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虽然已经离开两三天了,但戴笠心态已经慢慢平和了,因为拥有了玉石洞就像小孩得到了自己一直渴望已久的玩具,心里面有了自己的乐趣,对外界的非议已经不是太放在心上了。
这天下午第三节课是体育课,因为三节课后就可以放学了,长的又黑又壮的叫郑辉的体育老师索性让他们自由活动了。
戴笠无聊地倚靠在球场边的斜坡上,看着初一四班的几个男同学在篮球场上打半场篮球,女生们则围在一边为他们助威,如果不是郑辉还站在那里做裁判,戴笠早就想溜之大吉了。
冬日的余晖泼撒在身上让人懒散地撑不起劲来,戴笠索性把搁在腿上的校服遮在脸上,舒适的躺卧在草地上,不一会儿就去见周公去了。
“啪”的一声,一个传歪的篮球正好不偏不倚的砸在戴笠身上,“哎哟”因为正好砸在小肚子上,戴笠不由得痛的嘴角咧了一下。
“叛徒,把球扔过来”始作俑者体育委员陈英俊洋洋自得地向戴笠招了招手,因为他跟陈明是同桌的缘故,而且又是同姓,所以平时对转学来的陈明一直照顾有加,两人关系一直极好。因此对戴笠不是很待见,叛徒这个雅号,就属他平时叫的最响。
陈英俊不是军人子弟,是地方上找关系进来的,听说家里是搞运输的,家境比较殷实,平时出手也比较阔绰。而且人也长的身高个大,跟别的班上同学发生小摩擦,都是他出面的多,所以在初一四班威望极高,班上的同学都亲切称呼他“大个子”。
平时因为父亲的缘故,戴笠一直都很忍让,再加上这段时间经常泡温泉的缘故,脸上像染了胭脂般细皮嫩肉的,所以在同学眼里,一直是很怯弱的。所以戴笠被砸中的狼狈,非但没人同情,反而惹的一片哄笑声,连围观的女生都捂着嘴,吃吃地笑。
戴笠虽然很恼怒,但还是平息了一口气强行忍住了,看了嚣张的陈英俊一眼,撑起身子,站起来走开了。
“叛徒,我他妈叫你没听见吗?”周围的哄笑声,越发使得陈英俊得意了。
就连站在篮球架下的体育老师郑辉都一起跟着乐了,搞体育的,十个有八个都有好斗的基因。
听到脏话的戴笠停住了脚步,周围又是一片哄笑声。
“你用球砸我,我没跟你计较,你居然还出口伤我的家人,不觉得很过份吗?如果想找茬的话,尽管放马过来”戴笠缓步走到陈俊跟前,冷冷看着他的眼睛说道。
陈英俊心中一悸,对着戴笠冰冷的眼神,仿佛被一只洪荒猛兽给盯上一般,浑身不自在,猛地摇摇头,从恍忽中恢复过来,心中宽慰道,我怕这个软蛋干嘛!
“我骂你又怎样了,我还想揍你呢,我们对待敌人要像秋风扫落叶一样,这可是**叔叔说的”陈英俊昂着头,像个好斗的公鸡一样。
“哈哈”周围又是一片喧哗声。
“呵”戴笠看了陈英俊半响,嘴角突然咧开一丝笑容,如果熟悉戴笠习性的胖子温建军在,就知道戴笠这次是真的怒了。
郑辉也看出场上情形不对,赶紧跑过来把他俩推开后劝慰道“别闹了,都是同学有什么解不开的疙瘩”他自己也清楚,真打起来,自己这个唯一在场的老师也逃脱不了干系。
陈英俊也被关系好的几个同学给拉到了一边,接过一个女生递过来的篮球,在地上狠狠拍了两下,转过头来对戴笠挑衅道:“给郑老师一个面子,今天就饶过你,不过你要是有种的话在球场上敢切磋一下吗?”
“哗”听到这无比打脸的话,已经散去的同学肾上腺素一下子又高涨起来,一下子又围了过来,一个个都别有意味的望着形影孤单站在一边的戴笠。其实他们都清楚在校篮球队主力中锋面前,戴笠只有被虐的份。
戴笠刚想走上前,衣角突然被人拽住了,扭过头来,一个清秀的面孔正焦急的朝他连连摇头。
如果红旗中学还有人私下里一直对他默默地关心着,总是有意无意在他难堪的时候帮他出来解围,能让戴笠卸下坚硬的盔甲,敞开心扉的,那就是班长孙霜叶。
孙霜叶是龙牙大队队长孙枫的女儿,她的母亲是部队总医院的护士长林秋,孙霜叶的名字是她已经过世的外婆给取的。取自于唐杜牧的诗句“山行”,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巧妙的把父女三人的名字都联系在一起,意境幽远,很有画面感。
孙枫外号孙疯子,作战凶悍勇猛,素有谋略,在敌对势力中“恶名远扬”。因为他打法诡异难测,羚羊挂角,就像下棋一样很难预判他下一步落子在何处,整个作战区甚至有个说法,孙疯子军事才能已经超过龙牙已经退居幕后的主帅杨鼎了。
杨鼎也算是孙枫的半个师傅,孙枫自小习练家传的通背拳,造诣很深,在部队难寻对手。通背拳又称通背猿拳,讲究双臂相通,敏捷干脆,状若猿猴,所以孙枫又有人称他孙猴子。
刚到部队自持武艺高超,桀骜不凡,经常惹事生非,当时还是连长的杨鼎却对他欣赏有加,为了打磨他的性子,一惹事就把他关禁闭。里面除了军事书籍,什么都没有,孙枫在此期间阅读了大量的书,其中还有许多都是国内难以寻到的国外的军事文献,渐渐的性格也沉淀下来,锋芒也逐渐收进鞘中了。
杨鼎轻易不外传的咏春拳也悉数倾囊相授,因为孙枫是带艺学武,所以杨鼎只能算他半个师傅,虽然杨鼎对这个称呼不置可否。
后来杨鼎受命建立龙牙特种大队,也把爱将孙枫要了过去,孙枫到了龙牙大队后,像封尘已久的龙泉宝剑,一出鞘就锋芒毕露,一口气端掉了好几个一直盘踞在边境线的敌对组织,一战成名。
其实对孙枫怨气最深的应该还是竞争对手野狼特战旅,因为只要是孙枫指挥的军区模拟战争,野狼旅就没赢过,所以整个无名军区对孙枫的军事才能都赞誉有加,这让已退居二线的秦天很是无奈但对此说法却不尽认可。
他说:“可能是孙疯子锋芒太利的缘故,其实很多人都忽略了作战参谋戴银的价值,戴银善于布局精于计算,查疑补漏,很好地补齐了孙枫粗线条作战的细枝末节,两个人的严丝无缝地配合才是最让野狼特战旅现役指挥官难以应付的。
其实他最欣赏的还是老伙计杨鼎,如果孙枫指挥是羚羊挂角,轨迹难寻,杨鼎的指挥就是大巧若拙,一招一式平淡无奇,但就是难以战胜,这样的对手才是最让人绝望的。”
作为老对手秦天的话还是很有说服力的,这种说法在团级以上的校官中很有基础,屡败屡战的秦将军的胸襟也让人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