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师傅都要哭了。
“这,这怎么签不了?这就是按着你那天说的拟的啊!我们掌柜上下都已经交代好了!王妃你再好好看看,再看看。”
叶知清手指轻轻敲在桌面上,叹道:“不行,昨天我跟你们掌柜的谈蹦了,这生意怕是不好做了。一会儿我会让人把这两身衣服的钱给你,以后……我们看缘分合作吧。”
都到嘴边的肥鸭子就这么飞走了,姜师傅如何甘心,又怎么向南宫成交代?
“这不行!你虽然是王妃,但我也还得说一句。做生意讲究的是信用,咱们之前都已经说好的事情了,怎么到了这会儿又突然反悔了。你这样的,我们七巧坊以后可不好跟你做生意了。”
叶知清等的就是这句话。
她站起来,“那算了,我再找找别家吧。”
“别别别!”姜师傅是真的急了。“薛小姐的衣服我们也在加紧的做了,两三日之后就能出来了。到时候王妃与薛小姐把这两身裙子穿出来那就是最好的活招牌,七巧坊还愁没订单?上次我已经把话说明白了,除了咱们七巧坊,别家不可能有这么厉害的师傅,能做得出这么精致的衣服。王妃你找别家没用,这生意就只有我们七巧坊能谈。”
叶知清忍着笑,“可这分成,我觉得低了。”
“低了?这还低了?”要是换做别人,姜师傅早就口吐芬芳咒骂人了。“不低了!你都要了五成了,再多两成,那咱们七巧坊还能不能赚银子了?”
叶知清惋惜叹道:“七巧坊确实是出布料出手工出力气,既然让你们七巧坊这么为难,那还是算了吧……我这个人不喜欢强迫别人。”
姜师傅一把老泪只能往肚子里咽。
“王妃你说,您还要什么要求?若是小事儿,我这边直接允了就行。若是大事儿……您,您先说了看。”
叶知清也知道自己已经要了五成,再多要那就真的不厚道了。
她轻咳一声,说道:“盈利分成还可以是五成。”
姜师傅的心瞬间落下了大半。
“可是……”叶知清顿了顿,“可是你们七巧坊得答应我,所出的款式衣服只能卖十件,多了的就不卖了。另外,每年年底,我要跟你们七巧坊分红。”
姜师傅摇头。“分红的事情我得去问问我家掌柜。另外每个款式只能卖十件,那我们还能赚多少银子?”
叶知清亦是摇头,却带着轻笑。
“这衣服款式再好看,自然就有别家仿着卖,你七巧坊出的多,小作坊出的更多。可要是每个人都穿,那不就烂大街了?价钱被压下来,那你还赚个屁的银子?每个样式只出十件,自然会有热争破头的抢,这价钱,自然也就抬高上去了。”
姜师傅听得是热血沸腾,两只眼睛都冒出钱光来了。
“你们家生意好了,年底的分红还差我这一份?”
自己刚说完这句,叶知清又摇了头。
“算了,我家王爷现在跟你们家掌柜闹的有些不愉快,要是让别人知道我们两家之间有关系,怕是又要惹出事情来了。算了算了,这生意我还是跟别人谈吧。姜师傅你等着,我叫人把银子给你送过来。”
叶知清作势要喊人,记得姜师傅赶紧说:“我应了!我应了我应了!”
“你?”叶知清狐疑的看着他,“你不行吧?这种事情还是得听你们掌柜的意思吧?”
姜师傅拍着胸脯保证。“行的行的,我应了就是应了,回头这事儿跟我们掌柜的提一下就成了。王妃先把这张契约签了吧。”
叶知清似乎有些为难,急得姜师傅又催了一遍。
“王妃别多想了,我们七巧坊就是最好的招牌,别家的价钱上不到天上去,只有我们可以!”姜师傅重新把那张契约送到叶知清手里,“王妃,签了吧。你看,我为这事儿也是操老心了,这一趟趟的跑实在太折腾,咱们早些定下来吧?啊?”
叶知清抿起笑,“好。”
签了契约,叶知清又答应等过几天就把新得衣服样稿送到七巧坊里,顺带催了催薛浅禾的那一身衣服。
聊好了这些事情,叶知清就要回逸清居了,踏出花厅问了问一直候在外头的凌香,才知道南宫绝一直在书房,便自己先回去了。
丞相府外头候着的时候凌香就已经把事情听了个大概了,回来时候南宫绝又在场,凌香不好发问,直到这会儿了小丫头才终于有机会问:“小……咱们王爷会弹琴?还把大小姐给超过了?”
叶知清有些骄傲,有些自豪。
“想不到吧?”
叶知清自嘲起来,她第一次见南宫绝弹琴的时候大概也是凌香这么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可若当时凌香在场,凌香一定会告诉她,她当时并非是见鬼的样子,而是哈喇子可以留一地的花痴。
叶知清阔步往前走去,一路感叹她穿越前肯定是不经意间做了什么好事,否则她有什么资格拥有南宫绝这样优秀的男人。
简直就是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
回了逸清居,叶知清懒懒的靠在软塌上。刚靠下就觉得后腰处绷的有些紧,愣了一下之后才想起后腰上有在丞相府磕碰出来的伤。
虽然已经敷过,但这会儿明显又不适起来。
“凌香,你把镜子拿过来给我。”
她解开衣裳,就着镜子往后头看了看,果真看见一大片的淤青。
凌香倒吸一口凉气,“小姐,都这样了你也不喊一声疼?”
小丫头红了眼睛,“从奴婢伺候王妃到现在,奴婢还真真没听见王妃随便喊过一声疼痛。王妃若是真的疼,便喊出来,这是自己的地方,还忍着做什么……”
叶知清放下镜子看着她,“凌香,你怎么不喊我小姐了?”
凌香噗通一声跪下来,“奴婢……奴婢之前喊错了,小姐既然嫁到九王府,那奴婢自然也得跟着换称呼,不能再这么喊了。”
叶知清愣了一下,这才想起好像从王忠那会儿起凌香就不再像从前那样的喊自己的。
“傻丫头。王忠是王忠,我教训王忠,那是因为他是外人。你是我跟前的人,是我信任的人,甚至你比叶家还要更像我的亲人。凌香,你不必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