看着虽有不忍,却不便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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