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的孙思慧被孙念吴训斥了一顿,这种时期还乱跑。老太太很是疼爱这个孙女,不但不责怪反而说孙念吴太严了,并且吩咐厨师做好吃的给他们。
吃过饭菜后,莫名叫孙思慧先休息一下午,晚些时候再出去溜达。
莫名回到房间,看了看这个他睡了一个月的地方,也没什么带走的,他本来就是两手空空来的,走的时候也应该是两手空空。于是什么也不想,倒床上就酣睡过去。
晚上六七点的时候,莫名和孙思慧各自略微梳洗打扮一下就出门了。
孙思慧问他去吃哪里的路边摊,他说他也不知道,让她推荐一个。孙思慧想了想,就拉着他穿过一条条马路,来到一片城中村里头。再走过几条小巷,绕过几个弯,就来到了一个铁皮棚烧烤店里。这个地方很偏,人本来就少,加上不是周末,食客就更少了。
听孙思慧和老板的谈话语气,好像他们很熟,也许她以前经常来吧。孙思慧和他到里边她之前常坐的位置去。她问他要吃什么,他说不确定,他不常来,于是她就做主了。也不问菜,要吃什么她随口就来,先来四片烤鱿鱼干开胃,六个烧蚝,两个烧鸡翅,十串鸡脆骨,四条烤秋刀鱼,再来两碗糖水。
“你经常来这里吃吗?”莫名问。
“以前和闺蜜经常来,这里离我们学校近,晚自修我们经常偷溜出来吃宵夜,吃完再回去。”
“逃课?老师不管吗?”
孙思慧当着他的面还是是有些不好意思,“因为我们家的关系,只要不过分,老师一般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啦。但我学习没落下啊,几乎每一科都及格。”
莫名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才及格就叫没落下了。”她也有点不好意思,苦笑了一下。
烤鱿鱼干和糖水端上来了,他们各自一碗糖水,拿条鱿鱼干,撕一片放嘴里嚼。
“莫名,有件事一直想问你。其实你的真名不叫莫名对不对?”
莫名突然停下嚼鱿鱼干,看着她笑了笑,“你现在才知道啊?”
“也不是。那天在我老家,你跟我阿奶的对话好奇怪,我后来想了几天才发现不对劲。既然这样,你的真名叫什么?”
莫名摇了摇头,“莫名。”
“我知道你叫莫名,我是问你的真名。”
“莫名莫名,就是不能说嘛,还问。”
“这么神秘。私底下告诉我都不行?我不会跟第二个人说的。”
“谁都不能说。名字只是一个代号而已,你知道了反而对你不好。吃东西吧,烧蚝上来了。”
孙思拿一个蚝给他,说:“那算了。还有个问题,那天晚上你是怎么知道我家的猫成精了的?”
“那天我一到你老家就发现你老家有妖气,洗碗的时候发现那只猫不对劲就怀疑了。吃饭的时候,你阿奶突然不舒服,我给她看病时发现她其实患有严重的心肌梗塞,体内有不少精气,我猜是那只猫输给她的。你们也是,你阿奶有这病都不知道。”
“阿奶最近几年身体很好啊,我都没有听说她有什么病痛。”
“跟我说说那只猫是怎么来到你们家的。”
孙思慧想了想,“大概是三年前,它被猫夹夹伤了腿,是阿奶拎它回来的。”
“这么说它是报恩了。”
“等一下。我想想,难道那天晚上我在阿奶床上装睡听到的奇怪声音就是这是猫进来给阿奶治病的?”
“我猜你那天晚上是怕得不敢睁眼看吧。”莫名忍不住哈哈大笑。
“那时候我武功弱嘛。现在不一样了,我有天雷贝,不怕了。”
嘘~莫名叫她不要大声,细声说:“天雷贝在你身上一事不要给任何人知道,以免引来杀身之祸。”
孙思慧反而不以为意,“有你在我身边,我不怕。”
此刻莫名显得有些纠结,没有说话。孙思慧以为说漏嘴了,他生气了,于是急忙解释说开玩笑,以后会小心,不乱说了。
“其实今天这顿饭是告别饭。我明天要走了。”
简直是晴天霹雳,孙思慧紧张地不行,心里更加坚定他是生气了。“我是开玩笑的啦,我才不要你在我身边呢,你太闷了。”
“不是因为这个,我是真的要走了。在你们家待了一个月,你的病好了,也差不多可以保护好自己,我也该走了。”
“为什么一定要走,就没想过留下来?”
“缺一个必要的理由。”
孙思慧不说话,内心很纠结,安静地吃东西。
“什么时候走?”孙思慧突然打破沉默问。
“明天早上。我不想惊动大家。有件事要拜托你,替我向你二哥道歉,那天晚上要捉他的假警是我找人扮的。”
他们都没有再说话,这顿饭就这样,在颇为尴尬而紧张的氛围中吃完了。结完账,他们就回去了。本来孙思慧还想带他到处溜达溜达的,现在什么兴致都没了。
走在街道上,前面半段路他们都没有什么话说,后来孙思慧问他玄天剑是怎么收进身体里的,又是怎么御剑的,可不可以教她。莫名就给她解释了一番,她也没有仔细听,满脑子都是他明天要走的事。
“喂莫名,问你个问题。你觉得两个人在一起一定要有孩子吗?”孙思慧挺认真地问。
“这个问题我没仔细想过。两个人在一起,有没有孩子都不重要,最要紧的是相濡以沫和开心。我也见过不少夫妇一生无儿无女的,不也照样相伴一生。”
这段路似乎没有他们来的时候长,很快就到了莫名楼下。他们相互告晚安就转身走去,尽管这个时间才九点多。
就在莫名准备上楼时,孙思慧突然跑了过来说:“你说留下来缺一个必要的理由。我现在给你一个,我喜欢你,留下来行不行。”孙思慧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都跳到了嗓子眼,此刻她希望看到的场景是,莫名上前把她抱住,然后说我答应你。然而他没有,而是一脸平静。
“我想想。先上去了。”莫名说完就上楼去。
孙思慧一脸失落,心事重重地回到闺房,什么心情都没有,一整晚没睡,经常跑阳台去眺望对面莫名的房间,担心他夜里就走了,然而莫名的房间也是一整晚没熄灯。
一直到晚上五点多的时候,莫名房里的灯关了,孙思慧急忙跑下楼去,鞋都没有穿。
这时莫名已经走到了楼下,穿着一套新衣服。
“喂,要走啦?”
莫名点了点头说是。
“我送你。”
“不用了,你鞋都没穿,地上凉。”
“就一段路。”
莫名没有再反对,就往门口走去。
出了孙家大门,又走了一段很长的路,莫名说:“就在这里分手吧。”
孙思慧很不舍,“我要是想见你怎么找到你?”
“没得找。以后我们都可能不再见面了,你要照顾好自己。天雷贝最好只是用来保护自己,很多人都扛不住天雷一击的。”
“这个我知道。可不可以不要走?”
“我时间到了,要回去了。”
“我不管,你要走了,我就抑郁。你不管我了。”孙思慧这时哽咽,眼里已经闪着泪花。
“别这样,为了治愈你的抑郁症,我花了那么多精力时间。”
“不要你管。你以为你是我谁啊?我的抑郁症不要你来管。”
莫名顿时无可奈何。走是一定要走的,可是又担心自己一走她就又陷入抑郁。“我们都还年轻。你还有学业未完成,一年后我们在香山大学见,你考上我们就在一起,谈恋爱。否则你就要答应我,永远都要开开心心的,不要再抑郁。”
“你都那么厉害了,还要考大学?”
“读书考大学,除了为生活,也是为了提高自我修养。我为的是后者。”
“可是万一我考上了你没考上怎么办?”
这个问题……是啊,万一莫名自己考不上怎么办?他一时答不上来。孙思慧还是答应了。
已经约定了,一年后香山大学见,他们就没有再说什么,就此别过。莫名想过,他在她心中的地位没那么重,之所以说这个约定,无非是想借时间抚平她的伤口,一个月的感情而已,能有多难忘。趁着天还没亮,飞出一道剑气,飞上去就消失不见了。
然而他估计错了,孙思慧此刻的心里非常坚定,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孙思慧回到家,阿奶就在门口站着,她把事情告诉了阿奶。阿奶搂她在怀里安慰她说:“傻丫头,看得出来,他心里是有你的。要不然不会穿着你买给他的衣服离去。他走了说明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有担当的男人才值得托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