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洪兴每次一听到别人喊自己范局的时候,总会联想到饭局,嘴角都会不自觉的抽搐一下,随即又恢复正常,带着苏暖他们朝着审讯室的方向走了过去。
红鹰带进来的时候,媛媛正在个苏暖的胳膊进行清洗,用棉布沾着酒精,小心翼翼的擦拭着她受伤的地方,要是别人,肯定早就忍不住叫了起来,可苏暖的眼神有些空洞,正看着另外一个地方发呆。
等看到红鹰后,苏暖的视线这才恢复正常,抬起头看了一眼他,视线渐渐恢复成之前犀利的模样。
他坐在椅子上,看了眼苏暖,又看了眼范洪兴,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容,“又见面了,只不过,我很意外,你们见我到底是因为什么。我知道的,都已经告诉你们了,我不知道,你们还想要从我这里了解到什么。”
范洪兴转过头去看了眼苏暖,见苏暖的手肘已经处理好了,媛媛在不影响苏暖正常活动下,将纱布敷在了受伤的地方,将垃圾都处理后,静静站在苏暖的身后,就像是一个影子一样,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红鹰,我想知道,罗颂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红鹰在听到苏暖说起罗颂这个人的名字的时候,整个人稍微愣了一下,然后才反应了过来,他看了眼苏暖,又看了眼范洪兴,一时之间,想不到他们为什么会突然这么晚了,问自己关于罗颂的事情。
他低着头想了想,“这个人,怎么说呢,在MD那边,他是很有名的,有个外号叫黄金蟒,不过,也有人叫他眼镜蛇。他心思缜密,为人、大胆,身手又好,他的很多对手,都是在不知不觉当中,就死在了他的手中。”
罗颂最先开始并不是那边的一个领头人,仅仅是那边一个领头人的下属,也不知道那天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罗颂半夜闯入了之前那个领头人的别墅,杀了那个领头人别墅里面的所有保镖,最后提着那个领头人的头,浑身是血的出现在了那些军队的面前。
那一刻,被之前那个领头人包围着的罗颂,忽然就成为了他们的新领袖,带领着这些人,渐渐扩张,吞并了周围不少的势力,并且和华夏的顾家牵连上了关系,更是霸占了他们那个地方的违禁品生意。
这样的一个人,心狠手辣的程度,是别人所想象不到的。
红鹰说起罗颂最先开始的这些经历的时候,语言其实一点也不丰富,甚至给人一种干巴巴的感觉,可越是这样,越是让苏暖觉得心惊胆战。
父母,司默,不管是谁,要是出现了什么意外,她这一辈子,就彻底完了。
范洪兴没有说话,也没有侧头去看苏暖,就这么静静等着,等了好一会儿才听到了苏暖的声音,“那,他有别的嗜好吗?违禁品?赌?女人?她总有一样是喜欢的吧?”
红鹰摇摇头,“你应该知道,做我们这一行的,自己就是生产和买卖违禁品的,我们是严禁沾染这些东西的。”他笑了笑,“至于赌和女人,说实在的,我和罗颂接触了这么多年,除了你之外,我还没有见他对别人感兴趣过。他这个人,最感兴趣的事情,就是杀戮吧。”
除了罗颂本人,谁也不知道,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为什么要忽然暴起杀了自己的老东家。
在顾薄最先开始和他们说起罗颂的背景时,顾薄曾经说过,只要他们和罗颂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关系,那么罗颂,最终将成为MD那边的黑夜之王。
顾薄这个人,一直都非常自负,这是唯一一次,红鹰听到顾薄这样夸奖一个人。
他在说完了杀戮这两个字后,忽然抬头看了眼苏暖,眼睛眨也不眨,随后脸上慢慢浮现出了一个笑容,“我明白了,苏大小姐,你来找我,是因为罗颂,又出现在了你的周围对不对?”
当时罗颂在看到了苏暖的照片后,点名自己要这个女人,顾薄就愣了一阵,后来,又听到罗颂因为想要看一眼苏暖,居然千里迢迢从MD那边来了A市,那个时候,顾薄已经动了念头,想要将苏暖控制在自己的手中,或许苏暖,能够成为牵制罗颂的一种方法。
可顾薄到死都没想到,他的计划都还没来得及实施,自己就先栽了下来。
“是!”苏暖很干脆利落的承认了,“他不仅出现在了我的周围,并且还成功的绑架了我的父母。”
一旁的范洪兴轻轻咳嗽了一声,想要提醒苏暖,面前的这个红鹰并不是他们的朋友,有些事情,不应该对红鹰说,却见苏暖将视线移了过来,很轻描淡写的看了他一眼,那些想说的话,就这么被压了下去。
“你能和我说的具体一点吗?关于罗颂的,越多越好。”
她要清楚的知道这个人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只有知道的越多,她才能够从这些细节当中了解到,这个看起来杀戮,暴虐,无所不能的男人,到底骨子里面隐藏着的,最深处的恐慌,是什么。
她相信,只要是人,就一定有自己的弱点,哪怕这个人再强大,也绝对不例外。
“很抱歉,苏小姐,我没有办法帮助到你。”红鹰的坐姿渐渐变得放松,看着苏暖的神情笑盈盈的。
他现在,也不过就是在等死罢了,这样的日子,让他觉得很无趣,而今天,知道了苏暖的父母被绑架,他这无趣的生活,才渐渐生出了一些乐趣出来。
能够在死之前,得知有这样一场闹剧,尽管可能不会知道结局,但他也觉得值了。
苏暖哦了一声,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手指轻轻点了点桌面,轻松的将红鹰的注意力转移到了自己的手指上,这才接着往下说,“难道,你不好奇现在的廖诗诗在什么地方吗?”
她挑着眉看着红鹰,就见红鹰的身体,下意识的就坐直了,炸了眨眼睛后,意识到自己可能上当了,这才又恢复了之前的动作,还轻轻晃动着腿,借此来掩饰自己心中的慌乱,什么话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