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也不可能有机会知道了。”慕景深自嘲的摇了摇头,轻轻甩开夏久月的手,大口大口的喝酒。
夏久月心里有些急了,慕景深之前就犯过胃病,好不容易乖乖治了一段时间,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他又开始糟蹋自己的身体。
一杯下肚,慕景深感觉身体暖和了许多,他盯着夏久月,轻轻笑了一声,“你不用担心,我不会轻易醉的,我只在我夫人面前醉过,有她在我身边,我安心。”
她现在就在他身边,但是她不安心。
夏久月也是有些急了,实在是不知道该什么规劝他,阻止了几次他喝酒,都没什么效果后,她最后也有些生气他糟蹋自己的身体,干脆就让他尝尝恶果,不再劝他了。
或许是这里的情调太过惬意,亦或者是这里的灯光和音乐太过暧儿昧,慕景深在这种场合,看着幸小辰的时候,心里对夏久月的思念之情达到了极点。
很久了,他已经记不清有多少个日夜,他整日在深夜思念着她的身影,每天努力回忆自己与她的点点滴滴。
这大半年的时间里,他完全把自己折腾的人模狗样,但是只有这样,他才能彻底的记住夏久月。
时间是很残忍的良药,可以治好你所有的悲痛,哪怕只是表面的。当他太过于沉浸在悲痛时,他体内的多巴胺会选择性给他掩盖悲伤的记忆。
他能感受到,自己对夏久月越来越浅,因为他居然能在幸小辰身上看到她的影子。
明明是两个人,他怎么能看作是一个人呢?
夏久月见慕景深喝酒,忍不住劝了一句,“这个酒太刺激胃了,再怎么样,你也吃点东西先垫垫胃吧,慕……总裁,你这样,会有人担心的。”
“下班时间你可以不用喊我总裁,叫我慕景深便好。”慕景深拿着酒杯,盯着幸小辰,突然笑着问,“幸小辰,你说我为什么能经常在你身上发现我太太的身影呢?你跟她,怎么能这么像,但是又这么不像。”
她们外貌不一样,性格不一样,穿衣风格以及妆容都不一样,连用的香水都不一样。
但是,除去这些表面上的不相似,又有很多熟悉的感觉。
比如她们的习惯,语言和肢体动作等等。
幸小辰心里紧张了几分,她有些尴尬的笑道,“我和夫人根本就不认识,虽然看过她的照片,但是能看出她是一位温婉贤淑的人,我跟她截然不同,总裁怎么会觉得我们像呢?”
慕景深闻言,点点头,他感觉脸颊有些发烫了,但是他意识还是清醒的,在没有弄清幸小辰真正身份之前,他不会在她面前轻易露出破绽。
慕景深说,“感觉。”
“男人也有第六感吗?”夏久月笑着问,用半开玩笑的语气。
“男人没有第六感,但是我有大脑直接的判断。”慕景深也跟着笑了,“但是你身上我夫人的气息不是很强烈,偶尔有些恍惚罢了,但我也能分的清。”
夏久月见慕景深没有彻底怀疑自己,忍不住松了一口气,她说,“总裁,夫人迟早有一天会回来的,但是在她回来之前,你这么颓废放纵自己,我想她看到这些画面,肯定也会很失望痛心吧?所以你不要再这么糟蹋自己了。”
“我在我的适量范围内,你不用担心我。”慕景深终于放下酒杯,他拿起筷子,手微微有些颤儿抖,然后还是一本正经的吃面。
夏久月看慕景深这模样,心里估计他应该醉了七八成了。
慕景深醉酒后的表现,跟普通人不一样,他会表现的特别镇静,不吵不闹,甚至还能跟你正常聊天谈论事情,但是话会变得有些多。
让人根本分辨不清他真醉假醉,不过他平时应酬这么多,没有点酒量也是会坏事的。
夏久月跟慕景深吃完晚餐后,她站起来穿上自己的外套,见慕景深还拿着酒瓶,准备往酒杯里面倒酒。
她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上前一把抢过他的威士忌,然后放到桌子上,一脸严肃的对他说,“你已经喝了一瓶半了,这已经是你酒量的极限,慕景深,你再喝下去,你就要不省人事了知道么?难道你想一会儿出去,直接倒在人家店门口吗?那么明天各大报刊都能看到我们大名鼎鼎的慕氏集团总裁醉酒的照片了。”
慕景深微微皱紧眉头,一脸严肃,脸颊和耳垂有些红红的,表情看着就像一个被抢走糖果的小男孩。
他说,“我没有醉,而且也没有到达极限,这半年来,我的酒量涨了不少,比以前高了。”
“高了也不能喝,你的极限就是一瓶半的威士忌!”
慕景深听完,突然幽幽的抬起头看着夏久月,他很想问一句,她是怎么知道他以前的酒量的?
但是最后,这个问题他还是没有问出口。
时间已经九点多了,夏久月让慕景深穿好衣服,然后用手机打了一个私家车司机的电话,让他准备好车子在门口等着。
慕景深面无表情的站起来,开始给西服扣扣子,表情很严肃。
但是,夏久月挂完电话转过头去,看到他西服纽扣都扣反了,她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夏久月走到他面前,一脸无奈的举起手,给慕景深整理衣服,“慕景深,你还说你没醉,连个西服外套都处理不好,这个样子,要是没人扶着,出去你就睡大街了。”
慕景深低头,看着她的头顶,突然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头顶传来温热的气息,慕景深突然的举动,吓了夏久月一跳,她抬起头,见慕景深正盯着自己。
夏久月脸颊有些发烫,她迅速给慕景深扣好扣子后,往后退了几步。
慕景深见夏久月像一只受惊的小鹿一般,在心底里轻轻笑了一下。
包厢内的气氛再次达到暧儿昧的顶端,就在夏久月万分尴尬的时候,她的手机突然响了。
她连忙转过身去接通电话,几秒后,她挂了电话转头看向慕景深,“车子已经到了,你能正常走路么?”
慕景深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