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沫暴躁的怒吼,恶狠儿狠的指着夏久月,“就是她,她害死了我的孩子!”
夏久月看着她充满怨恨的眼神,此刻却表现的无比镇定。
苏沫憎恨自己理所当然,就像她讨厌苏沫一样有理有据。
和她争吵完全没有任何意义,她拿着毛巾,冷声道,“我给你拿条新的过来。”
说完这句话,冷着脸走出房间。
然后在走廊上意外的看到慕景深,俩人对视了一眼,夏久月皱了皱眉,默默的撇开视线,然后面无表情的与他擦肩而过。
慕景深看到她的时候,本想说些什么,但是看到她的表情,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刚才下楼的时候,听到苏沫那边传来吼声,他担心出什么事,所以过来看了一下。
其实另一方面,是担心夏久月,但是看到她安然无恙的从苏沫房间里走出来后,他也松了一口气,顺便去看看苏沫。
走到门口,他看到苏沫面红耳赤的在对秦雪松吼着什么,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她就像一个癫狂的女人,他心里微微惊了一下,走进去,“苏沫,怎么了?”
苏沫听到慕景深的声音,整个人先是一颤,然后转头看向他,方才暴怒的面孔,此刻却变得可怜兮兮,她看着慕景深,眼里充满了委屈,“景深……”
这一声呼唤,她的眼泪便落了下来。
慕景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走到她床边,沉声问,“我刚刚在门口见你和雪松在吵架?发生什么了?”
“不是雪松的事。”苏沫说着,伸手擦了擦眼泪,然后深吸了一口气,低声哭出来,“我只是忽然觉得好难受,我想到了我死去的孩子,我刚才不小心把毛巾掉在地上了,我让夏小姐给我捡起来,但是她与我顶嘴,还拿出她的孩子来镇压我,我感觉特别难受,如果我的孩子也在,我是不是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鬼样子了?对不起,我又给你添麻烦了,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错。”
慕景深皱了皱眉,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无奈的安慰道,“你不要想多了,并不都是你的责任,我回头会好好和久月说下,让她多照顾一下你的情绪。你也不要顾影自怜可以吗?我们所有人,都希望你能尽快好起来,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别再想了好吗?”
苏沫听了,难受的点了点头,“我不知道能不能做到,但是我会努力的。景深,我现在特别没安全感,我感觉很难受,总有一种情绪要吞噬的感觉,我很害怕,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说着,她忍不住直起身体,一下子扑进他怀里,然后浑身颤儿抖着搂着他。
慕景深心里惊了一下,反射性的想推开她,但是手举起来了,却犹豫了,这种时候推开她,无异于会加深她的病情,拒绝无果,只好轻轻拍她的脊背,不停的安抚她的情绪。
就在这时,夏久月拿着一张干热的毛巾站在门口,看到房间内相拥的俩人,她脚步一顿,毛巾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苏沫看到她,忽然很慌张的推开慕景深,然后一脸歉意道,“对不起景深,我,我,我刚才太难受了,情不自禁的就想从你那里寻求安慰,因为以前我心情不好的时候,你总会第一时间出现在我身边,我现在这个习惯,还是没改过来,对不起。”
慕景深顺着她惊慌失措的眼神看过去,见到夏久月一脸冷漠的站在门口,他心里一沉,知道她误会了,也顾不得刚才苏沫说了什么,起身便往夏久月走去。
虽然他和苏沫并没有什么,但是他心里还是很慌张,生怕夏久月误会他,不信任他。
他走到夏久月面前,面露难色道,“久月,刚才……”
夏久月看向他,冷着一张脸,沉默着把地上的毛巾捡起来,然后面无表情道,“毛巾脏了,我再去拿一张干净的。”
说着,她冷漠的看了苏沫一眼,然后转身离开这里。
慕景深连忙跟上,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想让她停下脚步,“久月,你听我解释好么?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夏久月皱紧眉头,想起他之前和苏沫发生关系,并且让她怀孕的事情,她心里就一阵抵触。
她使劲甩开慕景深的手,转头冷眼看向他,“你想说你和她是清白的?慕景深,苏沫和你之间连孩子都有了,你现在来跟我解释?拿什么解释?”
慕景深没想到她会扯出之前的事情,忍不住皱眉,“这是两件事,为什么你要扯到之前……”
“怎么不是两件事,性质有什么不同吗?”夏久月打断他的话,“你和苏沫连床都上了,现在只是被我看到你们俩人抱了一下而已,哪怕有一天,我看到你们俩人再次躺在床儿上,我也丝毫不意外,而且苏沫也巴不得我看到。”
“你胡乱说些什么?”慕景深听到她的话,语气沉了几分,“之前苏沫怀孕那件事,也是我在毫无意识的情况下发生的,既然你不愿相信我的解释,那你觉得是怎么样的,那便是怎么样的吧。”
慕景深听到夏久月的话,特别的气愤。
夏久月从始至终就没有信任过她,而且也一直不信任俩人之间的感情。
这让他有种,自己的感情被轻视的耻辱感。
他一直想和夏久月好好在一起,她却一直认为他和苏沫纠儿缠不清,如果他和苏沫纠儿缠不清,何不直接与她离婚,跟苏沫直接在一起,岂不是大快人心?
慕景深冷声说完这句话,板着脸就走了。
这是他们俩人今天第二次争吵了,夏久月拿着毛巾站在原地,看着他决绝的背影,手指紧紧的攥着手里的东西,恨不得将手里的毛巾捏碎。
慕景深如果和苏沫清清白白,就不会出现现在这个局面。
他怪她不信任他,那么他又何时相信过她?
之前项链的事情,她已经说的这么明白,他却还是一口咬定她在撒谎。
夏久月皱紧眉头,肚子传来微微阵痛,她有些不适的靠在走廊上,或许是刚才动气牵扯到了胎气,胎儿有些不稳了。
她左手插着腰,表情有些难受,右手紧攥着毛巾,强忍了一会儿。