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时间,薛明礼没有离开这里,一直守在外面,什么事也不管,只变着法的折磨柳覃宇。
第一天,柳覃宇双脚的脚筋被挑断,被一条叫虎子的狗咬的遍体鳞伤,直到快要到凌晨十二点的时候,他浑浑噩噩之中,有医生过来抢救,在这样一个满是细菌的地方,给他做简单的救治。
他在昏睡过去之前听见薛明礼是这么说的,“没有关系,死就死了,反正他也是贱命一条,不过,我让你们救治,可是想要让他多活两天的,死,也要稍微晚死两天。”
柳覃宇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外面的阳光已经透露了进来,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还没来的及想着过去了几天,就看见薛明礼拎了一个粗壮的铁棍走了进来,什么话也不说,轮起来对着他膝盖的地方,直接砸了下来,他能清晰的听见清脆的骨头碎裂的声音。
这个时候,柳覃宇连喊都喊不出来了,嗓子已经干哑的不像话,只能不停的抽搐着,想要坐起来去触碰一下自己的双腿,却发现根本没有那个力气,汗水迸发,整个人就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薛明礼挥了挥手,站在他身后的司机将铁棍收了起来,外面的医生又带着东西走了进来,抢救着柳覃宇的性命,就是不会让柳覃宇就这么死去。
他的脚筋被挑断,身上全是被狗咬的伤痕,双腿被活生生的打断了,这还没有完,之后薛明礼拿着刀子在他的脸上刻字,没过多久之后又让人搬了一个巨大的水缸上来,按着他的头,让他每次差一点被溺死的时候又被捞了上来。
他的胸上都是被薛明礼用铁烙烙出来的痕迹,那种肉被烫熟的感觉,让他终生难忘。
这三天的时间,他浑浑噩噩,晕过去后又醒了过来,别的什么都感觉不到,就是疼,要命的疼。
他后悔了,他不应该去找苏暖,他应该第一时间就跑,或者早在和薛彤彤结婚后,就直接弄死薛明礼。
可现在,他再怎么后悔都已经于事无补了,他已经成为了薛明礼的阶下囚,再也没有了能够翻身的机会。
他杀了薛彤彤,薛明礼是绝对不会允许他有翻身的机会的。
这会儿他的意识渐渐清醒了过来,能够清楚的听见这个房间外面雨低落的声音,打在叶子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这个破旧小木屋的屋顶有不少被损坏的地方,这样的天气,雨水顺着漏洞滴落进来,很快就将房间里的东西给打湿了。
柳覃宇撑着双手想要转移一个地方,他之前躺的那里刚好有一个洞,雨水滴落在他的身上,原本只是一种很小的触觉但他最近这两天受伤太多,皮肤格外敏感脆弱,被雨滴滴落都是一阵钻心的疼。
他的十根手指头,齐齐被斩断,只剩下手掌,上面包裹着白纱布,这会儿已经蹭的脏兮兮的。
他努力往前爬行了两步,眉头就紧蹙了起来,手掌,大腿,全部都是伤痕,根本就不能挪动。
明明只是一点点的距离,可他却出了一身的汗,全身的力气都好像用光了一样。
就在他满心都是绝望的时候,就听见一阵吱呀的声音,他扭头看了过去,就看见苏暖,她就好像是天使一样,忽然降临在了他的面前。
柳覃宇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来的力气,猛地就坐了起来,看着苏暖,满脸泪水,张了张嘴,发出干涩的难听的声音,“小暖,小暖,你是来救我的吗?”
苏暖被柳覃宇这个惨兮兮的样子给吓到了,不由自主的往后倒退了两步,扭身去看着司默,“司默。”
司默点点头,神色平淡的看着柳覃宇,眉头轻蹙,拽着苏暖又走了出去,将门关上,和在外面的那个人交涉,“薛董有没有说,这个人,他之后有什么打算?”
看守柳覃宇的不是别人,正是薛家的司机,他的嘴里巴巴的抽着一根烟,在听到司默的问话后,这才将烟给熄灭,撑着伞站了起来,“薛董说了,他报了仇,接下来柳覃宇是继续被折磨,还是送到他该去的地方,就看你们的了,我们薛家不会再管了!”
司机说完后,抬起眼皮子看了眼司默,“但是有一点,柳覃宇,如果要是被放了出来,他不会坐视不管的。”
司默点头,“这是自然,我们也不会放过他的。”顿了顿,司默继续开口,“这几天,辛苦你们了。”
司机摇摇头,将视线落在苏暖的身上,“大小姐出殡的日子定在了三天后,您如果有时间的话,就来我们薛家送她一程吧。大小姐虽然骄纵,脾气不好,但却从来没有坏心,真心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会恨不得将心都掏出来。”
说起已经去世的薛彤彤,司机忍不住就有些哽咽,“她和您之前是因为那个男人而产生了一些误会,但后来,我可以很肯定的说,大小姐是真心把你当做好姐妹的,不然也不会说让您当孩子干妈这样的话。”
苏暖听的心里酸酸涩、涩的,有些难受的深呼吸一口气,“你放心,我一定会过去的。我知道,她就是一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女孩。这么多年,也许只有我,才和她走的稍微近一点。”
想起有一段时间,薛彤彤总是会给她打电话,说一说最近自己的近况,又会说一些烦恼什么的,俨然将她当成了好闺蜜。
可她却没有这么想,忙的不可开交,根本没有时间去听薛彤彤那些话,只想了个办法,让薛彤彤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没过多久就听她说开了一家花店,还专门去S市那边一家高端花艺公司学习插花什么的。
得到了苏暖安准确的话,司机这才点了点头,又和司默说了声再见,撑着伞,转身走下了山。
苏暖想起刚才看到柳覃宇的那个模样,忍不住就皱了皱鼻子,“柳覃宇现在这个模样,我们直接送去到范大哥那里,好像也不太好。”
司默揉了揉她的头发,“我已经给静姨打过电话了,这两天,将廖诗诗接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