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屈的在出租屋里,待了将近半个月,玫瑰已经基本康复了,此时正在院子里练习咏春拳,她和杰克的拳技都是戴银亲身传授的。
但戴笠总感觉跟小姨的拳脚比起来,仿若缺了一点什么,虽然打的还是咏春,戴笠能感觉出来玫瑰行拳之间的流畅,没有小姨轻松写意,毕竟戴银的咏春拳还是跟戴笠母亲学的。
所以玫瑰打的,只能是戴银糅合了其他拳种技巧,阉割版的咏春,攻击更加凌厉,刚猛,但行气的流畅性就略显不足了,如果短时间制服不了对手,时间长了体力就跟不上了,对体能要求太苛刻。
此时戴笠却没心思欣赏美女打拳,虽然很养眼,但更让他焦虑是,吃的食物只能支撑两三天了,这还是在三人极度节俭的情况下,虽然中途偷偷溜出去一次采购了一点食材回来。
但还是被认出来的商店老板偷偷告了密,幸亏发现老板的神色不对劲,钱都没来得及付,赶紧提前撤了。
还没到巷口,就发现一辆满载荷枪实弹海盗的吉普车从他身边呼啸而过,总算有惊无险地逃了回来,这次事后,比尔和玫瑰死活都不让戴笠再出去了。
一直蹲在屋角抽着卷烟的老比尔,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把已经快接近手指的卷烟猛吸了一口,剩下的烟屁股,被他狠狠地砸在地上。
‘砰’的一声站了起来。
比尔应该是没有烟瘾的,很少见到他抽烟,除非是特别心烦的时候。
在索马里其实烟民很多,这多归集于非洲是生产全世界最好的烟叶的热土,尤其是津巴布韦,处于非洲南部,属于热带草原气候,日照充足,气温较高而且日夜温差很大,年降水量600-800mm,且60%集中在烟叶生长季。
不仅如此,津巴布韦的沙质土壤也适合于烟叶植物的种植,曾被媒体誉为黄金烟田,由于该国生产的烟叶色泽柔润金黄,又被称为黄金叶,是广泛用于高端卷烟的主要原料,由于质量好,价格偏高,即使欧美的高档卷烟,也只能按比例的掺入津巴布韦烟丝,而不舍得100%使用它。
即使在索马里也有很多人种植,因为烟叶的利润很高,在动乱贫瘠的索马里,生存下去比什么都重要,适宜的气候,和土壤,种植出来的烟叶,即使比不上津巴布韦的黄金叶,但烟叶的品质还是很高的,这也同时造就了众多的瘾君子。
“你们晚上跟我出去见一个人,其实我不太愿意见他,但如果有他的帮助,对付撒姆尔就容易了许多”老比尔看着戴笠他们,烦躁的揪着本已稀疏的白发说道。
比尔想见的这个人叫卢克.亨特,原在英国特种空勤团SAS服役过,退役后由于放荡不羁,整天和一帮退役的老兵流连于酒吧和赌场,生活很快陷入了窘境。
后来陆陆续续开始接一点替人排忧解难的生意,做过保镖,雇佣军,后来逐渐沦落为职业杀手,一次在索马里刺杀一个佣军首领,由于情报有误,遭到了伏击,虽然逃了出去,但因为伤势过重,昏倒在了路边。
被去菜场买菜回来的比尔女儿哈瑞娅救了回来,在比尔悉心照顾下,总算捡回来一条命,病好以后不安分的他,就开始疯狂地追求哈瑞娅。
看女儿整天被外表英俊,谈吐风趣的亨特给迷得神魂颠倒的,忧心忡忡的的老比尔只好快刀斩乱麻的把女儿嫁给了,一直迷恋哈瑞娅的非洲之角酒店老板的儿子,他作为父亲,实在没勇气把女儿嫁给一个杀手作为一生的倚靠。
等亨特从英国返回来的时候,哈瑞娅已是他人妻了,郁闷的他大醉了一场,即使对比尔恨的牙痒痒的,但也没辙,毕竟老比尔也算是他的救命恩人,虽然亨特行为不羁,但做事还算是有底线。
即使在杀手圈子里口碑也是不错的,此后虽然俄而也到索马里居住一段时间,但也因此与老比尔刻意得疏远了,比尔也已经有两年多没见过他了,但他知道亨特每次回来,常待的一个地方,这次只能去碰碰运气了。
亨特居住的地方是在埃里加博城市边缘,靠近沙漠的一个处于悬崖峭壁顶端的岩洞教堂,老比尔解释说,亨特因为杀人太多,所以他常来这里向上帝忏悔,来洗刷他深重的罪孽,因为他觉得这个垂直高度接近200米的空中教堂,是距离上帝最近的地方,因为每次登顶都必须徒手攀岩上去,所以这里经常就他一个人,一个身穿教服的虔诚杀手。
毕竟在索马里深受阿拉伯移民的影响,信奉***教的占了绝大多数。
“那他是做杀手的时候多,还是做牧师的时候多呢”戴笠啼笑皆非的问道。
“那还是做杀手的时候多”老比尔停住脚步,皱着眉,低着头想了一会儿,哑然失笑道。
“那他现在不还是罪孽深重”戴笠不屑地瞥了瞥嘴。
‘噗哧’一声,走在身后的玫瑰,禁不住也乐了起来。
由于怕被人发现,他们一路都躲躲藏藏的,所以行走的很慢,待到走出城的时候,已经快深更半夜了,站在这个常年被沙漠风暴肆虐的褐色峭壁下面,望着孤零零耸立在黑暗处的山体,隐约可以看见山顶一个拱形门的轮廓,隐没在沙漠深处的狂风,不时地卷起一阵阵沙土,呼啸着从山体旁边滑过,发出一阵呼呼的喘气声,戴笠怀疑的看着老比尔,这里怎么还有人住。
比尔习以为常的,没有迟疑地攀爬至悬崖中部的一个稍微平缓的区域,看着越发险峻的山顶,摇了摇头,然后示意戴笠他们不要乱动,两手窝在嘴边,大声地朝上面喊道:“亨特,我是比尔,你在这吗?”
嘶哑的喊声在空旷的沙漠传出了好远,但过了良久山顶都没有回应。
“这个混蛋,不在这里,我们回去吧”老比尔嘴里嘟囔着,转身想从悬崖处摸索着返回去。
“等等,比尔大叔,我不确定你找的亨特是不是在这里,但我知道上面有一只喝醉酒的硕鼠,躲在窗户后面,没脸见人”戴笠耳畔传来一声轻微手枪上膛的响动,和鼻翼间随风飘来的淡淡的酒气,让他确信亨特正躲在岩洞窗户后面,偷偷地注视着他们。
转过头来的比尔和身后已经拉开枪栓的玫瑰都不禁疑惑地瞅着戴笠,在呼啸的风声中,他们一点动静都没察觉出来。
“好灵敏小家伙,比尔你们上来吧”拱形圆门,亮起的油灯处,闪现出一个满脸胡渣的身材修长的中年男子,一把狙击步枪,被他反手斜靠在肩膀上,乱糟糟的金褐色头发被他用一根布带随意的扎在脑后,凌厉眼神扫过来,尤其在戴笠身上停留了一会儿,戴笠感觉像被一只蛮荒凶兽盯上一样,浑身汗毛根根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