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9
“所以，当年的事情是他一手策划的？”
程桉看着眼前哭诉着自己当年所闻所见亲身经历的事情的妇人，眸色中尽是不可置信......
只见那妇人摇了摇头，“你若是不相信我，又何必大老远跑来听我这满口胡诌？”
程桉眉眼低垂，良久，长呼出一口气，“多谢告知。”
妇人再次摇了摇头，“那人造的孽，早该还了！”
“放心，我会让他付出代价。至于你的孩子......如果有消息，我会派人告知你的。”
妇人听闻，孩子这两个字眼似乎触到了妇人难以言喻的痛楚，眼中蓄着泪水，“若是能找到......我那苦命的孩子，若不是他，若不是他，我怎会和我的孩子生生分开这么多年！”
妇人的语气突然变得分外怨愤，“等那人落网的那一天，请你一定要告知我！我要亲眼，亲眼看着他遭受报应！”
程桉眉目紧皱，“好。”
看似对那人恨之入骨，对自己的孩子思念极深，可若真是如此，当初又怎甘愿独身离开，逃到这远远的一角蜗居在此？说到底，还是自己的懦弱以及欲望罢了。这么些年，当初拿到手的钱挥霍的差不多了，享了这么些年的快活日子，好日子到头了，才想起当年的种种，才意识到自己的恨......不觉得太晚了吗？
自己的孩子也不知受了多少苦难，如今想起来又能弥补多少？
可这些，程桉都没戳破，只是觉得眼前的妇人好似一个小丑，拙劣地出演着一场卑劣的悲剧，意图得到他人的同情。可惜，在程桉这得不到她想要的同情......
“既然如此，我就先离开了。”
程桉走出厅堂，到大门处转身，“照顾好自己，别被他发现了。”
尽管不喜那妇人，可脑中不断被勾起的自己儿时的回忆，一家三口的音容笑貌，还是让程桉最后抛出了轻柔的关心。
听着程桉过于温柔的交代，那离去的背影终究还是让那妇人湿了眼眶......
若是......和他应该一般大了吧......
妇人捂着嘴，两肩一耸一耸的，都说母亲最是疼爱自己孩子的人，可自己在一开始就丢下了他......如今年迈，终是悔了。
“叮咚。”时宋手机提示音响起，收到一条短信：
他收养过一个女孩，按照他的计划，我的儿子童年必定是和那女孩相依为命的。如果他们都还活着，小心那女孩。
程桉看过之后删除，转身回望了妇人所在之处一眼，收回目光。
飞机呼啸声过，程桉落地西市。
———
苏亦已经早早在机场等候接机，眉眼耷拉，看上去落魄至极。
等会儿要怎么和老板开口说啊？！老板知道会不会直接开了我？
就在苏亦喃喃自语，给自己施加无限压力胆战心惊，在原地急得直打转的时候，程桉从背后轻拍了拍他的肩。
“谁啊！！！”这一叫声在人来人往的机场中顿时吸引了无数目光。
程桉退开几步，拉开与苏亦的距离，以免被人误会自己和苏亦这个脑子有点不正常的人是一路的。
等到周围人都移开了视线，程桉这才又走近苏亦。
“怎么不能开口说了？什么事严重到我要开了你？”程桉循着刚刚苏亦的自言自语问道。
苏亦脸色变得刷白，嗫喏了好久，才秉着早死早超生的必死决心向程桉说道，“老......老板......在你离开的时候，林小姐她......“
听到苏亦要说的事情有关林曦，程桉的脸色一下变得沉重，“怎么了？小曦她怎么了？”
语气也变得焦急，联系到自己之前的心神不宁，程桉心头竟升起了一丝恐惧......
“林小姐中弹了，生死攸关，经过手术陷入昏迷，医生原本说她很可能变成植物人，但是前些天醒了过来。这几天调养得不错，已经恢复了大半。”苏亦一股脑说完，闭着眼低下头准备接受老板的怒火与责罚。
可良久也未见动静。
于是睁开了一只眼，小心翼翼地将视线往上移。
却见原本被自己以为要大发雷霆的程桉此刻竟白了脸色，嘴唇似乎还隐隐有些颤抖。
苏亦慌了神，也顾不得开不开这回事了，上前扶住程桉，“怎么了怎么了？”
程桉稳了稳神，尽量让自己看着平常。只有自己知道听到生死攸关，植物人这些字眼时自己心尖的钝痛。
所以，在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那个被自己放在心尖上的人竟遭受了这么多这么大的痛苦？程桉不敢想，如果，如果林曦醒不来自己会怎样......就差一点点，就那么一点点，她又要再次离开自己了......
“去医院。”
————
林曦恍惚中隐约觉得有人在动自己，可是自己眼皮沉重的实在睁不开，呢喃了声“别闹。”翻身换个姿势继续睡。
可没过多久，那人又来了。
湿润的唇瓣抚过林曦的眉眼，一寸寸往下，落到林曦有些苍白干涩的嘴唇。
刚开始轻点的带些凉意，接着便是一片软湿侵入。
“唔......“林曦这会儿是真来了脾气，一巴掌直接挥过去。
还没打到占便宜的那人，手又被抓着按在床头。
林曦偏头，睁开了双眼，吼着，“程桉！”
带着朦胧睡意以及夹杂着怒意的眸子撞进程桉眼里，撞软了一片心田。
程桉眉眼带笑，“小曦怎知是我？”
要不是知道是你，早在发现你的小动作的时候就打你了。
林曦对程桉的味道太熟悉了，熟悉到自己都惊讶......
最终林曦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微怒的眸子就这样瞪着程桉。
程桉被林曦看着心里毛毛的，刮了下林曦的小翘鼻，躺在林曦身边拥着她。
小小一张病床容纳下林曦和程桉两人有些吃力，所以程桉的身子侧着，尽量减少接触面积。
林曦为了不让程桉摔下去，只能任由自己被抱着，不太敢动。
“下去。”
“不要。”
程桉将头埋在林曦脖颈间，近乎执迷地闻着林曦身上的气味，闷闷地说道，“小曦，不要有下次了......我害怕......“
原本想质问程桉的林曦就这样没了脾气，本来是自己为着程桉不在生闷气，结果反倒要自己安慰程桉......
林曦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地调整了姿势，回拥住程桉，“程桉，你不在，我生气。可你说你害怕，我心疼。”
程桉抚着林曦的头发，心都软到骨子里，“宝宝乖，对不起，没有下次了。”
以后不管如何，都陪着你。
林曦被程桉的一声宝宝叫的红了脸，没等自己骂他没羞没臊，程按的吻就落了下来，将那些话都揉散在纠缠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