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一股脑的涌进她的脑袋,夏久月感觉自己快要炸裂了,她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然后强迫自己不要再想下去了。
但是思维是不受控制的,它一直在跳跃,一直在活跃,她控制不了。
可能和孕妇的敏儿感体质有关,她的思维也变得敏儿感起来,如果晚上想到了什么事,她都会睡不着。
哪怕放空思想,她睡着了,也会噩梦连连。
今天这个晚上也是如此,夏久月到后半夜三点左右都没睡着,她轻轻动了一下,结果发现小腿抽筋了,她忍不住发出低吟的痛呼声。
今天她忘记吃补品了,王叔送来放到她床头,走之前还特意叮嘱了她,那些补品里面添加了钙片的成分,可以预防她抽筋的痛苦。
慕景深听到她的声音,连忙从沙发起来,然后鞋子都没有穿就跑到她床边,“怎么了?是不是又抽筋了?”
夏久月难受的坐起来,两只手轻轻的抱着左腿,咬牙隐忍着痛苦,似乎不想在慕景深面前示弱。
慕景深来到她床头,打开床头灯,暖黄色的灯光洒在夏久月痛苦的脸上,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腿,然后按照之前姜医生的教的缓解抽筋疼痛的方法,开始给夏久月疏通筋骨,然后按摩放松一下肌肉。
夏久月靠在床头,紧咬着下嘴儿,一脸痛苦的表情。
慕景深见了,沉声道,“要是痛,喊出来就好,我不会笑你的。”
“嗯……”夏久月低吟一声,额头冒出了一些冷汗,经过他刚才这么一按,疼痛感明显的减弱了许多,她紧皱的眉头也忍不住舒展开来。
慕景深见她表情没有这么痛苦,柔声问,“感觉好点了吗?”
夏久月轻轻儿点了点头,看向他的轮廓分明的脸庞,他正一脸认真的盯着她的小腿,她脸微微红了几分。
等过了一会儿,她腿不痛后,她轻轻收回自己的小腿,然后低声道,“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慕景深担心的问,“还痛么?如果还有不舒呼的,不要忍着,记得说出来,不要把自己憋坏了。”
“没有了。”夏久月摇头。
深夜的情话总是燎人,深夜的关心总是动人,夏久月清楚的知道,自己对慕景深依然有很深厚的感情,只是理智在压制着自己。
她不能冲动,不能让一切回到原点。
让苏沫离开他们两个人的世界,这是最基本的底线。
慕景深听了,也没再说什么,想亲一亲她的脸蛋,但是看着她冷淡的脸庞,他还是克制住了,说了一声晚安,然后摁了床头的灯,重新回到了沙发上躺着。
他觉得现在是个好时机。
他可以在夏久月住院这段时间,还挽回他们之前的关系。
但是夏久月对他的态度一直很疏离,他也有些束手无策,到底该怎么办,才能让夏久月原谅他?
慕景深一直在苦恼这个问题。
两个人怀揣着各自的心思,入了深夜的梦魇。
第二天早上九点左右,夏久月被慕景深喊醒,她早上要做检查,看看腹中的胎儿健康情况。
慕景深本想让她多睡一会儿,但是检查时间到了,没办法,就把她喊醒了。
夏久月醒了后,睁开眼睛,看到慕景深在自己面前,她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慕景深笑着问,“醒了?一会儿要去做产检,不能赖床,我先扶你起来去洗浴房吧。”
说完,他轻轻扶着夏久月坐起来。
夏久月因为昨晚睡得太晚的缘故,一时困意还没散去,她揉着酸涩的眼睛,慕景深轻轻将她抱起,带她来到洗浴房。
夏久月慵懒的靠在他的怀里,等反应过来后,整个人愣了一下,然后慕景深将她放到地上,柔声道,“我在外面等你,你洗漱完了喊我。”
夏久月正准备说什么,结果他已经出去了。
站在洗浴房内,夏久月有些懊恼的拿出洗漱用品,刚才因为慕景深的怀抱太舒呼了,她一时居然也没有反应过来,不过这些都是很平常的举动,慕景深哪怕不是为了她,为了她肚中的孩子,也会好好照顾她。
所以她是不是反应太大了一点?
夏久月想着,从洗浴房出来后,看到慕景深正站在不远处,翻阅着什么文件,他旁边放着一个轮椅。
看到她出来,慕景深放下手里的东西,推着轮椅朝她走过去,“有力气走路么?昨晚小腿抽筋了,我担心你走路不方就,找医院要了轮椅,我一会儿推你去做产检吧。”
“嗯。”夏久月轻轻儿点了点头,然后坐在了轮椅上面,听到他温柔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如果状态好的话,我们过几天就可以回家了,所以你不用担心。”
回家?
回到那个有苏沫的家么?哪里,能称之为“家”么?
夏久月心里发出了这种疑问,但是并没有表现出来。所有的问题不解决,历史就会重新上演。
慕景深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意识到,苏沫才是最终破坏她们感情的人,而且什么时候能够无条件相信她的话?
那个项链的事情,慕景深可能早就忘记了吧,现在提也没必要了。
夏久月住院后,苏沫第二天就想去医院看她了,但因为这件事,还和秦雪松起了不小的冲突。
秦雪松反对苏沫去医院,她现在自己都还没有恢复,还提什么探望夏久月。
苏沫则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在逐渐恢复了,小步走路都没问题,坐着轮椅去医院自然更不在话下。
苏沫看着秦雪松说,“我就想去医院看看,景深到底有多在乎夏久月,她只不过动了胎气,在医院住几天而已,他就能直接丢下公司住在医院了,这些事情,如果我没有亲眼看到,我是不会相信的。”
秦雪松语气有些无奈,又夹杂着一丝怒意,“就算你看到了,你会就此释怀吗?还是说认清了慕景深深爱着夏久月的事实,你就会从此放手?”
苏沫沉默,只是默默的看向他,“我不相信景深深爱着夏久月,他只不过是在乎她肚子里的孩子罢了,如果我的孩子还在,根本轮不到夏久月什么事。”
秦雪松就知道她心里还是执迷不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