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前就觉得奇怪,廖诗诗和柳覃宇两人,就算是再有能力,也没可能会接触到那么黑暗的一面,上辈子,她哥哥的腿,父母的车祸,以及最后那几个跟着廖诗诗出现在那个小破屋的人,那些她一直都觉得有些突兀的地方,现在总算是想明白了。
顾薄和廖诗诗的相识,肯定是很早,并且廖诗诗很有可能早就在为顾薄做事,就是因为这样,她才会拿到那些违禁品,想要在她成人礼的时候用。
她深吸一口气,在看着司默,眼神中的迷茫尽散,“我明白你说的意思了,我都想明白了,走吧,进去会一会她,看看她是真的疯了,还是假的。”
她微微牵了牵嘴角,露出一个讽刺又冷漠的笑。
司默再次伸手,牵着她的手往前走。
精神病院这边的布局就相当简单,就很像是那种很老式的教室一样,墙壁全部都刷成了白色,一进去就是大厅,很窄小,大厅的左侧是一个办公室,旁边就是楼梯,在往旁边就是病房,门都是从外面关着的,整幢大楼给人一种阴测测的感觉。
明明也能看见太阳,明明和疗养院就隔了中间一个停车场,两边的氛围截然不同。
司默牵着苏暖的手朝着左侧的走廊那边走去,左侧的走廊尽头是一块大大的玻璃,原本应该采光很好,但外面种了一棵很大的榕树,枝繁叶茂,将阳光全部遮挡住,明明是下午,太阳正好的时间,这里的走廊却还开着灯。
“廖诗诗被关在最后面的那个房间里面,这个房间是特殊打造的,如果有人想要从外面暴力进去,整个疗养院都会响起警报。”
这个房间是司默专门打造的,就是为了廖诗诗。
上一次廖诗诗被人就救走,后来又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让苏暖接二连三的受到了伤害,司默的心中一直觉得很愧疚,这一次,他说什么都不会再让苏暖受到伤害。
两侧的病房时不时的会传来尖叫,或者是让人觉得毛骨悚然的笑声,也有一些人在拍门,说些让人听不懂的话。
司默神情不变,只是抓着苏暖的手微微用力,和她解释,“这里的人,都是药物已经无法控制的人了。”
他沉默了一会,接着往下说,“这家疗养院,原本没有精神病院这边,是静姨的老公建造的,那会儿是为了他的妈妈。后来,这里就渐渐变了性质。”
他没有细说到底是变了什么性质,但苏暖却明白了过来。
这里的病人都是无法治好,只能在这里等死,他们的行为异于常人,家里人没有办法了,才会送到这里来。
司默说着,苏暖安静听着,两人很快就到了最后一间病房,这间病房的门并没有像别的门那样,是白色的,它就是原本的钢铁的颜色,看起来就很坚固又冷漠的样子。
苏暖透过玻璃窗朝里面看了过去,廖诗诗正坐在床上,环抱着双膝,看着窗外,一动不动,好像人是真的疯魔了一样。
她想了想,伸手敲了敲玻璃,廖诗诗浑身一震,头抬了起来,却没有往回看,苏暖又敲了敲玻璃,廖诗诗总算是回头了,她的视线平移,可在看清楚玻璃窗后的那个人是苏暖的时候,她的瞳孔还是出现了很细小的变化。
苏暖扭头看了眼司默,“开门吧,廖诗诗根本就没有疯。”
司默从口袋中将钥匙拿了出来,放进门锁里,左边右边各转动了几下,又使用了指纹解锁后,这才将门打开,苏暖推门而入,站在廖诗诗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在外面的时候她没看到,这会让才发现,廖诗诗的脚上束缚着一根粗粗的铁链,脚圈那里焊死了。
苏暖笑了声,“在这里,滋味好吗?”
廖诗诗的手紧紧捏成拳头,猛地站了起来,脚上的铁链拖曳,发出叮铃哐啷的声音。
她猛地冲向素暖,却没想到司默早有准备,一把将苏暖拉了回来,同时抬起脚,一脚就踹了过去,廖诗诗趴伏在地上,半天都没起来。
苏暖没有说话,廖诗诗也没有说,她过了好一会儿才咳嗽了几声,声音干涩的好像是一个老太太,“苏暖,我没想到,你居然会出这种招数。”
她那天晚上还在幻想着自己能够在单独的牢房里面住着,那里的人听从周岩的命令,对自己就像是对待一个千金大小姐一样的恭敬,她想什么时候出去晒太阳就什么时候出去晒太阳,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泡澡就泡澡。
可她怎么都没想到,在回去到临时关押房两个小时后,很快就出现了两个人,一个人不说话,另外一个人却在问她关于付明颖的事情。
她早就忘记付明颖这个人了,猛然间听见付明颖的名字,还愣了好一阵,然后矢口否认,谁知道就看到了那个视频,她站在一边看着付明颖被别人糟蹋的视频。
这两人问完之后就走了,别的什么话也没说,甚至都没有问她你承不承认之类的话。
她满心疑惑,却也很快就将这件事给放开了,谁知道当天晚上就做了噩梦,梦里依旧是她和付明颖,只是这一次,换成了是付明颖站在一旁看笑话,她被人推倒在一个又脏又臭的床上,面前站着一个老男人,眼睛有些歪斜,看着她的时候,嘴里还流出了口水。
她呆愣了一会儿,想要支撑起身体,却没想到,整个人都被绑在了床上,她努力挣扎,却一点用都没有,只是徒劳的耗费力气。
付明颖顺手环胸,不屑的切了一声,给那个男人使了一个眼色,那个男人就很快扑了上去,而付明颖的眼睛则直勾勾的看着。
“不要,不要,放开我!放开我!”
付明颖哈哈的笑着,过了一会儿,她的嘴巴越变越大,越变越大,嘴里甚至还流出血水,“你看见我了吗?廖诗诗,你害怕吗?我来找你报仇了啊。我在下面又阴又冷,你来陪我吧。”
她明确的感觉到自己的手别咬了,脚被咬了,疼痛感席卷全身。
啊的一声,廖诗诗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