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两仪峰,我发现玄易子师父竟然已经坐在大殿里了,除了深情凝重一些,并没有什么被加害后的不良表现。原来一切都是林月布的局。她事先将要劫持玄易子师父夺他千年修为的事透露给叶家,引他们来抢人,为了防止师父长时间无力反抗,就把醉仙散的剂量减少了一半,等叶正吸收师父修为中途被恢复功力的师父杀掉。我的出现让他放弃了利用我师父替她报仇的计划,转而利用救师心切的我,指挥我替她复仇。真是气死我了,她将我的心理抓得死死的,一再骗我。可是我却不能杀他,她现在还是师父的女家主,我不能让师父背负一个弑主的骂名,于是将她们交由师父处理。师父念及往日主从情分,这次动乱也没有造成多大损失,就原谅了他们,只是往日情分从此两断,玄易门不再是萧家的附庸。
获得师父的宽大处理,萧鸿运林月夫妇颇为感激,自知有愧,也没有多说什么,拜谢之后就走了。走到门口,我叫住了他们,两家虽从此陌路,可是念及他们萧家一千年来对我师父的恩情,我决定送他们一份礼,至此两不相欠。
我身法一闪,就到了门前的明堂里,然后将一千年前升仙的萧家先祖所创功法天论诀完整地演示一遍给萧鸿运看,连心法和注意点都跟他说了,他能学多少,萧家的前途命运就看自己的造化了。我演示完天论诀,萧鸿运感激涕零,说我以德报怨的做法令他悔不当初。玄易门不曾负萧家,萧家却因私怨毒害玄易门众,已算恩将仇报之举,无需多言。
事后,师父与我在法然殿后面的观天阁中畅谈的时候,问我如何会天论诀,我说我是在万法洞里学的,万法洞里记载了人族发展史上的所有功法,而其中强大的功法我都会,不会也知道怎么破解。师父一听,很好奇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竟如此神奇,于是我把事情抽丝剥茧,将我一千年来的遭遇都跟他细说了。说到当年的黄山大战,如果不是他今天跟我说,我都不知道这事的后续,柏皇没有跟我说过,我也没问。
当年,魔族大元帅元空灭,也就是现在的魔皇抢走了神农鼎后去到黄帝陵,破了黄帝陵的护陵大阵,用神农鼎开启了黄帝陵,抢了轩辕剑,之后飞到王母山将山劈开,从而断了华夏现今的龙脉,人界由此开始动乱,事情至今,已有多个封疆大吏表现出了独立为王的意图,尤其是北疆,东北和川藏三区,如果这三区独立,就意味着华夏的半壁江山倾覆了。
我说,当时柏皇不是率领了天武山的高手去阻止他们了吗,难道没有成功?师父说的确如此,可是元空灭的势力太强悍了,以柏皇为首的天武山奇士虽然挡得了魔族四圣,却挡不了元空灭,当时天界还派了四梵天四天帝下来联手都未能阻止王母山被劈开。当时我心想,没理由啊,魔族人怎么可能可以用我们人族的神兵,而且还是黄帝的轩辕剑。师父说很多人都在好奇这件事,百思不得其解。那一战之后,轩辕剑还插在王母山顶,无人能够拔下,就是政府用现代科技也无法将其取下,只能派一个营的重兵力在那日夜看管着。人皇可以使用人族所有的神兵利器,我见过元空灭,也许我大概猜到原因了,我需要找个机会查清楚。
我问师父有关元空灭的信息。说起元空灭,师父笑了笑,说元空灭跟我之前很像,加上跟玲儿很像的雪蝶公主,曾经还误以为我们俩死后去了魔界再续前缘,还成了一统魔界的人。我说我当时第一次见他们也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师父接着说,一百多年前他短暂去过一次魔界,当时的魔界已经基本统一,而统一魔界的人就是元空灭。元空灭这人是个极具传奇色彩和悲情色彩的人物。生在魔族弱肉强食纷争不断战国后期十六国的一个弱国平国,从小就天赋异禀,但是因为得罪了当时十六国中最强的幽国世子而致使平国被十国联军围攻,后来流浪诸国,习得一身本领,带领平国走向强盛,灭了延续了万余年的幽国,最终统一魔界,结束了魔界数万年的纷乱割据局面。再后来,元空灭领魔族四圣闹天界,劈王母山断华夏龙脉。可奇怪的是,据说他回魔界后被时任魔皇大魔明皇也即之前的延平君以未能保护雪蝶公主为由夺去了兵权,软禁了起来,后来就发动军事政变篡权夺位成了新任魔皇崇德圣武皇,人称武皇。
这么看来元空灭确实英雄了得,今后人魔之战,他会是一个强劲对手。我问魔界势力如何,师父说当年他去魔界的时候,魔界的势力就比当时的人界强很多,要不是因为魔界内部的统一战争,人魔之战很可能会提前。现在,元空灭确实是一代明君,如今魔界的势力比人界只高不低。听到这,我不禁开始担心起来,面临这场战争人界还没有做好准备,人界能赢吗?
师父问我今后有何打算。我说回天武山后成为人皇,拿起我的神兵九龙精魂剑,搅动三界格局,带领人界成为三界中最强的一界。
这时师父反而语重心长地说,神人魔三界,或者天地人三界的恩怨纠葛了数十万年,不是我一人能解决的,需要有人帮我。他老了了,很多事帮不了我,就打算将玄易门交由我指挥。我说我不想扰了玄易门的清修,他说这场纷争三界之内任何人都无法置身事外,更何况这不是私人恩怨,我就不好再拒绝了,师父虽是隐士,却深明大义,这个时候他又怎能置若罔闻呢?后来他告诫我三界的纠纷由来已久,纷繁复杂,一味谋求一家独大,以势压人是不能从根本上解决的,需要我拿出智慧来,否则这场战争之后,还会有第二场,第三场,第四场,永无休止。我点了点头,是啊,单靠武力解决不了问题,要解决这个问题,我或许可以先看看三方的关切如何,有何异同点。
我和师父在观天阁闲叙了两天两夜,吃睡同床,很久没有这样了,往日的回忆又浮现,真是让人怀念。
后来不知为何天边升起一道直通九霄的光柱,我们都知道那里有一场剧烈的战斗,而那个方向我知道是天武山的方向。我不禁担心起来,师父看出了我的焦虑,问我是不是天武山出事了,我点了点头说是,我要赶回去。他说要跟我一起走,当年那场大战没有帮得上我,现在或许可以出点绵薄之力,我说不行,这世上我就他这么一个亲人了,不想他有事。师父说我们都是活了一千多年的人了,生死应当看开,若是为天下百姓而死,又有什么好悲哀的呢?师父大义,我知道我是阻止不了他的,于是就默许了。之后我们各自放出一道剑气御剑飞去,我在前面带路,没过多久,我发现我已经将师父甩开很远了,我回头看他都几乎看不见了,我全力飞行的秒速可达十公里,如果我俩功力相差甚远,我一转眼他就会消失。我担心没有我带路他会迷路,就停了下来等他。不久,他赶上来之后说情况紧急可以不用等我,我先去救援天武山,他知道天武山大体方位,会尽快赶上来,于是我就只能先行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