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我已经查到了二少奶奶的行踪,她现在——”
“谁让你查的?”霍亦琛笔尖一顿,冷冷地抬眼。
“啊?”顾恒一愣,随后回道,“张管家说是您让查的。”
“我什么时候让他查的?老年痴呆,记忆退化?我看,是他想那个女人想疯了,才让你查的吧?”他冷哼,语气都是阴阳怪气。
意料之外的状况,让顾恒有点慌。
但,他还是稳住心神,替张管家辩解道,“二少奶奶已经三天没有回霍宅,可能张管家太过担心,才让我去查的。”
“多管闲事,别人的老婆,也轮得着他瞎操心?还有你,既然那么听张管家的话,干脆给你个机会,跟着他当个管家兼花匠?”
“……”
闻言,顾恒有点扛不住,冷汗涔涔,悄悄抹了把额上的冷汗。
果然,他就不影响相信张管家的鬼话!
说什么,解铃还须系铃人,因为二少奶奶和二爷吵架,赌气离家出走,夜不归宿,所以二爷每天才会大发雷霆,导致霍家和全公司上上下下的人跟着遭殃,陷入水深火热,不得安宁的极端恐慌中。
只要找到二少奶奶,二爷肯定会消气,现在呢?
“说!”
霍亦琛低沉地吐出一个字。
他倒要看看,那个女人失踪的这几天,到底去了哪里,和谁在一起鬼混?
“二爷,我知错了,不该听张管家的话去查二少奶奶的行踪,请您惩罚我吧!”
顾恒低头,一脸严肃地等待着对自己的惩罚。
“无论什么样的惩罚我都接愿意受,只求二爷别让我跟着张管家当花匠。”末了,他又郑重无比地添了一句。
霍亦琛动作微顿,轻掀眼皮。
他像是看白痴一样的扫了眼顾恒,瞬间无比来气,心底窝火。
妈的!
没一点眼力见,连四肢退化的张管家都不如。
“滚滚滚!滚远一点,别让我看见你。”霍亦琛一脸薄怒,看着就碍眼,来气,胸口疼。
“是,二爷。”
顾恒如释重负松了口气,腿一伸,正准备躺在地上滚出去时,又听到霍亦琛问,“她在哪?”
她?
这次,顾恒反应很快,难得跟上了自家主子的思维,“回二爷,二少奶奶在思溪县。”
“思溪县?”
霍亦琛眯眼,什么破地方,听都没听过。
“是,距离京城六个小时的路程,周围都是山,又是古镇,所以没通高铁,只能自驾或者火车。”
下一秒,霍亦琛起身,拿起办公桌上的钥匙,沉声吩咐道,“具体位置发过来。”
顾恒点头,迅速开始操作。
等再抬起头,男人高大的身影已经走到办公室门口,见状,他连忙开口道,“二爷,十点钟还有一个跨国会议。”
“推了。”
声音才落,身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正在这时,秘书走进来,开始打扫办公室,将散落一地的文件和碎片全部清理。
随后整理办公桌,当看到那张白纸上的字和画时,她不禁吓的脸色泛白,轻咳出声。
纸上,有一个用钢笔画的女人,寥寥几笔,十分抽象,确实看不出画的是谁。
女人旁边,还写了几个字。
砍腿,跺脚,先奸后杀,杀了再奸。
没想到,堂堂霍总竟然会这么阴暗,变态,吓人。
……
乡下。
提着一筐刚在河边洗完的衣服,苏子初气喘吁吁回到家。
今天太阳不错,她将苏爱兰的被子从屋子里拿出来,准备一起晒晒。
才晾了两件衣服,就听到一阵脚步声从身后传来。
苏子初后背对着院子大门,看不到人,听着逐渐靠近的脚步声,以为是苏爱兰给李婶帮完忙回来了。
她没回头,只是径自问道,“今天怎么这么早就会来了?”
“……”
没有回话。
苏子初拧起眉头,边说着话边回头,“奶奶,你怎么不说——”
未说完的话,在看到像鬼一样突然出现在身后的男人时,又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一阵寒意从脚底冲到头顶,她像跟木头直挺挺伫在原地,动都不动。
“苏子初,你还真是有胆量。”
踩着昂贵皮鞋,霍亦琛笔直修长的大长腿向前再迈出一步,缓缓逼近。
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回过神后,苏子初胸口起伏,震惊又诧异,“你怎么……会在这儿?”
霍亦琛眯眸,薄唇勾起森冷的寒意,反问,“你觉得呢?”
“腿长在你身上,我怎么可能会知道?”苏子初镇定道。
“你不知道?”霍亦琛怒极反笑,如鹰般锐利的目光扫过她全身,”你这张小嘴,还真有能耐,除了谎话连篇,还挺会装疯卖傻?”
“……”
“当说谎骗我的那一刻起,你就该清楚,即使跑到天涯海角,你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霍亦琛挑眉,冷冷道。
苏子初瞪他一眼,“你以为你是如来佛祖?还有,别血口喷人,胡说八道,我既没有逃,也没有跑,只不过是回趟老家而已。”
“在卫生间,你答应我,晚上会在床上等我。”
霍亦琛继续看着她,一字一句,沉声道。
“我没有答应。”
“你有。”
“没有。”
“有。”
“你有证据还是录音?”
“苏子初!”
霍亦琛薄唇抿成一道直线,低沉沙哑地嗓音显示他的耐心和脾气已经消失殆尽。
他懒得再啰嗦,脚步往前一送,向着她逼近。
瞬间,苏子初危机意识增强,一下子就感觉到即将到来的危险。
她咬着下唇,不慌也不乱,目光看向霍亦琛身后,眼睛一亮,嘴角扬起笑容,“奶奶,你回来了,晚餐是你做还是我做?”
闻言,霍亦琛转身。
说时迟那时快,苏子初扔掉手上的衣服,蹭一下转身就跑进客厅,关上门,再反锁。
“……”
霍亦琛俊美的脸庞像是黑云压顶,有风雨欲来的气息。
该死的,又骗他!
这个女人嘴里,果然没一句实话。
房间内。
苏子初静静地坐在床边,思绪烦乱,心底也是一片烦躁。
他到底来这里干什么?
就因为骗了他,所以这么远跑过来兴师问罪?
他是不是有病?
不在京城陪着徐雪昭,跑到这里来发神经病,被关在外面,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