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年的春天,我们私奔吧。”奥卡斯想不到自己竟然会说出这番无礼的话,私奔?那是多么自私的事。他从爱葛妮丝惊讶的表情看来,已经知道自己的想法是何等的狂妄。奥卡斯冷静了饿一会继续说道:“爱葛妮丝,不想再骗子,更不想辜负你的期望。可是我讨厌每天都要戴着面具的生活。我喜欢你,我明年的春天会平安的回来把你接走。”
“你……你说什么?”爱葛妮丝被他的话吓到了,私奔,可是件大事。
“对不起,我知道让你放弃这里的一切太过残忍。”爱葛妮丝的受惊的表情,让奥卡斯接下来所说的没有什么底气。他知道这样的自己很自私。
“我答应!我答应你!明年的春天我会在这里等你。”爱葛妮丝激动的捉着奥卡斯的双手,眼泪不禁淹没了眼眶。
此时在奥卡斯心中已经定下了一个目标,就是把爱葛妮丝平安的带走,为了这个目标,他会一直努力下去。
初升的阳光笼罩着广袤的森林,穿过这片郁郁葱葱的森林,透过密密的树枝,可以看到在众多荆棘和蔷薇的环绕下,矗立着一座古老的城堡,古堡似乎年代已经很久远了,高高的灰色城墙上爬满了暗绿色的蔓藤,如此之多,都快把窗子全包围了,有的甚至钻进了窗子里,透出几分阴森。
可是在这座阴森的城堡前,此时却开满了白色的蔷薇,风中的蔷薇花还带着清冽的微笑,单纯得令人神往,细腻如丝的白色那么轻盈,花瓣上的晨露犹如水晶一般,在清晨明媚的阳光下折射出五彩的光芒。无论是烈日炎炎,还是严寒酷暑,这里的白色蔷薇却是长开不败,永不凋零。
夜晚的城堡,仿佛一切都从沉寂中复苏了。华丽的烛台,摇曳的烛火,温暖的壁炉,银光闪闪的餐具。
华丽的餐桌前坐着一位优雅的男子——梅菲斯特。
“威廉,克林子爵那边的事处理好了吗?”梅菲斯特举起手中盛着半杯鲜血的酒杯,左手把玩着手中的黑色钻戒。是不是有意无意的坏笑,让人触摸不透这个男子的内心。
“嗯,一切处理妥当。”威廉恭敬的回答道,面对这个新一任的血族之王,真的是不敢怠慢啊。
不一会,梅菲斯特站起来,准备离开。威廉见梅菲斯特准备出门,于是提醒道:“那么,伯爵大人,今晚的宴会……”
“给我取消吧。”说罢便推门离开了。
此时威廉心中不禁对这个新一任的王失去了信心,总是任意妄为的梅菲斯特让威廉十分的反感。
梅菲斯特和往常一样来到森林里的一个大榕树上看书,他讨厌血族里面那些虚伪的自以为是的先辈们,因此他拒绝参加任何这些无聊的宴会。独自一个安静的呆在这里看书,他要了解这个地方的一切,然后等时机成熟了就占据这个地方。
“是你?弗拉德·杜别斯·梅菲斯特!”奥卡斯很高兴在这里看到之前不久刚认识的朋友。
奥斯卡卸下盔甲,顺着榕树的树干爬上去,找到了一个适合的位置停下。“你经常来这个森林吗?”
奥斯卡的热情让梅菲斯特有点尴尬,他对这个金发的男人感到好奇,可是却不想有什么和这个男人有什么交集。
“我不是说了吗?这里已经是弗拉德·杜别斯家族的私家地方。你又擅自闯入来了。”梅菲斯特看和眼前这个笑容灿烂的男人,真想不出他是一个和吸血鬼敌对的骑士。
“我知道!可是我们不是朋友吗?我在想今天晚上会不会遇见你,结果你真的在这里呢。”奥卡斯在梅菲斯特面前总是露出灿烂的笑容,可是有能又能真正了解这个人呢。
“朋友?我们?”梅菲斯特没有想到竟然有人类会和恶魔族做朋友,虽然他还不知道自己是吸血鬼。
“你……讨厌和我结交成为朋友?”奥卡斯见梅菲斯特一面震惊,究竟是自己太过热情吓坏了人家,还是梅菲斯特讨厌和自己成为朋友。
奥斯卡的正面质问,让梅菲斯特有点愕然,当然身为贵族的自己是有修养和家教的,即时面前这个家伙实在太奇怪也不会直接说出来。于是梅菲斯特说道:“不是。”
奥斯卡定神的看着梅菲斯特,还以为他还要说些什么,结果没有下文了。
“你一个人在这里干什么呢?”奥卡斯开心打破了寂静。
“看书。”梅菲斯特简短的回答了。
“这样啊,我是因为逃避那些烦人的宴会才逃出来的。”奥卡斯对这个叫梅菲斯特的寡言的男子有着一种独特的亲切感。就像自己死去的弟弟尹凡。
“你是骑士吧,你不是更应该度参加这些上流人士的活动比较好吗?”梅菲斯特没有掩饰自己言语中的暗讽,因为他认为人类都是贪婪的丑恶的。
“你讨厌骑士?”奥卡斯似乎听出了他话中的意思,于是问道。或许他并不想和自己成为朋友吧。又或者他也讨厌那些所谓的上流人士。
“是的。”梅菲斯特再一次表明了自己的立场,他讨厌人类。
奥卡斯从来没有见过一个说话这么直白的人,而且还是毫无掩饰的对着自己说出这么无礼的话。
两人沉默了许久,梅菲斯特似乎觉得自己说的有点过分,于是从树上跳下来,从地上望着还愣在树上的奥卡斯说道:“你这家伙很奇怪。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好地方,你敢跟我一起去吗?骑士先生?”
看来梅菲斯特开始对这个奇怪的人类产生了好感,因为他和以往见过的贪心的人类不一样。
片刻他们来到了一个空旷的草坪上闲坐,仰望星空。
“这个地方可以看到最完整的月食。”梅菲斯特淡淡的对奥卡斯介绍这一个他喜欢的地方。
可是奥卡斯似乎没有听到他在说些什么,只是一直观察着梅菲斯特的举止和谈吐,他的表情。因为这个人真的很像自己死去的弟弟,真的非常的像。
“你有在听吗?”梅菲斯特望向奥卡斯,问道。梅菲斯特以为他不感兴趣,所以也没有怎么说下去了。
“嗯,你和我死去的弟弟还真像呢。”奥卡斯显得有点忧伤,接着说道:“你有兄弟姐妹吗?”
梅菲斯特稍微点点头,他有一个姐姐叫斯内普斯,在梅菲斯特二百岁的时候因为喜欢了一个人类男子和血族一刀两断,离家出走了。后来那个男人得知了姐姐的真正身份是吸血鬼后,用桃木钉把自己的姐姐给杀死了。从那时起梅菲斯特对人类抱有一种仇恨,他恨这些卑劣的家伙。
“我的弟弟也是一名伟大的骑士,可是却在一场战役中死去了。那时我没有来得及赶去救他……”奥卡斯认为自己似乎说的太多了,于是没有再说下去了。
梅菲斯特终于明白为何这个人会那么想要接近自己,只是因为自己像他的弟弟?这个金发的男人,真的是超出了自己预想中的那样神秘。
梅菲斯特瞭望星空,脑海了浮现出的是小时候,父亲曾经跟自己说过的那一番话。要成血族的王只是拥有力量是不够的,还要拥有超强的自我意识,即意志。因为血族一生下来便和魔鬼签下了契约,一旦成为了王。潜意识中会衍生出另一个人格,而这个人格就是真正的魔鬼撒旦,会想尽办法毁灭原有的人格。因此没有超强的自我意识是不可能成为最终的王者的。
“奥卡斯,你知道吸血鬼吗?”梅菲斯特突然问道。
奥卡斯对于被他问到关于吸血鬼的问题有点惊讶,可是也没有太过在于于是自然回答了他。
“嗯,听说是拥有不死之身的怪物,他们嗜血凶残。我还曾经和它们交过手呢。”奥卡斯以为梅菲斯特对战争和冒险感兴趣,是个充满好奇和野心的少年,于是喋喋不休的说道。
“你的背上有刺青。”本来梅菲斯特还想说点什么,可是听到了奥卡斯对吸血鬼的评价,还是换一个话题吧。
“你看见了?”奥卡斯想不到梅菲斯特看到自己身上的刺青,那是一个罪人为了得到上帝的宽恕而刺上去的。
“嗯。这么大的一片刺青在身上,难道有什么重要的意义吗?”
“我是一个罪人,我爱上了自己的主人。作为骑士是不能和自己要保护的人通婚的。可是我却爱上了她。因为我有罪,这个刺青提醒我不能再触犯禁忌。”奥卡斯并没有掩饰自己的罪过,他在梅菲斯特面前是真实的。
“爱情是如此的脆弱……”梅菲斯特一直很明白一个道理,世间的情感都是脆弱的,经不起时间的考验的。人是贪新厌旧的生物,有谁能永远不会变心呢?当然这些他并没有对奥卡斯说。两个各自有着不同苦楚,不同过去的男人就这样安静的躺在空旷的草坪上,仰望着无际的星空。
这是—个非常新鲜幽丽的早晨,阳光晒的大地镀上金色,空气是清冷而甜蜜的。田野中的青苗,好像顿然青长了几寸;桥下的河水,也悠悠地流着,流着,小鱼已经在清澈的水内活泼地争食了。在图卢兹这个地方显得异常的宁静,可是这一切却是一个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