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在哪?我已经到了这个工厂,你人呢?我的孩子呢?”
“不要着急。”官悦悦冷笑一声,她拿着手机,看着屏幕,冷声道:“听,你的小宝贝,正在撕心裂肺的呼唤着你,夏久月,她是你全部的希望吧?”
“你――”夏久月正想说什么,突然,前面传来一阵婴儿的声音,她浑身一颤,连忙丢下手机,使劲往前面跑。
手机啪的一声,掉到了地上,很快屏幕就暗了下来。
“安安――安安……”夏久月不停的往前面跑,穿过车间,跑到走廊上,周围是废弃的旧屋,身边是一片黑暗,天上的月亮也被乌云遮住了,夏久月感觉自己在一片黑暗中奔跑,她的手电筒是唯一的一束光。
婴儿的哭喊声越来越大,越来越近,夏久月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出了车间,站在一片草坪上,前面是旧职工的宿舍,她停下脚步,望下四周,大声的喊叫:“安安,你在哪?!”
回应她的只有沉默。
夏久月站在原地,她拿着话筒往前面走去,突然,看到三个黑影,她浑身一颤,皱紧眉头盯着前面。
一个男人拿着一个播放器走出来,那个播放器里面循环的播放着婴儿的哭声。
夏久月被骗了,这里哪里有孩子?
这些都是假的。
她整个人猛的颤了一下,怒吼一声:“你们是谁?安安呢?!”
男人上前,他们脸上都戴着狰狞的面具,夏久月看不清他们都脸庞,见他们三个人围上来,她反射性的转身,想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现在想跑?完了!”男人的声音传来,夏久月拼命的往前面跑,电筒丢到了地上,笔直的照着前面,她看到了之前进来的那扇门,仿佛看到救命稻草一般,夏久月往那个方向跑去。
忽然,一个黑影走过来,挡住了门口,她整个人一颤,忍不住停下脚步,前面也有人。
“你们到底是谁?是谁派你们来的?”
“你已经没有机会知道这些了。”
男人大步上前,夏久月往后退了一步,后面的人抓住她两个胳膊,她挣扎着大叫,男人踹了一脚她的膝盖,夏久月腿儿间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身体不由自主的弯了下去,直接跪在了地上。
“你们要干什么?你们这样做是违法的,这里面的监控都记录着一清二楚,哪怕你们戴了面具也没用!唔――”
夏久月话还没说完,男人用一块毛巾塞进了她嘴里,她发不出其它声音了。
紧接着,夏久月感觉双眼被一块布给蒙住了,周围完全黑了下来,她瞪大双眼,什么也看不见,这个时候她慌张了。
她还没有找到安安,不能在这个地方出事,绝对不能。
慕景深……
夏久月此刻忍不住在心里低声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她后悔刚才没有提前给慕景深打个电话,这样她也许还不会这么慌乱。
她一接到电话,知道安安会有危险,听到小孩子的哭声,她立刻就慌乱了,根本来不及思考,只想确认安安的平安。
她不能失去她。
夏久月伸手被人用麻绳捆儿绑,男人粗鲁的将她从地上提起来,夏久月手脚不便,踉跄了一下,差点又摔下去了。
刚才被男人踹了一脚,夏久月左脚还感觉很疼痛,走路都只能一瘸一拐的。
看这样子,他们应该是带她去什么地方。
刚刚给她打电话的,明明是个女人,这会儿出来几个男人,这些人只是那女人的手下。
到底是谁……
男人们把她带入了一间空的职工宿舍,他们把她推进去,然后粗鲁的关上房门,转身走了。
夏久月没有站稳,后退了几下,腰杆撞上了桌角,她疼得呲牙咧嘴。
她用身体感知这个房间的东西,之后慢慢沿着一张柜子,往地上坐下,背靠在柜子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十几秒,或者是几分钟,亦或者十几分钟,她听到房门再次被打开的声音。
那个尖尖的女人的声音响起:“瞧瞧,我们伟大的母亲,夏久月,为了自己的孩子,竟然落得如此狼狈,我真是异常的感动呢。”
夏久月皱紧眉头,瑟缩了几下,她看不见,也说不了话,单靠听觉来判断周围的人。
官悦悦戴着变声器,慢慢走到她面前,她看到夏久月浑身被捆儿绑着,一直低着头,像一头任人宰割的羔羊。
黛婗在门外见了,皱了皱眉,有些幸灾乐祸的笑了几声。
夏久月这才意识到,不止她一个女人,还有其它人。
到底是谁,她什么时候得罪了她们?
官悦悦半蹲在她面前,抬起她的脸庞,然后抽出毛巾,她勾起嘴角笑道:“夏久月,现在你在期盼慕景深来救你是么?”
“你是谁?”夏久月咬紧牙关问:“我的孩子根本就不在你那里,对不对?”
“错了。”官悦悦发出尖笑声:“你的孩子,早就死了!她死了!”
“你胡说,安安好好的,怎么可能死了?你别拿这种没有任何证据的事情来骗我了!”
“你不相信?”官悦悦笑了一声:“慕景深早就意识到,你回来是找他要孩子的,孩子不在他那里,他自己的孩子,为什么不去找?因为找不到,因为孩子已经死了!”
“你胡说!闭嘴!”夏久月怒吼一声。
看着她挣扎的样子,官悦悦发出愉悦的笑声:“可怜的母亲,连自己的孩子安危都照顾不好,你最爱的女儿,在天上时时刻刻都在注视着你。”
“闭嘴!你给我闭嘴,你要是敢伤害我的女儿,我会让你不得好死!”
“我好害怕啊。”官悦悦笑了一声,举手一巴掌扇她脸上,她怒骂道:“你让我不得好死?我这一生都被你毁了,现在就是你偿还报应的时候!我要把你也给毁了!”
夏久月咬紧牙关,脸颊火儿辣辣的疼,低吼道:“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我这辈子从来没有毁任何人!”
“你不用知道我是谁,恨你的人,不止我这一个。”
官悦悦揉了揉手腕:“打你,我还嫌弃我手脏了,夏久月,你好好反省一下,你自己所做的恶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