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人声鼎沸的舞池,慕语辰直接上了五楼的VIP套房。
苏子初一路小跑,紧随其后。
然而,才到包间门口,就被保镖拦住。
“我是负责这间包厢的服务员。”情急之下,苏子初胡乱找了个理由乱扯。
保镖上下打量她两眼,末了,叫住从走廊上经过穿着职业装的女人,“张经理,带她去换衣服,换好衣服后,再过来服务。”
“好的。”张经理点头,目光转向苏子初,“跟我来。”
苏子初松了口气。
“以前没见过你,新来的?”张经理回头。
“嗯。”她有些紧张,低着头,轻不可闻的应声。
今天早上,酒吧确实才新招了一批女公关,所以张经理没有质疑,开口道,“一般新招的女公关,都要经过三个月的高度集训,我不知道你是哪个经理名下的,招进来的第一天竟然就敢送去顶级VIP楼层服务。”
“没有让我去服务,只是临时让我去包间,看需不需要添酒。”
苏子初咽着口水,想了一个最安全的说法。
果然,张经理相信了,没有再多问,只是警告道,“记住,多干事,少说话,有点眼色,否则惹恼了那些权贵,到时不死也要少半条命。”
“知道了。”
走进更衣室,看着挂在衣柜内的一整套兔子装,苏子初眉头拧起,夹的很紧。
站在原地顿了片刻,她一咬牙,三两下脱掉衣服,换上兔子装。
重新回到包间门外,保镖没再阻拦,放行。
推开门,苏子初走进去。
包间内,几乎清一色的千金名媛,全部都穿着各种各样的性感睡衣,露腿坦胸,奢靡无比。
慕语辰也脱掉了身上的皮草,穿着白色宫廷睡衣,长达脚踝,没有平时的妩媚,显得清纯不少。
她身旁围着一群名媛,各个神色兴奋,不知道在谈论什么。
苏子初提了口气,蹬蹬蹬地走过去,直呼其名,“慕语辰!”
闻言,慕语辰抬头。
看到苏子初,她精致地眉眼皱起,厌恶又意外。
“苏氏偷税露税的新闻,是你在背后故意搞的鬼?”她懒得啰嗦,直接开门见山。
慕语辰冷笑,面无表情地回道,“你毁了我的婚姻,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倒像条疯狗似的反咬一口。”
被骂疯狗,苏子初也不和她计较,直接说着谎话诓她,“张正根说了,你对苏氏下了封杀令,不允许其他公司和苏氏合作。”
“张正根,不认识……”
慕语辰扯出一抹讥讽的笑,“什么苏氏,也就是个不入流的破小公司,别什么脏水都往本小姐身上泼。”
苏子初根本不信她的鬼话,“你到底想怎么样?”
“今天我生日,是你闯进我的生日宴,还穿着一身情趣服,我还没问你想怎么样呢!”
慕语辰当即就反驳道。
闻言,包间内所有名媛的视线都落在她身上,纷纷交头接耳,小声议论。
“身为霍家二少奶奶,穿的这样浪荡,是故意想丢霍家的脸,还是你本来就这么浪荡?”
慕语辰接着又奚落道,顺便还瞥了一眼房间里的套间。
苏子初面色很淡,不自觉地扯了扯短裙,继续又道,“你到底怎么样才肯放过我姐?”
“偷税漏税是她干的,她也是警察抓的,你不去找警察,反而来找我,脑子有病?”
慕语辰抬眼,一字一句地回道。
“还有,你说我对苏氏下了封杀令,有证据吗?”
苏子初直视着慕语辰,“还装?做没做,你心里没数吗?”
“今天我生日,懒得和你计较,你是自己离开,还是让保安把你扔出去?”
慕语辰死不认账,嘴巴很严,坚决不承认是自己做的。
还真是像狗皮膏药一样难缠!
深吸一口气,苏子初压抑住心底躁怒的情绪,缓缓道,“和我谈谈。”
慕语辰似是听到了笑话,“你和我,有什么好谈的?”
苏子初道,“霍亦琛。”
慕语辰挑眉,眼底的亮光一闪而过,静静地等待着她的下文。
“我和霍亦琛是协议婚姻,为期两年,期限一到,会迅速离婚,你现在针对我,没有什么意思。”
苏子初不再遮掩,干脆挑明直说,“我现在和他分房睡,除了结婚证,没有任何实质关系。”
“霍爷爷到底为什么和我退婚,选择了你?”
慕语辰继续追问到底,她一直没搞明白到底是为什么。
“很简单,我的肝脏移植给了霍大少爷,霍亦琛娶我,是我父亲对霍老爷子提出的条件。”
“否则,无论是出于外貌,还是家世,只要眼睛不瞎,都会选你,而不是我。”
苏子初一边解释,一边不露痕迹的拍着马屁,讨好她。
没办法,有求于人,就得能屈能伸!
这些话,慕语辰听的很舒坦,瞬间心情舒畅,“两年,谁知道你会不会假戏真做,喜欢上霍亦琛!”
毕竟,他可是站在金字塔顶端的男人,家世,外貌,钱财,地位,全是最顶级的配置。
“他在你眼里是块宝,在我眼里是根草。”
苏子初视线落在她身上,道,“整张脸冷的就像是冰块一样,脾气又臭,阴晴不定,随时随刻都似是在发脾气,处处得小心翼翼看眼色,并且没有一丝一毫的善心,我可没有受虐倾向,去喜欢这样一个男人!”
“呵,你对我,很有意见?”
突然,一道夹杂着冷笑的男声在包间内响起。
苏子初心里咯噔一下。
然后,套间的门打开,穿着黑大衣的霍亦琛迈着长腿走出来,矜持尊贵,嘴角含着冷漠的笑。
苏子初脸色苍白,身体僵硬,心跳都失控了。
他……怎么会在包间内?
她眼前一片漆黑,硬撑着发软发虚的双腿,心底滋生出强烈的想要夺门而逃的冲动。
但是,脚底却像是黏上了胶水,动弹不了。
气氛冷到了极点,霍亦琛不出声,所有人都不敢出声。
“继续啊,怎么停下来了?”
霍亦琛睨着苏子初,眼眸微眯,棱角分明的下颌对着她向上挑了挑。
明明是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让人打心底里发怵。
苏子初喉咙发干,像是被人掐住了颈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反观,慕语辰的眼神里全是幸灾乐祸,嘴角控制不住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